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罪之年——跨越三十年的疑案追踪 一部有情怀的青春悬疑》
第33节作者:
陟云子 日期:2017-02-28 17:52:43
(正文)
光辉果然已候在楼下,正拿着塑料袋包着的锅烙大嚼,见到她出来冲她挥挥手,问她道:“你吃过早饭没有?我这儿还有锅烙,要不你来两个尝尝?”夏伊然笑着将他伸过来的手推了回去:“不用,我已吃过早饭了,你慢慢吃吧。”光辉一边吃一边问道:“你说的了解你们家历史的人是谁?是原来林场中的人吗?”夏伊然摇摇头:“林场的那些人最多只知道个皮毛,而这人应该知道得很详尽。”接着她将姥姥给她说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听完后光辉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舅姥,也就是水涵清还在煤矿吗?就算在煤矿可她早已和你家吵翻,你又怎么保证她和你说的是实话呢?”夏伊然道:“光辉哥,这才是我把你叫过来的真实原因啊,你一向主意多,又最疼我,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光辉道:“现在也做不了太多准备,我们需要先去一趟煤矿,了解清楚她目前的状况后再见机行事。”夏伊然道:“那再好不过。”
如今三轮车早已被淘汰,镇里到矿上开通了两条公交线路,一元投币全程通行,光辉便和夏伊然挤上了公交车。在车上晃晃悠悠了十多分钟,公交车便走到了矿上最中心的煤矿大厦门口。夏伊然低声问坐在旁边的光辉:“我们到哪里下?”光辉道:“我也不了解这里,我看就先在这儿下车吧。”两个人于是随着人流涌下了车。夏伊然在地上站稳了之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失望地说:“没有信号。”光辉道:“煤矿就这么大地方,咱们也不一定非要借助导航。”他向四周瞟了一眼,很快锁定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娘。他紧走两步,问道:“大娘,我打听一下,第四幼儿园怎么走?”老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本地的吧?第四幼儿园早都黄了,连地方都改建养鸡场了。”光辉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那您知道黄了之后老师都去哪了吗?”老人道:“都归并到第二幼儿园了,如今都是独生子女,没那么多孩子,我看第二幼儿园也撑不了多久了。”光辉问清楚第二幼儿园的位置,谢过老人,便和夏伊然径向第二幼儿园而来。
这第二幼儿园原来叫机关幼儿园,是煤矿直属机关职工子女入学入托的地方,其地理位置也极佳,就在煤矿二街的中心,老远便能看见幼儿园主楼涂得花花绿绿的墙壁和屋顶。光辉和夏伊然来到了门口,向传达室的值班员说他们以前是第四幼儿园水涵清老师的学生,要来看望一下老师。值班员说水老师不在这个幼儿园,光辉便问怎么了。原来第四幼儿园撤并以后,所有老师原则上都要到第二幼儿园上班,但第二幼儿园也用不了那么多老师,便只好将其中年纪大的老师分流安置,其中水涵清提前办了病退,目前在家休养。光辉与夏伊然对视一眼,心知水涵清现在还在煤矿居住,并未迁徙到外地。光辉又问值班员是否知道她家住址,值班员说还在三小后面,他们家没挪过地方,你们去那里一打听就知道。
日期:2017-03-01 17:42:54
(正文)
经过向邻居打听问询,光辉和夏伊然终于得知了水涵清的确切住址。不过到了之后却发现,平房的大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显见家中无人。但门内却传来激烈而持久的狗叫声,听声音的低沉程度可知是一条凶悍的大狗。光辉听了片刻,果断地对夏伊然道:“家里有狗,邻居也没说她出门的事,她肯定并未走远。我们不能等在这里,那样太刻意了,最好到外面找找。”夏伊然道:“可我们并不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姥姥也没说过她有什么特征。”光辉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我们再回到这儿来。”
两个人旋即又折返到了大街上。此时已近中午,多数行人都急匆匆地向家里走着,在外面闲诳的人却是不多。光辉瞥见街角有一个卖刨冰的摊子,便从那里买了两杯刨冰,一杯递给了夏伊然,自己也拿了一杯慢慢吃起来。这摊子正处在十字路口,视野十分开阔,可以同时观察到两条路面的情况。夏伊然刚刚吃了两口,忽而牵了一下光辉的衣角,低声道:“你看那个人!”
其实不用她提醒光辉也注意到了那个衣着入时的青年。他穿着一件花格衬衫,口中打着口哨,一只手似乎很放松地揣在裤兜里,正卖力地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光辉尽管年岁不大,在社会中却混迹多年,从这人的表现上就判断出他一定是个惯偷,那揣在裤子里的手指多半夹了一片不锈钢刀片,只要遇到合适的作案目标,他便会拿刀片在上面一割,然后另外一只手快如闪电般地取走钱物。光辉观察了片刻,确定这人周边没有打掩护的同伙,是单干的“独行侠”。但他既然能在此地立足,多少还是有一些门道的。光辉低声对夏伊然道:“不要刻意去看他,我们过去看看。”夏伊然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因为之前她从社会学书籍中也曾看到过,普通人能忍受陌生目光注视的时间上限是0.52秒,超过这个时间便有可能引发对方的注意。
那人在街市的人群中看似自然地挤了几个来回,光辉便注意到他手中已多了一个钱包和一块坤表,眼见得他又朝前面一个打着遮阳伞的中年妇女走去,暗想此人要倒霉了。他一拉夏伊然,两人快走了几步,超过了那小偷和中年妇女。夏伊然经过那妇女身边时无意侧望了一眼,却忽然发现大有端倪。原来她身形娇小,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望见遮阳伞下那妇女的颈项部分。夏伊然一眼扫过去,竟然发现她脖子上有一道顺向的长疤,不由和姥姥说的水涵清抢救时曾开过刀联想起来,她目视了光辉一眼,嘴型不易察觉地朝此人努了努。光辉身材高大,当然没瞧见长疤,但他却读懂了夏伊然的意思,装作系鞋带轻轻蹲了下来。两人的这些举动都没引起小偷的注意,他步履匆匆地经过这中年妇女身边,手中刀片一闪,已将她挎在肩上的坤包割开一道口子,接着两根细长的手指便伸进包里,拈出几张钞票来。他四顾无人发觉,赶忙将钞票掖向腰里,脚下则毫不停留,若无其事地向外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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