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是张洋的死党，本姓石，小名儿就叫石头了。村里别家的小子都嫌张洋是个野孩子，没啥人跟他玩儿，而这石头从小憨实，也经常被其他孩子欺负，俩人就这么玩儿到一块儿。
　　“靠，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娟子跟你搞那事儿了？”张洋有点儿不相信一样，娟子跟李桂香走得挺近，那妮子长得虽然不如李桂香，但是也不算难看啊，“奇怪啊，娟子长得也不像母猪啊，怎么会看上你呢？”
　　“那当然是真的，不过娟子说了，不让我往外说，咱们俩是哥们儿，我才告诉你的，那妮子搞起来，真他娘的带劲，”石头眼珠子里闪着光，像是在回味搞那事儿时候的滋味，嘴巴叭叽了几下，突然醒过神儿张洋那后半句是在骂他呢，伸手推了一把，“你他娘的才跟母猪搞那事儿呢。”
　　张洋被砸了一拳，也不在意，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哈哈，我说的实话，长得俊点儿的母猪都不一定能看得上你！”
　　“切，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娟子说了，我长得壮实，搞起那事儿来带劲，不像你，瘦得跟猴儿一样。”石头说着还捏了捏张洋的肩膀。
　　“靠，长得壮就行的话，她干嘛不找头牛？”张洋撇了撇嘴。
　　石头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猥琐，“你还没说呢，你到底跟李桂香搞上了没有？”
　　“是娟子让你问的？”张洋想起这个事儿，心里就有点儿郁闷。

　　连石头都跟娟子搞过了，他竟然连李桂香的嘴都还没有亲到，真他娘的失败。
　　“娟子让我问了，不过她不让我跟你说是她问的，”石头嘿嘿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想知道，你到底跟她搞了没啊？”
　　“谁说老子想要搞她了，老子这么英明神武，帅得掉渣，还缺女人？”本来说得是气话，但是话一出口，张洋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小窗户上听到的那东西。
　　心想对啊，谁说老子一定要吊在李桂香那儿的，现在老子有何小玉，不比个李桂香更漂亮？那啥黑气红气的先不去管他，把何小玉推到炕上才是正事儿！
　　想到这儿他也记起昨天的打算，去撵个兔子找杨老头儿支招儿去，回头问石头:“大清早你来找我干啥？”
　　石头虽然憨实，可一点儿不傻，看出张洋不高兴来，也不再提李桂香的事儿:“昨晚上下了一夜雪，咱去撵个兔子烤了吃。”

　　“嘿，跟我想一块儿去了，走！”张洋一听来了现成的帮手，自然乐意得很。
　　这几年凤凰村里的男人大都出去打工，搞得从山里跑出来吃庄稼的兔子也一年比一年多。张洋两个人的运气不错，一上午时间竟然逮了四只，最大的有七八斤那么重。
　　张洋分了两只给石头，自己拎了两只去杂货店。
　　“玉凤婶，给你带了点儿好东西！”张洋把兔子扬了扬。
　　“哟，这么大的东西！”王玉凤看了眼兔子，又左右扫了一眼，把张洋拉到一边儿小声道，“这两晚上你先别来吧，我看三牛家的破事儿还不知道要闹几天，等你秀香婶不来了，我再叫你！”
　　“我可不是来搞那事儿的，”张洋嘿嘿笑了笑，“就是给你送个兔子，这玩意儿炖了也好吃，另外再给我打半斤烧刀子。”

　　王玉凤接了一只兔子，给张洋打好酒，末了还给他塞了二两花生米。
　　“哟，买酒送菜还不用钱，玉凤婶子不会是看上铁蛋了吧？”两人一扭头儿就看到村里有名的长舌妇李巧针正站在门口呢。
　　“瞎嚼啥舌头根子呢，铁蛋那兔子在我这儿代卖呢，这些东西都抵不了，我还给铁蛋记着账呢。”王玉凤忙解释。
　　“看你急的，我这不也没说啥吗？”李巧针似乎很得意地笑着。
　　对这个李巧针，张洋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年纪不大，却不干正事儿，天天就是说各家的是非，转头拎了东西就想要走。
　　“怎么我一来，铁蛋也这么着急走？”李巧针接着半开玩笑，意思却是说这俩人都心虚呢。

　　张洋看着那张略微有点儿显长的脸就觉着讨厌:“我要不走，怕你也看上我了，可是我又看不上你，你说多伤你自尊类。”
　　“你……你个小王八犊子说啥呢？”李巧针总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哪儿经得起张洋这话了，不过怒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再说了，就你那个软蛋壳子，就算是看上我了，你能咋着，老娘让你绑根筷子，你也搞不进去啊！”
　　“玛勒戈壁！谁他娘的胡说八道的，信不信老子把你干趴下？”张洋马上就怒了，是男人谁愿意让人说自己软蛋的。
　　“谁说的我能告诉你？”李巧针以为说到了张洋的痛处，脸上更得意了，“实话跟你说，我还真不信你能把我干趴下，你要有那本事，我天天烧香供着你，软就软吧，还装啥？”
　　李巧针是有名的长舌妇，全身上下哪儿都能吃亏，就是这条舌头不吃亏，眼见张洋被戳到了痛处还嘴硬，不接着刺两句她心里都下不去。
　　不过这次她打错了算盘珠子，张洋这小子平常的脾气是挺好的，但是要倔起来，两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天天供着我的，”张洋把手里拎的兔子和酒都放下，这是跟人杠上了的架势，伸手朝她裤腰子一指，“脱裤子，就现在，老子不绑筷子，今天不把你干趴下，我以后见着你面就先给你磕头叫奶奶！”

　　李巧针一听这话，脸立刻掉下来了，要是不脱那就打自己的嘴巴，但是……这当着人的面儿，让她这裤子咋脱得下来？
　　说话的时候，又有人来买东西，看了张洋跟李七巧针两眼，问王玉凤拿了包烟，一声不吭地走了，临到门口还回头来再瞅了这俩人两眼。
　　“咋不脱啊？哦，我明白了，你这是嫌证人少，怕我耍赖是吧，那就到大街上去，把街坊四邻都叫出来，到时候谁都赖不了！”张洋说着就要去拽李巧针。
　　手伸到一半儿，被王玉凤给截住，用力甩开白了张洋一眼:“行了，傻小子跟你巧针嫂子还较上真儿了？”
　　张洋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婶子，刚才那啥话你都听着了吧，是我非要弄她的不是，那不还是她逼的我吗？由着她这么说去，我还娶不娶婆娘了？”
　　“就你那穷命，就算不是软蛋也娶不着……”李巧针顺嘴就要再溜出来几句损人的话，但是一看到张洋的瞪着的大眼，后面那半句声音越来越小，终于给噎了回去。

　　王玉凤看张洋又要发作，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推到了一边儿，转过头来又把李巧针拽到墙角:“巧针你是傻了不是，你这张嘴就不能装个把门儿的闩子？还是你真想试试铁蛋那东西能不能把你干趴下？”
　　想到张洋那东西又粗又大，昨天晚上她只试了一下就差点受不了，要真跟李巧针来那事儿的话，她真不是张洋的对手。不过一想到张洋要跟这个婆娘弄在一起，她心里竟然还有些不大乐意的感觉。
　　“我……那不是……那不是……”李巧针平时不饶人，现在真不敢再多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