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裤子,从里面掏出我的那把瑞士军刀。递了过去……
“妮儿……你在这数什么呢?”我看见朴妮唛正对着拐角处的石头上指指点点。我靠进一看,原来是一道道划痕。
“鸥巴……这上面一共有四百一十六道痕迹。你说这是谁画的?”听到朴妮唛这么说,我也注意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划痕。这明显是人为的嘛,因为每道划痕虽然有的已经风化严重了,但是长度却是一样的。
我心中一惊,昨晚那鬼影好像就是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在这个地方画。难道?这是他做的记号?
“呀咔塌……这下可以开动了……瞄瞄瞄……”樱井亚莉嗲得腻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不愧是日本人,一条三文鱼被她剔成了一片片的,放在干净的礁石上。每一片都是一样厚,薄薄的,像一片蝉翼。
除了我以外,三个女人好像对生鱼片的味道都能接受,虽说吃不饱,但至少能维持住生命所需的最低能量了。
礁石外的潮水已经退去一大半了,照这个速度,明天应该就能全部退完。傍晚的天空,乌云还没有散去,一次次的翻滚碰撞后,又激起一道道闪电……
今晚,那鬼影还会出现吗?
这里除了我跟樱井亚莉见过那鬼影并且相信外,方子薇和朴妮唛一直都以为是我们编出来的慌言。洞外闪电划过,樱井亚莉吓得又住我怀里钻了。
“哎……这洞里的石头呢?”我发现昨晚被我扔了一地的石头,一块也不见了。
方子薇白了我一眼说道:“我捡出去扔了,留在洞里烙脚。”
“扔了?那算了吧……待会儿要是你们被吓着了,别怪我呀?”反正那鬼影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要是怕的话,大不了把眼睛闭上咯。
“啊……。那是什么?”就在我跟方子薇说话的时候,一道闪电又将山洞照亮了。朴妮唛这次终于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的了。
方子薇闻声,转过头去,也看到了个鬼影。只不过她没有表现出那么夸张罢了。
那个鬼影又将昨晚我看到过的场景重新演示了一遍。好像就是重复播放一样……
“这……这就是你们说的鬼?……他手里的剑真的跟你那把剑一模一样。”方子薇虽然没有吓得尖叫,牙齿却已经在打颤了。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今晚的鬼影不知道是不是点了快进键,只要闪电不停,他就一直重复着那几个片段。
“这个……这个跟北京故宫那个闹鬼事件好像?”现在也只有方子薇敢这么跟我两个还在谈笑风声了。朴妮唛和樱井亚莉早都钻到我怀里去了,一个个吓得不敢露头。
北京故宫闹鬼事件,也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栋宫墙之下,几个游客正在那里拍照留恋,这时一道闪电划过。摄影师正好捕捉到了一行太监,宫女,从那面宫墙下走过。事后确认宫里并没有安排群众演员从那里经过,但从洗出来的照片看却容不得否认。
最后经过确认,是因为那面墙上刷上去的灰里磁粉含量太高,打雷闪电时,空气中布满的电离子,跟磁粉产生反应。形成一种类似录像的原理。说白了,根本就不是什么鬼魂。
方子薇说她哥方子睿在北京时跟一群公子哥还专门去那里探过险。还去过东直门的锁龙井。没想到在这个荒岛上也能遇到这种奇观。
原来是这个原因!这个岛上到处都是带磁性的石头。方子薇提到她哥后整个人又沉默了,独自一人蜷缩在石板上,环抱着两条大长腿,头埋的很低,一语不发。我想去安慰她一下,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道鬼影还重复着在石壁上刻着什么?如果他是用来记录时间的话,那说明,他一个人在这荒岛上被困了足足四百一十六天。
天啊~~一年半的时间,他是怎么过的。他一定也经历过这种大海潮!我看着那插在地上的长剑,猜着他最后是怎么死的?绝望和孤独一直都伴随着他吧。我看了看身边的一众美女,相比起他来,我竟然有种幸福的味道……
“张南……张南……外面的水退了……”
一大早,方子薇就把我们叫醒了,我摔了摔发麻的双手。走到洞外,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今天天气晴朗,水也退得干干净净。
“张南……我能请你帮我找一下我哥吗?”方子薇眼睛红红的,昨晚一定没有睡着。她还在想着她那自私的哥哥。
“千万别跟我说请不请的,你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去的。”我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比诚恳的说道。
“谢谢你……张南,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初升的太阳撒在我的脸上,一时间方子薇竟看得呆了。
我看着方子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只是一个传统的男人。”
“其实……你不用为那晚的事负责的。我……我是,自愿的。”方子薇的话说到最后,就像蚊子一样那么小声了。
“傻瓜……既然你的第一次给了我,那么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话还没说完,方子薇已经泪眼模糊了。我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留给她一个高大的背影。
“在家等我,我去给你找方子睿……”我没有回头,但语气却无比肯定,一瞬间,方子薇仿佛又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我踩在湿软的土地上,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沙子。眼看着沿路找了快三个小时了,我也没有看到方子睿,哪怕只是一具尸体也没有。
沙滩上我们曾经住了三十天的洞窟,现在里面什么也没有了。海潮退去的时候,带走了里面所有的东西,最重要的是,那还剩下两天的存粮,也被冲得干干净净。海面上又恢复了以住的平静,好像那场大潮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那艘货轮早已不见了踪影?海面上连一滴原油也没有留下。
“奶奶的……一切又要重头开始。”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与其怨天尤人,不如现在就开始行动。这是我在这荒岛上领悟的生存法则。回去的路上,我一边寻找着方子睿,一边留意着看能不能捡到什么能用的东西。
一路走下来,我心都凉了半截。我看着手上的东西,现在就只有这么点收获了。两个矿泉水瓶,方子睿用过的帆布,还是被一颗大树给缠上了,才被我发现的。同时发现的还有方子薇那撕破了的白衬衫,我在水里随便洗了一下。虽然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但是在这个资源稀缺的荒岛上,哪怕只是捡到一块布,我也能高兴好久。
现在最重要的是粮食?粮食?地上全是沙,把所有能吃的都埋在了下面,连老鼠洞都看不到一个,更别说我最喜欢的水果味红薯了。
我走到一根枯树旁,折了一截,发现中间全被水泡透了,想要生火,起码要等今天明天的太阳暴晒后,才有可能生出火来。这时,脚下扑通一声,斜长的大树下一个小水洼里,竟然有一条鱼正在做最后的挣扎。结果,它越挣扎,水洼里的水消失的越快。
“我心中一惊,没有吃的,我可以抓鱼吃呀?”这片沙滩上一定有很多这种没有跟潮水一同退回的海鱼。一时间我感觉我又找到生的希望了,我把沿途所有有积水的水洼都找了一片,竟然被我找到了不少鱼,当然,已经死掉了的,我是不会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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