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灼年看着她一脸“姐妹之情大于天”的样子,心里浮上一层层的暖。
你看,这世上总还是有人会陪着你的——不论是多么寂寞难熬的时刻。
酒过三杯,抢眼的女人们都开始渐渐虚浮。
“林婷亭她算个鸟,以前在高中谁正眼瞧过她,”苏暖玉烟视媚行,冷笑,“而且我跟你说啊,这个乔承……”
突然,一只粗糙男人的手从她后面扣住,声音低低沉沉从上面罩了下来。
“两位美女,能有幸请你们喝一杯吗?”
苏暖玉皱眉,“你谁啊?”
来人四十岁出头,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但眼底的歹意太明显,怎么想掩盖都掩盖不住,让人本能的想推拒。
“萍水相逢,王某被二位的风姿所折服,想表达一下内心的倾慕之情……”
苏暖玉最忍不了肉肉麻麻的腔调,强压着火就把手甩开,“别表达了,赶紧给老娘一边儿呆着去!”
男人在灯光下站直,完全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嘴角的笑容愈发地阴鸷。
这片阴鸷让米灼年的神经瞬间紧绷,不像苏暖玉这种没心没肺的大小姐,她一眼就能认出来眼前的人,非富即贵……
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洇开,而女人的预感有时候又准得诡异。
等米灼年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和苏暖玉两个人已经被“请”到二楼一个会员专供的包厢里了。整个包厢豪华,安静,却充斥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她今天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倒是中规中矩的很。但一张脸过于清丽干净,尤其此刻还带了薄薄淡淡的粉,太容易招致各种男人复杂的目光。
感受到四面八方心怀不轨的审视,米灼年的唇都是发白的。
“暖玉,清醒一下。”
“什么人啊?”苏暖玉半醉半醒,勉力把身体站直。
“不知道,你赶紧把你家的保镖叫来……”
话未说完,就被拉她们上来的男人打断,“那多没劲呀,美女,咱们出来玩不是就图个开心吗?过来坐吧,不会亏待你们的。”
“你到底让不让我们走啊重生孝懿仁皇后之涅凤!”苏暖玉音调拔高。
“让,怎么不让?”座位里别的男人犯起浑来,“不过就是喝杯酒嘛,喝完了就让你们走,不会这么小气吧?”
轻浮的哄笑让米灼年十分反感,拿起手机就往外拨了出去 。
电话在接通前被劫下。
“小美女,想打给谁啊?”
米灼年皱眉,黑色的瞳仁淬了寒冰,“你们想干什么?”
“小丫头别怕,手机一会儿就还你!”尖叫声中,光头戴金项链的男人连拉带拖扣着她往沙发走,路过桌子的时候,直接把她的手机扔进酒里。
“灼年!”苏暖玉失声大喊。
米灼年被拖着往前,浑身颤抖的厉害,“你放开我!强女干判刑最少三年!”
男人听到这句话突然放肆地笑了,“强女干?这妮子是不是吓傻了,她说咱要强她!哈哈哈!”他一边大笑一边把她粗暴扔进沙发,“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能说是强女干?好好跟着你龙爷,下半辈子,不愁你吃穿!”
“放开!”
苏暖玉想冲上来,结果却被更多的人包围。
“美女,你朋友现在快活着呢,不如你也……”
“滚!”
包厢门在这时被打开。
一道紫色的光照进来,很暗,看不清来人的容颜,只能依稀认出身形很高/挺。
“王董,你挑姑娘的眼光还真是越来越毒辣了。”似笑非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缓缓道来就像一汪甘洌的泉。
这道声音带着莫名其妙的冷,包厢里躁动的因子因它沉寂下去一半,“啊,白总您说笑了,”男人本能的放开苏暖玉,脸上堆起来讨好的笑,“这两妞确实抢眼得很,白总您要不也过来看看?”
白峻宁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眸光不声不响地落在长裙女人的身上。
苏暖玉侧对着他,头发垂下来看不清表情,沉默了几秒钟,她突然对围住自己一个长得比较俊美的保镖笑了出来,“帅哥,你先放开我,不就是一杯酒么,我喝就是了。”
那保镖仿佛没从她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的态度反应过来,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又看了一眼门口笼罩着阴霾的白衣男人,一时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很快,沙发上的人直接朝她吹起了口哨,“哈哈哈,这丫头够火热!快过来爷这边儿!”
满满一大杯五十多度的茅台,就算是酒量惊人的男人也不能这么喝。而苏暖玉却只是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把辛辣的液/体往喉咙里灌——
下一秒,酒杯就被扔飞了出去。
哐啷一声巨响,玻璃渣四溅,包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你他妈是想死?”
怒吼响在耳边,苏暖玉空下来的手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良久,她嘲讽地笑了,无穷无尽的讥诮。
“乔总和白总是来谈生意的?真不巧,我和朋友今天还有事儿,不如您们再叫几个别的姑娘?”
“苏暖玉编剧大神之田螺小伙儿!”男人俊美的面容染上暴戾。
“乔总,您意下如何?”
她站直的身体突然转向旁边的另一个方向,一弧阴影下,男人的线条冷峻,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不容侵犯的气息 。
米灼年这才看清进来的另一个人,惊愕了。
怎么又是他?
黑影中的男人没说话,吐出一口白烟,不紧不慢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就像午夜墨色的海,平静无波,深不可测。
他手指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俊眸微眯看着她,“不是说要陪酒?那就先陪我。”
听他这么说,包厢里原来几个男人立马反应过来了,带着金链子东北男人出手非常阔绰,一甩就是一叠厚厚的钞票。
“去,赶紧给我好好的伺候乔总!”
米灼年冷冷的笑了一声,偏头过头去,视线避开那一叠叠刺眼的粉红。
见她是这副反应,东北男人立马就抬手扯她的头发,“给老子麻溜儿……”
“别动手。”
三个字,从菲薄的唇里吐出,冰冷到极点,东北男人似乎是被这浑然天成的高贵之气所震撼,伸出来的手就那样僵硬在半空,很久都没有收回来。
沙发上,米灼年整个人蜷缩在一团,仔细看瘦弱的肩膀抖得厉害,眼睛也随时都能溢出水来。
苏暖玉终于忍无可忍的冲了过来,“乔承铭,你他妈别欺人太甚!”
男人把手搭在椅背上,不紧不慢的弹落一些烟灰,“我不需要你敬,去陪峻宁。”
“乔……”
“还不过来?”
君王一般不容分说的语气,让米灼年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不知道此时此刻是怎样一种屈辱。
她明白,想要离开,只能顺从,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
良久,她缓缓起身,举着酒杯走到他的面前。
沙发上的男人眯眸浅笑,菲薄的唇深吸一口烟,傲慢地在她脸上吐了一口烟圈。
醇和的烟草气在鼻腔内散开,米灼年闭眼,嘴唇贴上玻璃杯壁……
男人看着她,唇角的嘲讽愈发浓稠了。
“你见过站着陪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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