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今夜请允许我放荡》
第56节

作者: 偏偏美如先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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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景生情!是不是年纪越大越容易怀旧,越容易触情生情呢?每次回家我都要到老房子去看看。老房子是真的蛮老了,那是上世纪80年代初我老爸亲自建起来的,当然房子是用泥土建成的,现在自然不会有人建泥土房了。以前的泥土房建得很高大,屋顶差不多八九米高,因为房子里还会加建阁楼以便放置大米、玉米、花生、黄豆、木薯、红薯等等,夏天房子里很凉爽,但是冬天却冷得不行不行的。在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在房子前面建一个大约50平米的地场,那是农忙时晒农物的地方,什么大米、玉米、花生、黄豆、木薯、红薯啊等等收回来都是要在地场上面晒干才能放到阁楼上的。地场傍边还会建厨房、牛栏、猪栏、鸡鸭鹅栏等。所以农村的老房子用现在的话讲还是很“高大上”的,只是现在再没有人这样建房子了,老房子也渐渐成了我们那代人的怀念。岁月无情啊!老房子斑驳的墙上已经看不到当年的光滑平整的墙壁了,岁月的洗礼让青苔点缀了屋檐,墙壁也变得凹凸不甘了,屋顶的瓦片落的落裂的裂时不时就有一个破口让阳光直射进屋里,只是难为了下雨天,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别有一番风味哦!

  站在地场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里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老爸,耳边总是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牛吼声,鸡鸭鹅的杂叫声,还有猪兄的嘟嘟嘟声。小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养猪,而且大多都会养母猪和肉猪,母猪生崽养到三四十斤就卖猪仔,肉猪一般会养到200斤。其实猪崽是很不好养的,刚出生的猪崽经常不吃奶,还整天嗷嗷嗷嗷叫个不停,要么吃奶不消化,吃奶拉奶,有时你简直想给它吃屎这样它就能拉屎了!小时候我大哥读书比较笨,连1+1等于几都要教好几遍,把老爸气得半死。有一天晚上老爸教大哥做算术题,教来教去还总是不会算,把老爸气炸了,便使劲抽打大哥的屁股,令人更气愤的是院子里的猪崽不合时宜地狂吼乱叫,老爸打屁股打累了便来到猪栏前破口大骂:“再叫打死你!”谁知猪兄门就像它们的前辈猪八戒当年胆大妄为一样对老爸的怒吼不理不睬。老爸一定是被大哥气疯了头,抄起木棍就飞身跳进猪栏里追着猪崽猛打,一边猛打还一边怒吼:“我让你叫!我让你叫……”后来竟然变成了:“我让你不会,我让你不会……”吓得我在幼小的心灵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然挨老爸像揍猪崽一样揍就完蛋了。那天老爸真的打死了两只猪崽,如果当年让动物保护协会知道的话会不会告老爸虐待动物而抓老爸坐牢呢?老爸在厨房里叮叮当当了半响,捧出来一大盆猪肉,我们兄弟几个围着饭桌一动不敢动。最后老爸发话:“吃!吃完去!你们哪个读书再这么笨的话我就剁了你们!”当然老爸说的是气话。老爸是非常爱我们的,只是老爸逝去的太早,留给我的记忆太少了。

  还有一年,我们家母猪生了9只猪崽,其他8只都茁壮成长,但是有一只却瘦得像干柴,其他猪崽都白白嫩嫩长到一二十斤,那只瘦猪挺多四五斤,毛倒是长得挺长的,而且老是拉稀,吃进奶拉出奶,尼玛,老爸就差点给它吃屎了,这样也许能拉出屎来。老爸看着它太瘦,杀了挺多也只能熬汤,于是就把它丢到门前的树林里,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它竟然自己跑回来了;于是老爸又把它丢到更远的地方去,谁知第二天它还是自己跑回来了;第三次老爸骑单车把它丢到山脚下,可是过两天我去山脚下放牛,它竟然跟着我跑回来了!我看着无家可归的瘦得不像猪样的猪崽顿时心生怜悯把它带回来了。回家后我自作聪明地拿沐浴露给猪崽认认真真地洗了一下澡,那时我是这样想的,给猪崽干干净净地洗一次澡这样它就会感到一种自豪感自然就会燃起重拾增肥赶上其他猪崽的欲望和信心,可惜那时乡下还没有防晒霜,不然再给它涂点防晒霜那就更好了,它的确被晒得太黑了!我知道即使是一头猪,那也是要面子的!在我沉浸在给猪一次改头换面洗澡工程之时,老爸老妈回来了。眼前的一幕把老妈惊讶了!把老爸惊呆了:“你个兔崽子啊!你知不知道这瓶沐浴露是我千辛万苦骑单车到来宾市专门给你妈买回来的,平时我都不舍得用!你竟然拿来给猪洗澡!”老爸本来要发火的但看到老妈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也就慢慢气消了最后竟然和老妈傻笑起来。不过这头让我改头换面的猪崽还是非常争气,重回猪栏后的它变得很乖,也不闹不叫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到出栏时竟然长到42斤了!

  其实,有时候感觉我自己有点悲哀:在外漂泊久了家乡也渐渐变成了故乡!现在回到家里,唯有感触就是看到往昔的事物容易触景生情,却已是物是人非。回到家乡我已经不能融入家乡人现在的生活,在外却又没能闯出什么名堂。在外漂泊久了就会有中淡淡的乡愁思绪,但是在家久了又会有中现实的无奈。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有一样的感触呢?
  已入深秋了,田里成片的稻香随风扑面而来,稻谷金灿灿金灿灿在阳光下点头好像在招呼人们可以收割了。田间小路突然走来一个略带书生气质的老头。我还能认出他是我小学五六年级的班主任,在田间能碰到许多年不见的老师实在是件高兴的事。为什么差不多二十几年不见了我还能一眼认出他是我的老师呢?那是因为我的这个老师在我的童年求学生涯留给我太深的印象了。那年我读六年级,老师已经40多岁,还没有结婚,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剩男。其实,我的老师是个代课教师,所以大家应该知道为什么我的普通话那么普通了吧!我当年读小学六年期间大部分都是代课老师教的。老师有个习惯,每天都会先到田里干他几个小时的农活然后再风尘仆仆地赶到教室给我们上课,他的那头水牛就栓在离教室不远的空地上。他上课有个特点那就是一来上课就先写满一整版的黑板,每次上课我们都要看着老师背影大半天。我有时感到无聊就喜欢看在窗外不远处他的那头水牛,也许是老师家的那头水牛太过漂亮性感,总能引起成群成群的公牛为她竞折腰,于是为了能和水牛接近成群成群的公牛公开公平公正地在空地上决斗,于是空地上常常尘土飞扬群牛厮杀。这不禁让人感叹和不解,而更多的是可怜:老师他单身,而他家的牛却红缘缠身,天理何在啊?试问:世间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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