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3-09 05:31:56
疟疾
疟疾,俗称打摆子,是由于蚊子叮咬,疟原虫在体内滋生,导致发烧,骨骼酸痛,轻则像感冒一样,吃吃药打打针,很快恢复,重则取人性命,所以我一直不敢大意,一有不舒服的感觉就先去法国医院去做血液检查,尽量能在早期治疗。
刚刚到非洲工作时,从到尼日利亚一直到回国一共7个月的时间,我并没有得疟疾,庆幸之余颇有些沾沾自喜,也许我抵抗力强,也许我有免疫力呢,哈哈哈,你们这些地球人!都说疟疾是非洲的洗礼,没有打过摆子,就相当于没有来过非洲。其实疟疾这种病,在我国基本上已经绝迹了。有一次在广州,我感觉有点头痛,就去了一家三甲医院,进行疟原虫的检测,血液样本送进去以后,检验的小伙子扭扭捏捏的对我说需要明天来拿结果,原因是他没有检测过关于疟原虫的血液样本,其实我完全可以理解,这么low的病,在我国早就没人得了,好在那次仅仅是感冒,虚惊一场。
得疟疾最严重的一次正好赶在出差到尼日利亚西北的一个项目营地里。头一天座了大约8个小时的车,才赶到项目营地,真是人困马乏。吃过晚饭后,到头便睡,结结实实的睡到第二天7点,虽然休息的很充分,但是疲倦感仍然没有消退。白天到项目所在地转了一天,晚上和同事们一起喝了一点啤酒,早早的睡了。但是当晚就感觉背部酸痛,大汗淋漓,做了一晚上的梦。第二天,天都大亮了自己仍不想起床,酸痛感加重,整个人都不好了,迷迷糊糊,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感觉,疲倦,头痛欲裂,浑身酸胀无力。中午十分,强行爬起来才发现,衣服已经湿透了。踉踉跄跄的找到营地医生,一测体温已经烧到39度多了。话不多说,医生赶紧忙活起来,十分钟后,我就开始打吊针了。输完液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了,对治疗疟疾的药物,每个人的反应不同,有些人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有些人说会眼花,而我的反应是眼睛酸胀,感觉眼睛要突出去了。返回房间后,继续到头大睡,在做了无数个稀奇古怪的梦以后,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虽然仍旧有很强烈的不适感,但是已经开始有食欲了。吃过早餐,安静的躺在床上,头仍旧胀痛胀痛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此时心里变得特别的想念干净舒适的家,甚至有一点点想要哭的冲动,不知道这是不是没有出息的表现。下午继续输液,此时高烧已经退了,医生的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这次很快,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了。顶着热辣辣的太阳,我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由于靠近撒哈拉大沙漠,这里的天气在旱季时,干燥,炎热,但是空气很好,如果是躲到树下,却出奇的凉爽。在这里有一种单峰的骆驼,仍旧是当地农民的好帮手,用于载货,拉农作物。中国的骆驼都是双驼峰,与此物种颇有不同。经常会看到身穿穆斯林传统服饰干瘦干瘦的黑人,骑在高大的骆驼之上,悠闲的行走在公路边上,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第三天,醒的特别的早,头不痛了,身体的酸胀感也消失了,感觉浑身轻松了很多,人在健康时,认为一切本应该是这样,只有感觉到身体不适了才知道健康时你多么的轻松、自在。医生给了我3天的药,要我按时服用,巩固一下疗效,避免反弹。
这是工作生活在非洲的苦,也是每个在非洲的人所必须经历的。有人因为的了疟疾或因治疗不及时,或因本身身体有其他疾病,每年都有中国人,因为疟疾发作,永远的留在了异国他乡。据说有一项统计,在尼日利亚每年死于疟疾的黑人,达百万人之多,而且大多数是孩童。曾经给我们开过车的司机也叫穆萨,大女儿已经20多岁了,也是由于得了疟疾,早早的离开了人世,捐款给穆萨时,我真不忍心看他那张愁苦的脸。有时我在想,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这句话真的太有道理了,每次回国无论是走下飞机踏向北京机场,还是广州机场,都有一种莫明的激动,又返回文明世界了。这里没有疟疾,这里有整洁的街道,行走在夜晚的大街上不用担心歹徒的抢劫,出差在外也不用担心被绑架,作为曾经愤青的我,尼日利亚治好了我一切的矫情病,让我清醒、理性了许多。残酷的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这个世界其实和我想象的大有不同。当你看到有这么一群人活的如此的挣扎与卑微,想要抗争但却无可奈何时,你是不是在心生怜悯的同时会感到一丝庆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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