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阵阵的发痒,米灼年难受地抓着。
乔承铭系好安全带,回过头就看见她长袖下的手臂一片发红,蹙眉,“有人送你花?”
米灼年淡淡应了一声。
米灼年花粉过敏,这件事乔承铭一直知道。所以她现在的这副样子不用猜也知道那个姓李的给她送花了。
乔承铭不动声色地启动车子,俊美的容颜变得更加阴沉,“为什么不扔掉?”
“扔掉干什么。”
“那你扔我的干什么?”
米灼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像以往那么尖锐,只是平静的陈述,“我不喜欢郁金香。”
他冷笑,“他送的你就喜欢?”
米灼年抿唇,不打算继续跟这个男人开口。
宾利车涌入了车流,现在是下班时间,路况还是很糟糕云墨舞清芷 。乔承铭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漂亮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脖子上也是星星点点的红,看起来好像十分难熬。
心头莫名一阵发软,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忍着,很快。”
到医院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乔承铭直接抱着她上了三楼,没有挂号也没有排队。
以他的身份在医院里有点关系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米灼年没有说什么。
三楼,专家室里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看到他后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乔承铭面无表情地把她放在小床上,目光未曾从她身上挪开,“她花粉过敏。”
年轻医生看了她一眼,道,“怎么这么严重,多久了?”
“多久了?”乔承铭问她。
“一天。”米灼年躺着说。
医生见她面色潮红,伸手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烧?”
“几天了?”
“三四天了。”她说。
“药吃过吗?”
米灼年抿唇,“没有……”
乔承铭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的脸色已经沉得厉害,“米灼年,你的身子就这么不值钱?”
病床上的女人有些讥诮的笑了一下,她的唇色惨白,脸上敷着雪白的冰毛巾,黑色的头发铺开来,倒是有种病美人的味道。
“你忘了是谁不让我去医院还要让我加班的?”
乔承铭只觉得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呵,很好,这个女人还有心情来跟他斗嘴了。
“给她打针,多打几种。”乔承铭知道她最怕什么,米灼年这个女人就是太欠收拾。
米灼年一听自己要打针脑子里顿时炸开了,她从小到大最忍不了就是打针,平时就算生病也是拼死拼活也是不去医院的。
“医生,我不要打针!”她直接说了出来,那样子看起来竟然有点像个怕疼的小女孩。
白衣医生没有心情看他们打情骂俏,兀自把听诊器摘下来,走到桌前开了一张药单,“针是肯定要打,但像乔先生希望的那样打个十几针也是不可能的。”
vvip病房内,设施就像五星级酒店一样完备。
米灼年先打静脉推注,大大的针管扎下来的时候她眼睛都要溢出水了。而且那几个护士看到男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后一个个都跟丢了魂儿似的,连打针的手都在抖,让她没少吃苦头。
那些年轻的小护士们被乔承铭帅得心神荡漾,连打针的手都在抖,因此让她没少吃苦头。
她恨!
乔承铭这个贱男人,她绝对不会忘记今天结下的梁子!
另一边,沙发上,斯文儒雅的男人十分平静地接下了她“和善”的眼神,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报纸,薄薄淡淡地启唇,“右手不用打?”
护士闻言,朝他们温馨的笑开了,“要打的。”
米灼年,卒……
最后,两针推注,手背又挂了一个吊瓶,米灼年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一口气打过这么多的针。
打完静推后手臂就全是麻的,她感到有一点口渴,撑着力气伸出手去拿杯子阁主夫君来玩亲亲。
可是真的提不上什么力气,杯子在离开桌面时就哐啷摔了个粉碎 。
乔承铭听到声响后眼睛从报纸上抬了起来,有些不悦的皱眉,“你要喝水不会叫我?”
她悻悻地把手收回来,道,“我连喝个水都要通知你?”
他不想跟她拌嘴,直接走过来给她重新倒了一杯,修长白皙的指拿着放在她的唇边。
米灼年低头喝了。
“慢点。”他说。
喝完水,米灼年又躺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吊瓶里药物的作用,她整个人很快就困倦起来。
没过多久,她睡着了。纤瘦的身体缩在病床上,黑色长发像水墨一样散开,脸色苍白和床单枕头几乎是一个色度。看上去很孱弱。让人本能的想拥她入怀。
不多久,乔承铭在她床边坐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漂亮的手开始轻轻抚摩着她的发丝。
很久都没有见过她对自己温顺的模样了。
他看着她,神情又是那种有些浓稠的深沉。
当年年少,他不知道米灼年体质特殊,会对花粉过敏,直接让白峻宁偷偷在她睡觉的卧室里摆满了最名贵的淡烟色郁金香。
数不清有多少朵,铺满了她接近六十平米的卧室,不仅是花了一些价钱,更是承载了他一些奇妙的情感。是一场很用心的蓄谋。
而米灼年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瞪着他就把那些花全部扔了出来,还扔在他的脸上。
乔承铭那时很生气,头也没回的就离开。
还是第二天白峻宁打电话给他,说米灼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终于遭报应了,现在正在医院昏迷不醒呢。
那会乔承铭心里虽然有怒,却还是忍不住关心。
“她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花粉过敏吧。”
听到这句话时,向来清贵的男孩子瞬间就火了,“她他妈花粉过敏你不知道?你们十几年的邻居怎么做的?!”
白峻宁听着那头的低吼,直接懵圈,根本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突然朝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他妈跟我发什么火,难道不是你想故意捉弄她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捉弄她?”乔承铭顿了顿,语气无奈又严肃认真,“白峻宁,我是想告白。”
白峻宁手机差点掉地上。
这是他认识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说他有喜欢的人。
三天后。
米灼年身体已经恢复原样,她站在酒店大厅的落地窗前,怔怔地望着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这里的夜晚永远是那么奢丽,就算是在没有星星的灰霾天,也会有一盏又一盏灯火陪伴孤寂的夜色,点缀了人们不知是苦是甜的梦。
夜深了,住客们都逐渐进入了梦乡。富丽堂皇的大堂渐渐沉静了下来,她却不想这么早下班,不想这么早去面对这片巨大的孤寂……
就在这时,不和谐的声音划入耳膜。
“嘿,我说你这服务员怎么回事?我花好几万住你的酒店,连架钢琴都不给我碰?”
“不是的,您误会了…这是从大英博物馆运来的古钢琴,真的不能随意触碰……”
“不让碰你摆这里做什么?我女儿钢琴十级,难道还不配弹你们的钢琴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把你们的经理叫来!”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