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不语——记元明时期的一段尘封高人往事》
第35节

作者: 9毫米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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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08-17 14:03:00
  修心一道。
  心所向,外相合。
  人想什么,寻求什么,就会有什么样的事,物出现在自已的生活中。
  有人想成仙,成神。
  仙神虚无缥缈,那么,他生活中遇到的人,事,说的话,也多是虚无缥缈的人,事,还有言论。
  有人想一晚暴富,想不劳而获,想投机求财。那么他身边聚拢的人也都是揣如此心思之辈。遇到的事,也多是诡计丛丛,阴谋横生的阴事。
  有人思淫享乐,那么他身边聚的也都是思淫享乐之流。
  反过说,有人想踏实行事,步步为营,不求财,但求于心无愧,做事无疚。那么,他遇到的就都是正事,得的是可晒太阳的正财,遇的人,也是正正经经的光明磊落之人。
  日期:2016-08-17 16:06:00

  燕都使见牛清志面色转如此之快,他诧异道:“牛庄主,这是怕了吗?”
  牛清志:“此事无谓怕与不怕,大人既到我庄上来,在下为这里主人,理应行待客之礼,还望大人息去心胸怒火,给在下机会,尽主人之谊再议他事。”
  燕都使笑了笑,转头去看背弓中年人,后者微微点下头。
  燕都使道:“也好,就请带路吧。”
  牛清志听罢又朝楼英等人拱手道:“来者皆客,诸位虽是路过,也请到庄中一坐。”
  鱼仙姑见此,仿似不领情,摆手道:“我等只是路过,况此际已是子时末,我等只想于此处休息,恢复体力,明早好赶路去天目山。”
  牛清志摇头:“老夫人休要拂我美意,既来皆是客,是客当由主人安排。”
  鱼仙姑摇头重重叹息:“既这样,就叨扰庄主清净了。”
  牛清志拱手:“无碍,还请诸位起身与我行。”
  众人各怀心思,步出破旧庙门,拥着牛清志,一路向灯火闪耀处行进。
  走不多时,楼英忽看到庄外一处空地上竟临时搭建了许多用木板制成的粗制小屋。屋的内外,均有衣衫褴褛的穷苦人走动。远观之下,粗粗数下,竟有将近百余十人聚在空地上。
  燕都使也注意到空地上聚的人,于是把不解目光投向牛庄主。
  不及庄主回答,他身边伴行的老者,伸手中拐杖,颤声说道:“庄主大人乐善好施,如今各地战乱频起,灾难丛生,这鞑子的朝廷已是乱作一团。各地灾民到处流蹿,衣食也没个着落,我家庄主见此,就命庄中人出去,凡遇到灾民,皆领到庄中,救济粮食,住处,解其温饱。”
  燕都使闻言冷笑。
  鱼仙姑则面若冰霜,一言不发。
  楼英见此,他和孔方四目相对,二人心中均是不解。
  倒是洪二说了一句心里话。他道:“哎呀,想不到牛庄主是个真正的大善人呐。”
  执杖的老者闻言附和道;“是啊,相当初,我等都是闲居这片山附近的百姓。平日过的都是些朝不饱夕的日子。命硬的,能熬到五十。命弱的,出生不久,便一命呜呼夭折在襁褓了。”
  “亏得牛家人呐,先是接济粮食,后又将我等聚集一处。搬来这里,日子一天天过的舒心多啦。这少年,你看看,我有多大年岁?”
  洪二扫了眼道:“老人家,怕是八十有余了吧。”
  老者:“哈哈哈哈·······”
  长笑数声后,执杖,哆嗦两腿,疾步前行。
  洪二呆了呆。

  有跟行庄上人上前,伸臂撞洪二道:“老人家刚过完六十大寿,你说他八十有余,他没使拐杖打你腿,已是客气了。哼!”
  讲过,庄中人,闪身而去。
  洪二呆呆地摇头,末了喃喃:“我家乡,八九十岁的老人,也就是这般,这·····我可是说错什么了?”
  楼英拉过洪二,示意他不要多言。
  洪二叹过,随楼英一道,拐上几层台阶,这就来到一处大院前。
  院门前挑着灯笼,门口两排站了六名精短打扮的汉子,见牛庄主到,这些汉子,齐齐向庄主道好。
  牛庄主回手道礼,又站台阶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正往台阶上走,孔方忽地抽动鼻孔道:“好香啊。”
  楼英闻言,也是闻到一股浓郁的焦肉香气弥漫在空中。

  孔方道:“难不成,这庄主要以烤肉待客?”
  楼英没多言,只随众人跨过大门,到内院里,见这院中已是立起一个大大的竹棚,棚顶支起八个通明灯笼,把这庭院照的白昼一般亮。棚下安放了四张大桌,四桌围住的中央却是一只褪毛的大猪,猪身上是一个深坑,坑中填不是别物,正是烧赤红的火炭。
  有两个壮汉,正站在烤架两端,以手去摇一个木杆,来徐徐烤着架上的大猪。
  燕都使抽动下鼻孔,拧身笑道:“庄主好口福哇。”
  牛庄主微笑示之。

  燕都使又道:“这都子时了,可早就过了饭时邮。莫非,庄主有先知之明,知晓我等今晚会来拜访?”
  牛庄主笑道:“我庄中逢夏至日起,为期一月,每天都要办一场五福烤会,是以诸位来的巧,正好赶上这烤会了。”
  燕都使道:“如今兵马祸乱,灾难丛生,你这庄中,办这一次烤会,莫不是要用掉几十头猪,这些东西,你哪里来,你吃得了吗?”
  牛庄主:“我庄养了颇多的猪,足以应付所需。来吧,诸位请。”
  众人这就依次坐下。
  孔方挨楼英身边,望烤猪,他咽了咽口水。

  不想鱼仙姑却轻声道:“诸位听好了,今晚谁都不能吃这猪。”
  孔方不解,欲争辩,不想鱼仙姑却闭了眼,松肩,坐椅子里不再说话。
  楼英示意孔方不要多言,且看形势,再来定夺。
  牛庄主见众人入座,走过一圈,伸手拍掌,就有人过来给大家分发了餐具。一一安排停当,牛庄主又问烤猪的人,火候怎样,烤猪的人回说已经烤熟多时了。

  于是吩咐开宴。
  转眼来过三五壮汉,用铁钩,钩了猪的首尾,脊背,几人一用力,将这大猪从架上取下抬到了案上。
  牛庄主这时笑道:“诸位,还请看我庄中人解猪。”
  说话音,他一摆手,就过来一个光头壮汉。壮汉手中拿了一把牛耳尖刀,走上前,朝牛庄主拱过手,执刀,唰的一下就划开了这大猪的肚腹。
  肚腹 一开,奇香扑鼻。
  楼英借灯光一看,不由的一惊。
  原来猪肚中竟然藏着一只羊。
  牛庄主见众人面前惊诧,不无得意道:“猪肚之中藏羊,羊肚中藏的是鹅,鹅肚藏的是鸡,鸡肚藏是鸽。这五物,合入猪腹一并烤之,便是我庄中美食,五福肉!”
  牛庄主这边介绍,那边光头壮汉已执刀如飞,转眼功夫,卸去猪腹上的肉,又其肚中几物一一取出,分别解之,放入小盘。
  不一会儿,分解完毕,又有人端盘,摆到了众人面前。
  楼英没有动筷。
  他牢记鱼仙姑的话,这肉不能食。
  孔方食指大动,望了油香四溢的肉,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牛庄主道:“还望大家不要客气。”
  众人都没有动。
  牛庄主哈哈笑道:“诸位,难道怕这肉中有毒?来罢,我先试一块。”
  言罢,他以筷夹了一块五花,又沾了盐和花椒,置入口中,滋滋有味地品尝起来。
  “嗯,好食,好食。”
  牛庄主食过一块,禁不住又食了一块。
  如今世道不好,家家都罕有肉食,楼英在家中,除去偶尔吃吃洪二送来的野味,就只有逢年节才能吃上肉。
  见此情景,他亦是按奈不住,想要夹一块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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