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幽录:流传中东北土匪中的神秘传说(民国,悬疑,风水)》
第21节

作者: 陟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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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6-25 11:36:08
  (正文)
  他们手忙脚乱地用钩子将塔球勾了出来。按理鲜松塔中松子之间有木质部相连,不会轻易分离,可眼前的松塔中确有一个开裂成了两半。杨二狗眼尖,将那两半松塔拽过来一看,立刻就嚷了出来:“九江八,这上面有字!”何栖云知道杨二狗目不识丁,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初时还以为他信口胡说,可仔细一瞧,半边裂开的松塔上确有很多细密的裂纹,内中有交互的裂纹形成了三个不太规则的字,仔细分辨应当是罗、孛、辰。这三个字大小相近,呈竖向排列,笔画之间颇有勾连之处,何栖云一看到它便立时想起了刚才在外面时刮得那股宫声风。这难道就是神明给自己的提示?它们又能说明什么关于灭蒙鸟的信息呢?

  见何栖云呆呆地愣在那里,杨二狗一把抓过半边松塔放到脚下:“反正都是吃,管那么多干什么!”何栖云叫了一声,发现杨二狗已将烤得焦黑的松塔踩碎,里面喷香的松子已颗颗滚了出来,心知这几个字肯定是被他破坏了,便是想再瞧一眼也不可能。他暗叹一声,也只有和杨二狗吃起松子来。
  松子的壳比较糙厚,因此嗑起来需要一定的技巧,具体来说就是找准松子上的纹路,顺向放到后槽牙上,用咬合力将松子壳压碎。这力道不能用得太大,否则松子仁也会被咬碎,并且和壳混在一处。何栖云和杨二狗都是久嗑松子的人,两个人练就了一副铜牙铁齿,吃起来几乎是一边往嘴里扔一边往外吐松子壳。杨二狗道:“九江八,这松子烤得不错吧?”何栖云口中有松子,因此含混地答应了一声。两个人可得正高兴,忽听寨子中牛角号呜呜地吹响起来,用的是两短一长的紧急信号。何栖云和杨二狗立即从地上跳起来,向聚义厅跑去,何栖云一边跑一边和杨二狗说:“起水了!”

  日期:2017-06-25 17:32:32
  (正文)
  等何栖云和杨二狗赶到聚义厅,里面早已聚集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土匪,即使那些中了血魂咒的土匪只要不是病得走不了路也都赶了过来。镇八方身披一件貂皮大氅,双手叉腰站在那张标志性的虎皮椅前,大声喊道:“弟兄们,起水了,跳子想要上山,把他们压下去!”因为下午镇八方已经做过战前视察,所以这个消息并不意外。镇八方又下令说除了留一棚人在山寨中照顾生病的并肩子外,其余的全部充实到一线去和跳子作战。何栖云也从管枪的土匪手中领了支长枪,刚想随众人退出门去,却被眼尖的镇八方叫住了:“你留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命令哪也不许去!”何栖云只得将枪交给旁人,回到他身边垂手肃立。镇八方下了命令之后,全身反而松懈了下来,他抻了一个懒腰,然后在虎皮椅上歪坐下来。

  顺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能隐隐听到远处传来的噼里啪啦的枪炮声和人的喊叫声,且声音有逐步扩大的趋势。何栖云见枪响声越来越大,紧张得手足无措,虽然在严寒之中手心也全是汗水。镇八方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窘意,对他说道:“你不用紧张,这枪声还在一里开外,跳子还没上山呢。今儿个老子开了杀戒,怎么着也让跳子掉块肉回去!”何栖云见他如此胸有成竹,心内稍稍安定下来。镇八方早年在绿林中时,曾以四捷著称,即眼力捷、动作捷、主意捷、枪法捷,他既然如此说,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过不多时有土匪进门来报:“大掌柜的,跳子果然从白天您说的泥崴子爬上来了。他们一来就想躲到柴禾堆后面,可柴堆早被弟兄们搬走了,他们扑了个空。弟兄们故意示弱,诱使他们冲上前来,然后才是一通猛揍,现在跳子已经撤下去了,但并未走远。不过我们打扫战场的时候从一个跳子身上发现了这把剑”他说着递上来一柄长约尺许的佩剑。
  日期:2017-06-25 20:11:03
  (正文)
  这剑的剑鞘是用牛皮制作,上面嵌着一块拇指大小的青玉,抽出剑来剑锋森森,在火光下闪着流水似的寒芒。镇八方伸出食指,在剑的中脊上轻弹两下,剑身发出嗡嗡的颤音。镇八方是个上过刀山滚过油锅的老土匪,什么样的利器他没见过,仅凭刚才手弹的这几下他已知道这剑虽然经过反复锤炼,但炉温还是不够,所以算不上什么好兵器,而从牛皮上镶的青玉,他更加肯定这是一柄私人锻造的佩剑。他又将剑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忽而注意到了剑柄上的一行刻字,那字只有蝇头大小,分作两行排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第一行字写的是“东三省陆军讲武堂”,第二行字写的是“萧中孚”三个字。镇八方沉吟道:“东三省陆军讲武堂?这不就是东北讲武堂吗?警备队的那帮兔崽子中可没有讲武堂出身的,看样子这批人中真有省里来的官跳子!”原来清末东三省总督徐世昌曾经设立了讲武堂,但后来因为辛亥年南方革命党举事而中断,后来张作霖于民国八年重建讲武堂,名称改为东三省陆军讲武堂,但民间仍习惯称之为东北讲武堂。讲武堂毕业的学生是张大帅部队中的香饽饽,多半到了奉系各军中充当基层骨干,获得晋升成为团旅长的也不在少数,故此镇八方有此一说。镇八方因此道:“密切注视他们的动向,只要上来就压住,但不要追下山打!”传号的土匪应声道:“是!”

  待那土匪走后,镇八方从椅上挺直了身子:“嗯,这帮官跳子居然化整为零,分散着摸上来,这倒是没想到。”他忽然问何栖云:“你说说,这官跳子是哪路来的?怎么派出去的插千的一个都没回来?”何栖云不知道他是想着考校自己还是想征询一下自己意见,于是在袖中依时辰暗起了一卦,他见卦象白虎父母旺克子孙,兄弟皆在旬空,便说道:“官鬼动爻非一,跳子是兵分两路,从西南、东南两个方向过来的,那些插千的兄弟多半被事绊住了,明后日出旬空必然有信到来。”镇八方嗯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清。何栖云偷眼看他时,见他目视棚顶,正不知想些什么。过了片刻他才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明天我就派人下山去找他们。”说完这句话后他微合双眼,似乎已经倦怠了。何栖云原以为他定会问起这次交战的胜负,但镇八方似乎心有成算,对此并未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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