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不语——记元明时期的一段尘封高人往事》
第60节

作者: 9毫米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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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柔呆呆,立原地,双目中尽是一片茫然······
  日期:2016-08-29 21:47:00
  鱼仙姑讲到这里,她叹过口气,复抬头对妙师父道:“这位师父,你也是老修行了,因缘即出,纠缠已起。这五浊恶世,不就是这样吗?修到深处,不动则罢,一动就是千丝万缕,头绪纷飞。”
  “江山呐江山,又是一场大劫,不久将至了。妙师父,你动了,我也动了,许多人都动了,这劫,是万万过不去的。”
  妙师父两掌合十,念佛号不止。
  鱼仙姑道:“都应劫吧,各行其事,化自身因缘,化的干净,劫自然就止了。”
  妙师父:“南无阿弥陀佛,我知身上一障了。”
  鱼仙姑:“妙海不用客气,我身上又何尝不是障碍重重。修吧!”
  念过这句,妙师父又道:“只是,这卧龙谷中的世界。”

  鱼仙姑抬头朝山谷深处道:“你以为他们就能安生吗?百药宴,这一次,有几人能来,来过之后,下一次,又在何处来摆呢?”
  妙师父:“素闻百药宴须医过病人,取到当归符,方能进入,可这病人。”
  一言出,妙师父忽地拍手道:“妙啊,这病人原来是他。”
  说罢,她指向了王爷。
  鱼仙姑稍稍一愣,待回转念头,她亦道:“妙,妙,医家眼中无分别,皆是世间众生疾!妙,真的是妙!”

  二人道过妙字。
  妙师父又摇头道:“可叹我只从师父那里习得医眼疾的法子,这王爷身上的病,我亦是束手无策。”
  鱼仙姑听此言,她笑了笑,转头环顾四周,扬声道:“几位医家,都不用藏了,且都出来罢。”
  一言落,洪二在崖上碰了下楼英道:“公子,是叫我们吗?”

  楼英收拾衣服,起身道:“应是我们了,快,扶那公子,我们下崖去罢。”
  洪二背起孔方,楼英紧随其后,小心越过溪流绕到另一侧稍缓的崖壁处,待伸手抓紧山上垂下的藤蔓,二人小心挪动步子,一点点向下爬。
  崖看着好似不高,下来时却颇费番功夫。其中更有三次惊险,一次洪二脚下打滑,还有一次孔方醒转,乱动之余,差点没掉下去,最后一次,楼英险抓到一条盘在岩缝里的蛇。
  好不容易,费些功夫,从崖上下来,二人自觉脚都软了。
  孔方则突然生龙活虎,从洪二背上跳将下来,张口就喊:“娘子,我家娘子,娘子你在哪里?”
  喊过两声,疾行间,不小心一脚踩中个死人。

  孔方又是一声大叫,蹦跳着跑回洪二身边。
  楼英整理衣服,弹落沾衣的草叶,这就和洪二拉着孔方,绕过瀑下水潭,又踩了石,过去一条溪流,待上岸朝前打量时,已发现有三伙医家围在了鱼仙姑身边拱手施礼。
  楼英和洪二紧忙快走,到近处,不顾打量那三伙人,先向鱼仙姑施礼道:“见过鱼道长。”
  鱼仙姑:“来了啊,一路可好。”
  楼英:“还好,还好。”
  这边行过礼,又打量四周,先是见何小柔垂头坐一块石上,有松儿,霖儿两小童伴着她。另有孔方,睁了对眼,含着泪,声声切切地叫着:“娘子,娘子,娘子。”
  金姑娘蒙眼不识,却也听的耳熟,忙撒开搂了妙师父的手,低头问道:“是哪个叫娘子,这嗓音听起,怎么像是我家孔哥哥。”
  “娘子,娘子是我呀,我,我找你找的好苦哇。”
  “孔哥哥,孔哥,当真是你吗?你,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你,你这一路,这是吃了多少苦哇。”
  “娘子,是啊,我是寻到这里来了,我,我吃的不算苦,能见到你,已是心安,心安。”
  二人碍于礼数,隔数尺,搭着话。金姑娘一脸欣喜,转头对妙师父道:“师父,是我家孔哥哥,他找我来了,我过去他那里可好?”
  妙师父:“好,你去罢。”
  金姑娘欢喜,松手脱开妙师父,拧身探手一阵摸索。孔方早过去,伸手牵了她的手。金姑娘羞起,拧带间,孔方一拉,二人就躲到一旁,细细说私密话去了。
  楼英见这二人重逢,发心祝福之。当下,又移数步,到近前,正要再问过妙师父。忽然一人讪讪说话:“楼公子,久不见呐。”
  楼英侧目,借月华,见正是他久访不至的独山公子伍小六。
  伍小六强作淡然,眉宇间隐的却是恐惧,害怕。眼神也飘忽不定,仿似怕人偷下手害他一般。再看跟在伍小六身后,面色发白,不停出虚汗的人则是楼英先前见过的周老爷。另两个手下,虽是凶悍,见这谷中惨样,也是眉宇发悚,乖乖立原地,不敢多走动观看。
  楼英见到独山公子,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公子,杭州客店一别,我就在找你,这一路,经历了些小波折,万幸,终找到你了。”
  独山公子冷哼道:“哼,好,既找到我了,当初你我约定,可是起效?”

  楼英道:“约定有效,你带我观一病人,你我分别下方,再让人断之,我出方是否有误。”
  独山公子:“好,既这样,你看,就是他,这个蒙人王爷。他身上有病。”
  楼英道:“好,我这就想法医治。”
  这般说过,正待蹲下身搭脉问诊。

  独山公子道:“楼公子,你既追到这里来。想必也是知道百药宴的事了。实话和你说,我就是想要当归符。你医过病,若得了符,你得给我。因是我引你来此地,你来此地,只是证医术与我看,并非取当归符入百药宴,这事我们要说清楚。”
  话音落处,洪二怒道:“好你个无礼人,你信不信,我,我杀了你。”
  一言毕,孔方在远处也弱弱说了一句:“你这公子,你,你实是不讲理至极,你,你不讲理至极。”
  楼英听这话,心里也是不舒服。
  可他静了心,思忖再三,觉独山公子所讲并无错。
  是以,他整了衣,拱手道:“楼某是为证身上医术,还楼家医术一个清白来此地,除此外,别无二求,还请独山公子放心。”

  独山公子笑了笑:“嗯,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楼英又施礼,末了抬头,四下望过。见还有两伙人,他又分别报了自家门户,然后分别施礼。
  另两队人还礼,同时也报了名号。
  这两队人,领头医家都是老者。一家姓吴,一家是姓赵。二位医家都是拿到当归符的人,是以楼英医病,并没多说什么。另这两家人只说了是祖传的医家,在当地行医多年,并没言说,来自何方。
  楼英一一见过了礼,再次蹲身在王爷身畔。

  王爷体弱,呼吸极微,见楼英与他诊治,他微睁目,扫他一眼,口唇轻动,似有话说,末了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楼英搭脉,又望了精神,看过舌象。
  一番细细体察之后,楼英断出这王爷得的是什么病了。(今晚到这里,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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