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年有三邪:红内裤,犯太岁,以及不停撞到的鬼》
第16节

作者: 范量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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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话可说,也许我该去找个瞎子算算八字,看看自己是不是八字特容易招邪?别人也要过本命年的,最不济也就是丢丢手机丢丢钱包这样的衰,怎么我就是衰到出个门就撞见了那对母子鬼呢?阴兵要我命,母子鬼要我命……我忽然间觉得昨晚上把我给强了的那美女鬼对我真好!
  我看着娃娃脸,那种不和谐的感觉真的太强烈了。

  “看我干嘛?我不好你这口的,兄弟。”他认真地声明。
  我叉着腰,忍着全身的疼,嫌弃地说:“我不会对未成年下手。话说,我见你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很厉害很能捉鬼似的,但刚刚你来的时候,怎么就只见到我而没有见到鬼呢?”
  “我不会捉鬼。”娃娃脸哈哈笑,摇头晃脑地说起来,“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不会捉鬼,也没有阴阳眼,所以啥都看不到。还有,也不是所有捉鬼的都能看得到鬼,所以你说的条件不成立。你也别望着我能帮你度过这些劫难,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屁……”我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话。
  他耸耸肩:“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真的什么法术都不会,就一废人,帮不了你。喂,”他指着桑树下的小电驴问我,“你这车还能用吗?我背着老头走了一路,快累死了!”
  我看了一眼他背后的描金人,描金人被他放在一旁的地上,看起来是受了伤,他应是发现了我的异常,所以先放下了描金人,然后就过来找我的。
  “我去看看。”我和娃娃脸说,然后去检查小电驴,还好是撞歪了车头,机能没损坏,应该……还能开的吧?
  我扶起小电驴,蓦然一抬头,惊觉到眼前的桑树有些眼熟呀,这不是之前见到那母子鬼时,“她”站的地方吗?
  我再一看,这地方不是什么落凤坡,而是公路上,我还在最初遇见那母子鬼的地方!

  娃娃脸走到我身边,抬头看了一眼桑树,低声说道:“桑树的桑跟丧事的丧同音,所以桑树也是五大招鬼的树之一。以后你看到桑树就绕道吧,你这本命年太衰了,能避就避吧。”
  难怪我会撞到那对母子鬼,原来是因为这桑树。
  唉,衰。
  描金人被他扶了过来,这时候描金人是清醒的,但灰头土脸,精神是蔫的,看来昨晚也是折腾得够呛。
  我琢磨着,这里离我家不远,但离镇上很远,看描金人的样子是皮肉伤,所以就和娃娃脸合计,先把人带到我家里面治一治,应该没啥大事的。描金人也同意,于是我们三个就骑着一个歪头的小电驴,慢悠悠地开回我家。
  “喂,苏悦,你这驴怎么这么慢?”
  “刚在路上耗电太多了。”
  “就你这样的,真的能把我们载到你家吗?”
  “应该……能吧……”
  这歪头又没电的小电驴怎一个慢字了得?
  这一刻,咱三个就像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蚂蚱,有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感情增进了不少。
  在路上,描金人让我们叫他阿银,还有为昨天的事情和我们道了歉,他没想到昨天自己那么嚣张,今天却是我和娃娃脸救了他。
  我问他们昨晚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小南子(娃娃脸,一增进革命情谊,称呼都变了)拍着我的大腿说:“这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先到你家喝口水吃个馒头再说。”
  为啥这正常的一句话,我听出了“不给饭吃就不跟你说”的意思呢?
  阿银不吭声,本来就是个五六十的老人家了,现在蔫得跟个七十岁的一样。他灰心丧气地开口,声音里全是苦涩:“遇上大事了,如果没有于小哥,我这老命真的得丢了,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太自以为是了,像于小哥这样厉害的人在我面前,我竟然还吹牛皮……唉!”
  风轻轻的吹,小哥淡定地说:“我真的没啥本事!你们要我说多少遍才肯信呢?我一看不见鬼、二不会法术,真的真的不厉害!”

  我当他是谦虚,不托大。
  车子开得再慢,也慢悠悠地滚到了家门口,我把车停在院子里,大黄冲出来就对我一阵乱叫,这在外人的面前严重地伤了我的面子。
  我尴尬地说:“我也不知道为啥,昨天起从坟山里回来,就是这样子了,今天算是好了,昨天是十几条狗跟在车子后面追啊!”
  看着大黄,我想起了小南子的鼻子,于是指着大黄问:“你鼻子那么灵,跟它不会是兄弟吧?”
  小南子脸色一变,一巴掌拍下我的手,说道:“你才跟它是亲兄弟!我鼻子不灵,只能嗅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可不是跟狗儿一样,嗅一只臭袜子就能把人给找出来了。”

  这时候,我爹出来了,手里提着一瓢米,出来喂鸡的。站在门口看见我,脸色变了,放下瓢,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抓着我就问:“苏悦,你啥时候出门了?你不是在房里头睡觉的吗?”
  我说:“天亮的时候出去的,你们都还在睡觉呢。”
  爹就不爽了,说:“那你咋回事,怎么弄得全身是伤?”
  “翻车了。”我尴尬地说。
  爹瞅了一眼小电驴,啪的一声,一巴掌抽了过来,把我打得两眼冒金星,整个人懵圈了。
  “让你不出门,你偏出门,一出门就翻车,你这车还能骑吗?好几千元的东西呢!”
  我懵,敢情这是心疼车,不是心疼俺啊。
  “你们三人一块儿的?”爹问,因为我还活着,所以他就没啥说的,话头一转,转到了我们三人身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小南子的身上。
  我顺着爹的视线看过去,一下子就懂得他为啥瞅着小南子了--我和阿银都挂彩了,我的最惨烈,阿银的一般,但这小南子却是毫发无损的,就是T恤有点脏。
  一个没伤的人夹在两个浑身是伤的人之间,怎么瞅就怎么的亮眼。难怪阿银说他是个厉害的大人物了,这撞鬼还能毫发无损的,肯定是个有点本事的人。
  这小子眼睛不眨,脸不红气不喘,谎话就信手拈来,而且还配上一副童叟无欺人畜无害的表情,平静地说:“他俩一块儿骑车,结果翻了车,所以他俩都有伤,我正好路过,就搭了个便车,就来到了这里。”
  我一下子了解了他的意思,大家伙儿都撞鬼了,但也没必要大声嚷嚷,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而且我知道我爹担心死我了,万一让他知道我这一身伤不仅是翻车弄出来的,还有被鬼挠出来的(肚子上的挠痕),这得苦死老人家呀!
  所以,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啥都不说。

  我们进屋吃了个早餐,还给阿银上了药,这老头儿就是人老骨头脆,脚就崴了,额头上一大块伤,但血已经止住,清理一下,上点碘酒就没事儿了。
  上了药,我问:“你们昨晚上是遇见啥了?咋搞成这样呢?你咋没伤呢?”
  这小子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就看见老头儿在那哇哇乱叫,绕着坟头跑了三圈,最后一头磕在墓碑上,撞出了碗大的伤,血哗啦啦流,人还晕过去了,我踢了他几脚,见他一动不动,还以为他死了呢。”
  还踢?
  简直就是不懂得尊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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