他问我想不想见见那个作家朋友,我说没什么兴致出去,他一再劝我出去走走,又从衣帽间里拿出几件女装来让我换上,我赶紧回绝了,我说我没征求你女朋友同意就住你家,都够失礼的了,我再穿她衣服,怎么解释得清!
他笑着说那些衣服都是他帮我订的,打算我参加作者见面会穿的。
我们费了一番周折才到了他朋友家的四合院,这个四合院里并没住着家人,只是朋友们常来聊天的地方。
我们没有事先预约,那里正在进行着一个小型聚会,见到陌生人本来就紧张,况且是他们这种聚会,我一直躲在隋然身后,他身高接近一米八,我在他身后前面的人不注意都看不见我。
进了正房大门他朋友迎上来时,我被隋然从身后拉出来,跟那个朋友介绍说:“这就是你想见的女作家了了”
他一直没告诉过我,他的那个作家朋友是谁,当我被他从身后拉出来时才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我早就猜想隋然说的那个朋友,应该是这个杂志的创办者——著名作家关杨,今天才确定了我的猜想没错。我其实没看过他的书,但对他印象却一直特别好,他在国内文坛的地位我也知道,不免就更紧张起来,整个人都特别拘谨。
跟关杨说话时我很紧张,多数是隋然在代我回答,我每篇稿子都是他帮我修改的,聊起来他自然是思路清晰,关杨笑说这些文章是不是他写的,不然他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在他们的谈话中我看到了另一个隋然,他对待关杨是嬉笑中带着顽皮,而对待过往的宾客是绅士般彬彬有礼。显然他经常会意外出现在这类场合,关杨并没那么惊讶也没刻意招待他,两人嬉笑着聊过几句,关杨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隋然拿了吃的给我,在他时常应付陌生人打招呼的情况下,跟我闲聊着。
我正在他的介绍下欣赏着关杨的古董摆设,关杨喊他过去一下,他让我自己随便看看就笑着去应酬了。
日期:2017-08-22 08:23:06
一面墙上并排放着四块镶在镜框里的花砖,灰蓝偏绿的底色,每块砖上都雕刻着一朵水粉色的芍药,枝叶暗色偏灰。花砖后面的墙体青砖色,贴墙一张红木供桌上放着一盆兰花,花开暗粉浓香,叶呈暗绿色。
我走到桌前抬手摸着花砖,感受着雕刻的质感,一个声音在我身后说:“这是从一套30年代的老上海建筑上拆下来的。”
我转身看见一个关杨的客人站在我身后,见我转身他微笑着伸出手来自我介绍说:“秦楚”
我也赶紧伸出手说:“了了”
我紧张的跟他闲聊中,得知他是关杨在美国留学时的死党,生在美国长在美国。他说看过我所有文章,对我的第一部中篇《我要找到你》非常喜欢。
跟他聊着我熟知的一切,让我很快就放松下来,闲谈间也喝着他递过来的酒。我们欣赏探讨花砖的时候,发觉他对老上海文化兴趣非常浓厚,也颇有些研究。由花砖谈到老上海洋房,十里洋场的繁华,住在弄堂里悲凉的底层,也有命运跌宕的名伶及掌控资本的风云人物。
我以为他回国后生活在上海,他笑着说阴差阳错的却住到了西安,并且在那边做了一家集团的执行总裁。我听说他在西安,就说我正好明天要去西安,刚说到这儿,隋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旁,揽着我的腰笑着跟秦楚打了招呼。做为关杨共同的朋友,他们之前就认识,只是看到彼此客气的态度,应该算不得朋友。
他们客气的聊了两句后,秦楚问我去西安是旅游吗?我说去找女儿,她放假跟同学去玩了。他惊讶的问我女儿多大了,都能跟同学出去玩了,我笑着说刚上大一。他更惊讶的说,看不出你女儿都那么大了,我原本以为你比我年龄要小呢。我从不介意别人问年龄,虽然他并没问,我还是告诉他我已经39了,他很礼貌的说他33岁,也没像大多数人一样对我的早婚早育表示惊讶。
先前的闲聊中得知,他这次回国主要是为了完成他爷爷的遗愿,并没打算以后在国内发展。
有刚到的客人,隋然想要带我过去应酬,可我实在不想去,他就拿过我手里的酒杯嘱咐我不要喝酒,说他很快回来,走时朝秦楚礼貌的笑着点了一下头。
他走后秦楚问我是北京人吗?我说不是,我的家乡比北京还要往北,但我平时不住在那里,之前住在一个朋友开的民宿里,后来住在另一个朋友位于小岛上的民国洋房里,之后可能还会有很长时间住在那个岛上。
他对我说的小岛和民国洋房很感兴趣,问我有小岛的照片吗?我说我这里没有,不过隋然手机里有,他问我隋然是我先生吗?我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说他有梦中情人的,而我是有丈夫有家庭的,我们只是朋友,很好的那种朋友。
他似乎对我所有事都很感兴趣,问我有家庭为什么总是住在朋友家里,我苦笑着说一言难尽。好在他没再追问下去,我虽然对帅哥没什么抵抗力,但刚抬头看见隋然,感觉他对我跟秦楚的闲聊有些抵触,对秦楚这个人,也有些排斥。我不懂交际,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索性就多听少说。
为了避免秦楚对我的生活了解过多,我就问他西安的情况。他给我介绍了西安的美食、美景,说的我都感觉饿了,这时隋然才应酬完那些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跟秦楚两人礼貌的微笑着举杯喝了口酒。
之后秦楚说:“了了说你这里有她之前住的一个小岛的照片,我能看一下吗?”
隋然笑着说:“当然可以”
但把手机的照片翻出来递给秦楚之后,还是偷偷瞪了我一眼,我回瞪过去,他抬手在我头上打了一下,正赶上秦楚抬头,很诧异的看着我们,但很快就微笑着说:“有室内的照片吗?”
隋然看我一眼说:“室内没拍过,下次有机会拍些。”
我拿过秦楚手里隋然的手机说:“你那天在室内给我拍的照片也行吧,略过我就能看见房子内景了。”
隋然微笑着从我手里拿过手机对秦楚说:“她不说我都忘了,我找找看。”
他找到我穿旗袍那天在小洋楼里摆拍的照片,这次没把手机交到秦楚手里,而是自己翻给秦楚看,并且礼貌的做了简单介绍。
秦楚看过照片后谢过隋然看着我说:“你到西安之后,介意跟我聊聊吗?我明天也回西安。”
隋然又揽着我的腰暗捏了我一下,我就没敢说话,他微笑着对秦楚说:“明天我陪她去西安办点事,可能会很忙,如果能抽出时间肯定不介意,就怕抽不出时间。”
秦楚看着隋然说:“我可以开车带你们去找孩子”
隋然还是微笑面对着秦楚,但我在他的微笑里看到了些刻意的疏离,他谢绝了秦楚的好意,只说我们两人去办些家事,暂时不方便,以后有机会再聊。
没等秦楚再说下去,隋然就拉着我说明天还要早起,该回去休息了。之后礼貌的道了别,又跟关杨和他在应酬的那些人客套一番,就牵着我的手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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