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远立即派出得力手下,随覃大鹏进山实地取证,并押送歹徒返回县城。
警车前往秦阳镇的一路上,覃大鹏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按规矩,发生这种大案时,他首先要向县公安局一把手报告,而不是越了两级直接向省厅首长报告。但是,当时那个情形,县公安局长和市公安局长站在欧阳志远面前,唯唯诺诺的,连个屁都不敢放,他也只好越殂代刨了。
省厅办案刑警赶到山杨村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发生搏斗的地方,被村长杨善会安排了人手分别警戒着,就连死去的两个歹徒,也是保持原来姿势,没有被人动过。杨烈守在无名山洞外面,受伤的红狐被捆了起来,红狐中箭的左臂已经被止血包扎。
王虎,不见了踪影。
当刑警吕清平和同事张同喜来到第一现场,看到被弩箭射杀的歹徒那张脸时,立即就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歹徒的面部没有任何受损,有着典型的东南亚肤色和面孔,身材也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再仔细检查过歹徒随身所携带的各种装备,吕清平轻声对张同喜说道:“职业杀手!”
然后,吕清平和张同喜来到第二个现场,看到脑袋被打爆的第二具歹徒尸体,仍然是职业杀手。
“开枪射杀此人的,是个用枪高手,第一枪打中此人腿部,接着开枪击中头部!”吕清平啜着牙花,对身边咔嚓咔嚓拍照的张同喜说。
最后,两人被村长亲自带到了山洞口,见到了杨烈。
看着躺在地上眼睛咕噜咕噜直转的红狐,吕清平和张同喜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有个活的!
对红狐的审讯连夜展开,被杨烈忽悠了一通的红狐,记得杨烈说过,在华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所以当警察出示过证件,向他问询时,他赶紧把知道的内情全都交待清楚。
案情并不复杂,只是一起雇凶杀人案。复杂的是凶手的身份,更复杂的是,凶手是刚刚被捕的毒贩赵强从金山角雇来的。最复杂的是,凶手来了仨,挂了俩,而制服凶手的猛人只有一个,还是个军校学员!
最终,欧阳志远亲自来了一趟山杨村。他跟杨烈在书房里聊了半个钟头,然后带着两具歹徒尸体,一个受伤歹徒,还有四把带消声器的手枪,上百发子弹,几本隐藏了真实身份的护照,一支军用单兵弩,离开了山杨村。
返回省城的路上,欧阳志远内心依然有些激荡。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个面容清秀,说话不紧不慢,像个大学生一样的军校学员,在嫂子跳崖之后的短短一个半月时间内,竟然做了这么大的事情。
欧阳志远甚至动了爱才的心思,直接鼓动杨烈报考省警校,他可以保证杨烈在最短的时间内从警校毕业,然后加入到省厅重案组里来。
对于歹徒交待杨烈还有一名同伙的事情,欧阳志远也当面问了杨烈,杨烈承认了,但杨烈口中的帮手,却是他那七十八岁的老爷爷!
欧阳志远开始还不信,老头子当场发飙,一趟虎虎生风的八极拳打下来,众刑警惊得是目瞪口呆。
最终,杨烈既没同意欧阳志远的提议,却也没有一口回绝,而是说现在心里很乱,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决定今后自己的道路。
欧阳志远带队返回省城不久,公安部派人前来调查毒贩跨国买凶杀人案始末,然后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查明了蜘蛛、爆牙和红狐的真实身份。
与此同时,对赵强黑恶势力的清算也在锡县如火如荼的展开,那些当初受害不敢出声的群众,全都站出来揭发赵强团伙犯下的各种罪行。已经许久不敢在人前露面的赵山狗,成了仅次于赵强的二号罪犯,被他奸污过的妇女和少女,纷纷通过暗中报警的方式,揭露赵山狗在过去五年间犯下的累累罪行。
贩毒案、恶意伤人案、雇凶杀人案、强迫妇女卖银案、强奸妇女案、人口失踪案……这些或大或小的案件全都纠缠在一起,全部指向赵强犯罪团伙。
重犯赵强、赵山狗等人,被押送到省城看管,进入司法审判程序。之前锡县公安局关于赵山狗身体受损的案子,已经结案,结论是黑社会内部分赃不均,相互殴斗所致。至于这个结论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已经没有人关心了。赵山狗铁定逃不脱一个死刑,脑袋都要保不住了,谁还关心他的蛋。
因检举揭发有功,兔牙,也就是曹晓辉,得到省厅五万元的奖励,另外还有三十万元的人身伤害赔偿。赔偿款是从赵强家的地窖里起出来的赃款中拿出的一部分。跟曹晓辉一起去省城报案的两个受害者,也得到了同样的奖励和赔偿。
曹晓辉和两个无辜受害的同学,分别给家里留下一笔钱,然后带着剩余的赔偿款一起离开了锡县。他们要去南方沿海开放的城市闯荡一番。按照王虎的说法,他们没有了蛋,反倒可以抵御住沿海城市的灯红酒绿,更容易成事。
当锡县城内的人们还在津津乐道这件本县自建国以来发生的大案时,老龙岭上却有两个直接引爆了案件的家伙正在赌气斗酒。
“烈子,你他妈的说话不算话!”
“我怎么不算话了?”
“说好的,解决了赵强,你跟我回学院!”
“老子从来就没说过这话!”
“你说过!”
“证据呢?”
“我呸!”
王虎抓起白酒瓶,又是一阵猛灌。
“少喝点,明天还要赶火车呢!”
“就喝!我巴不得喝醉了,误了火车,然后回到学院被开除,这样也省得见了队长,没法跟他交待。”
“是我辜负了你,辜负了队长和兄弟们。”杨烈低头,有些惆怅。
“非要留在这个破山村吗?你当初的梦想呢?国际侦察兵大赛,尖刀连连长……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我会把这些梦想压在心底,然后看着兄弟们去帮我一个一个实现。”
“你他妈的混账,王八蛋!以前,谁要是敢在我面前说你杨烈当了逃兵,我第一个干他!现在我是信了,你他妈的就是一个逃兵,一个不折不扣的逃兵!”王虎越说越激动,拎起酒瓶就朝杨烈头上砸。
杨烈纹丝不动,任凭白色透明的玻璃酒瓶砸在自己头上,破碎的玻璃渣子划破了他的头皮,血珠开始往外泛起。
“虎子,我已经回不去了。为了爷爷,为了侄子,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留下来!”
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王虎,杨烈用手拔出扎进头皮的玻璃渣,将王虎背在身上,跌跌撞撞的下了老龙岭。
王虎走了,上火车时,抱着杨烈哇哇的哭。惹得车站上的人们纷纷围观,大家都在想,这个东北壮汉,难不成长着一颗玻璃心?
火车开动了,杨烈冲着窗户边的王虎大喊:“虎子,回去好好干,别丢了咱烈虎组合的名声!”
王虎冲杨烈挥了挥拳头,泪眼吧擦地骂:“滚犊子,烈虎组合没了杨烈,还他妈的能叫烈虎组合吗?”
伤心惆怅地送走王虎,杨烈没有急着从青河市赶回锡县。他去了市里的几家书店,从里面买了很多书。其中有小学生需要用到的各种教材,也有成年人才看的经济类、法律类、心理学和信息通讯类的书籍。最后,杨烈还购置了一批文体器材,有篮球架、足球门、乒乓球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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