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这么多?”那个持切刀的新疆人在那一整块大切糕的一个角上比划了一下。——他比划的部位并不算大。
“好。”马庞骨一边说,一边看了一下充盈着渴望眼神的儿子,慈爱地一笑,准备掏钱了。
那新疆人切下了一块切糕,在秤上一秤,说道:“七两半!”然后移过秤递给马庞骨看。
马庞骨心想:“这东西这么压秤!?”“好,买了。”他随后说道。——一斤二十块钱,七两半,也不过十几块钱嘛。他取出了二十块钱,递给那名新疆人。
“二十块钱一两,七两半是一百五十块!”站在一旁的另一名新疆人说了一句令老马一家三口都比较震惊的一句话。——这个以木板车为摊案的切糕摊点旁一共站有两名新疆商贩,他们个子都不算高,身材也皆不算膀,年纪亦均不算大。
“什么?!你刚才不是说二十块钱一斤吗?怎么成了一两了呢?”老马惊愕之下,不自禁地提高了嗓门。——他惊愕的时候,面部表情也是颇为骇人的!
——而奇怪的是,这两个身不强体不壮的新疆商贩却并不怕他,只是坚持地说:“是二十块钱一斤!你没听清楚?”“这一块已经切下来了,你不买不行!要我们卖给谁?”——他们此时的语言表达,比最初报价时清晰多了!
——这实则是语言游戏!街头欺诈!强买强卖!
——可马庞骨长得那么强壮威猛,难道这两个身不起眼、貌不吓人的新疆商贩真的不怕?他们为何不怕?
“不行,这么点东西,怎么能卖一百多呢?我不买了!”马庞骨生气地说。——那一薄片切糕,的确不像值一百多块钱的样子!
那两个新疆人胆壮的原因此刻即显现出来,原来他们是有强援在后。他们其中的一个立即跑开喊起了人来,依里哇拉的,用很大声音说着只有他们家乡人才能听得懂的方言。未出须臾,还没等马庞骨一家调整好要离开之际,便从他们前后左右各个方位先先后后往这边集结过来了十几个成年男子,其中除了大多数是新疆人以外,还搀有数位形貌不善的永安盟当地人,其中既有蒙古人也有汉族人!
——这种切糕骗局在中国的许许多多城市都有发生,诚然这些从新疆出来的极少数以卖他们家乡特产切糕骗人的人,不能代表新疆这个美好的地域与新疆绝大部分,甚至可以说是占总人口比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好人、善良的人、诚恳的人,但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抹黑了新疆人的形象。
日期:2016-09-17 16:22:54
——这种切糕虽好,却极为沉重而压秤,若按正常情况,如实告之,相信以如此高价格肯买的人未必会有太多,所以这些个来自于新疆卖切糕的,就先用语言迷局令人欲购而切下,然后再曝以实情,以人多势众强迫人买下。——说穿了,就是先打马虎眼,然后再进行强买强卖!
——他们拣选某一地域行事,有很多情形,往往亦会被当地的地头蛇们参与进来,形成了抱团坑人、抱团强卖的局面。
——这个切糕强卖团伙业经盘踞于永安盟火车站附近,不算短的时间,不知骗过欺过伤害过了多少来往过路之人!——当地警方已然接到了不少此类报案,目前正处于侦察取证阶段,离真正收网的时刻,还需要等。
——若按平时,一般的老百姓在这十数个大老爷们的围堵威胁之下,基本上都会选择好汉不吃眼前亏,交钱拿走那点切糕,有的回头就去报案,有的则就此自认倒霉。——然而今天这帮嚣张的骗子们遇到的却是脾气暴躁、武艺高强、从不肯轻易向人低头的马庞骨——乌恩.巴特尔!
马庞骨一见此阵势,顿时怒气勃发,他先将老婆跟儿子推护向角落处,把手上的几个包往老婆跟前一放,然后回身朝着那伙人高声喝叱道:“怎么着,不买就要打是吧?你们这帮家伙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骗人骗到老子头上了?!”——他发起怒来,瞧上去比香港明星大傻成奎安还要凶,还要恶!
眼见那帮子人仍旧不依不饶,群情噪嚷,他们中有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切切糕的那种刀——这种刀捅人,一样绝对可以捅死人!
马庞骨轻拨开吓得正欲劝他妥协,扶向他臂膀的妻子的手,再拍一拍妻与儿的身躯,以示宽慰,然后,暴吼一声,即朝着那群越来越逼近的人冲将过去,动起了武来,他首先一拳击向了那名亲手给他切下切糕的此刻正手挥切刀冲着他耀武扬威的新疆人,正中其额头,直将他击打得仰面朝天地摔了出去。
马庞骨不动手则已,一发而不可收,随即挥掌朝侧方狠击出,拍中了另一名,从穿衣样貌上看乃为永安盟当地人的高个子的脸,直将他拍击得倒翻了出去。
现场霎时一片混乱,马庞骨用了拳击掌拍之后,遂又使出蒙古式摔跤技法,疾伸手捉住了一人的前襟,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裤带,顺其来势运力一抛,竟将他当成了人肉沙包摔砸得他们一伙的好几个人一同倒地。
日期:2016-09-17 16:27:19
马庞骨一招摔式用完后,再使出游身八卦掌法来,他的两腿移圈绕步,长臂大掌连翻拍出,瞬时间又再击翻两人。
一把原本只想吓唬人的切刀此刻当真刺向了他,却被马庞骨疾如闪电般的大手抢先捉住了那拿刀之手的腕部,那把切刀遂僵在了半空,半点也动弹不得。当马庞骨强忍住不出重拳,以柔力一掌印在他的胸口时,那持刀之人登时奔后疾退倒翻在了那辆承载着一米见方大切糕的木板车上,木板车受惯力冲后滑出,“咣当当”,滑出没几步即朝左方侧翻,连人带切糕都摔到了地上。
这些骗子地赖们原本并非以博击见长,说他们是黑社会都高看了他们,一旦遇到硬茬,立即就现了原形。——剩下还没被打倒的,均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各个跑得飞飞快。——有几名挨了重招的,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呻*。
——这一架打得端的是干净利落!——马庞骨痛快淋漓之下,禁不住仰天哈哈大笑。——此刻他身边要是有酒,定要喝个痛快!
这时有好多周围的正当做生意的小商小贩俱忍不住要大声喝彩,因为他们在心里也很看不惯那些一部分从新疆而来,一部分为当地地痞流氓临时组成的骗子团伙们扰乱市场秩序的恶行!
——猜想即使有正义感的民警们在眼前,亦会大赞马庞骨打得好!——这些骗子就是该揍!
心念母亲与弟、妹的马庞骨,可不想在这里过多耽搁,他笑过之后,即刻走到了原本骇惧,此刻却欣喜与自豪交织的妻儿面前,提起了他原来提拎的那些个包包卷卷,与妻儿一起同朝长途汽车站方向行去。——没有人胆敢追踪再招惹于他!
他们一家三口,走到了长途汽车站,顺利地买了票,上了开往扎巴特旗的一辆长途客车,坐稳后不多时,该客车便开拔驶向了旅途。
坐在这晃晃悠悠的老旧汽车上,虽然智障,却也知道崇拜父亲的马小东,兴奋了好一会儿后,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刚刚经过一场以寡敌众的打斗而获胜的马庞骨,透过车窗,望着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林木和农田,难禁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历过的,那些早已然覆水难收了的往昔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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