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岛南岸:年幼目睹母亲吸毒惨死的女孩,在成长中遇到的爱和救赎》
第17节作者:
西漾Flowers 日期:2016-12-25 10:59:52
圣诞过后杭州下了薄雪,空气变得比平时干燥,坐在教室里会望到窗外萧条的天空。渡柔在自习课上来到弥生的班级,和她坐在一起。
渡柔看上去是沉默而难过的。弥生关切地问她,“渡柔,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渡柔的眼眶里溢出泪水,却还是对弥生笑了一下,说,“没有,我好着呢。”
可是她怎么会好。
圣诞夜的时候她和周逸以及一帮同学一起在包房唱歌,大家很放肆地玩各种游戏,输了就要喝酒。那天渡柔喝了很多,不省人事的时候被周逸送到另一个安静的包房里睡觉,期间她因为过于口渴而迷迷糊糊地醒来,出去找水的时候听见原来的包房里传来周逸的声音,于是便向那里走去。
她把包房的门推开一条缝,看到一大伙人正嘻嘻哈哈地推搡着周逸和另一个化了妆的女孩子,要让他们亲嘴,周逸含糊着笑说不合适,要换一种惩罚方式。可是没等他说完,那女孩便直接吻了上去,周逸没有拒绝,两人在大伙儿的起哄下的投入地热吻。他们吻得忘情,没有注意到渡柔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渡柔抄起桌子上的一个酒瓶就要往那女孩头上砸,一个围观的男生看到就大叫了一声拦住她,于是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她这边。周逸惊慌地放开了那女孩,一副心虚的表情望着渡柔。而被架住双臂的渡柔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口齿不清地辱骂着,双脚腾空乱踢,一副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样。
后来周逸拉着她下了楼,在呵气成霜的外面,他冷冷地对哭泣且发抖的女孩说,“郑渡柔,我们分手吧。”
周逸说完这一句便走掉了,甚至没有擦一擦渡柔满脸的泪水。他早已经厌倦她的天真,并且反感她的暴戾,尽管那暴戾只是对别人。更重要的是,他每每想起两人没有落红的初夜就会忍不住怀疑,认为她是在恬不知耻地和自己撒谎。这怀疑在日常的琐碎里被逐渐放大,早就已经膨胀的快要爆炸了,那么既然有了今天的契机,干脆鱼死网破吧,谁怕谁呢。
渡柔僵在了夜风里。她呆若木鸡地望着周逸远去的背影,仍然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他说的。在周逸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的时候,渡柔突然往前奔去,哭喊着从背后抱住他,卑微地恳求道,“周逸,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那个瞬间,周逸的心里是有着巨大震动的。在这个寒冷的圣诞夜,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愿意放下自尊乞求自己留下,这是单薄荒芜的年轻岁月里何等汹涌而真挚的爱。
他转过身抱住了她,说,“渡柔,你要明白这世上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感情。我的确喜欢过你,但是感情这东西一旦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它便很难再继续走下去了。对不起。”
周逸还是放开了她。那晚以后她总是流泪,想起过往两人的点点滴滴就难过至极,她是不舍的,天性里的热烈又令她难以善罢甘休,于是又继续纠缠。
然而换来的只是他愈来愈冷漠的脸和不耐烦的话语,直到今天,她在校园撞见他和那晚接吻的女孩一起牵着手走在路上,才彻底清醒。
日期:2016-12-27 09:46:09
弥生自然是不相信渡柔没有事,也能大概猜到是和周逸出了问题。她拭去渡柔脸上的泪,说,“你若不想说我便不问了,但是渡柔,你不能哭了。”
弥生的话令渡柔感动,她没有说话,在桌子底下握紧了弥生的手,犹如在承诺着什么。
弥生利用课间的十分钟跑到奶茶店买了杯奶茶打包带回去,是渡柔喜欢的椰子味。她们总是会在冬天喝奶茶或者吃烤红薯,越是烫嘴的越是喜欢,仿佛是在与寒流抗衡。
寒假即将来临,渡柔也已经渐渐适应没有周逸的日子,她大部分时间是和弥生待在一起。当看到许多男生们前赴后继地跟弥生示好,弥生却不为所动之时,她便会问她,“弥生,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弥生看着她,说,“没有。渡柔,我只喜欢你。”
她感到巨大的震撼,弥生仿佛是这刻薄的岁月给她的最大的恩典,她会铭记这样的时刻。
弥生对男女之事大概还没有开窍,这个美丽而孤单的女孩幼时经历太多痛楚,加上生性敏感寡言,一直处于被孤立和遗忘的边缘,唯有美貌提醒着别人她是存在的,然而美貌给她带来的却也是更多的妒恨和孤立。只有渡柔陪着她,并在她困难之时挡在她面前。渡柔想起两人多年前的相遇和相知,觉得一阵唏嘘,时光竟然这么快就从指缝溜走。弥生一直不和男生有过多接触,却说喜欢她。她倍感欣喜,知道这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弥生是把她当做可以依偎的灵魂另一半了。
她如何能不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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