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岛南岸:年幼目睹母亲吸毒惨死的女孩,在成长中遇到的爱和救赎》
第15节

作者: 西漾Flow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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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12-19 19:17:21
  弥生和父亲一前一后地走在校园里。彼时正值盛夏,整个天空都弥漫着燥热而灼人的难熬气息,道路两旁的梧桐树疲倦地卷起被晒得蔫吧的叶子,间或有蝉在聒噪。
  弥生看着沉默地走在前面的父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路过一家卖冰激凌的小卖部,她欣喜地买了两支冒着寒气的雪糕想要给父亲解渴,可在将雪糕递出去的一刻,父亲却突然扬起手要朝她打过来,她吓得闭上眼睛,雪糕也掉在了地上,迅速地被滚烫的沥青路面融化。
  那个巴掌最终并没有落下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父亲僵在半空的手臂和气得发抖的脸。
  他还是不忍的。在清醒的时刻他还是不忍向自己的骨肉动手,尽管他都快要气疯了。
  “弥生,你如果还有良知,以后就不要再和郑渡柔亲近,你们不是一路人,她会带坏你。”父亲放下手,说出这么一句话便继续兀自向前走去。
  她小跑着追上父亲,解释说道,“我没有学坏,渡柔也没有,她只是想要帮助我,只不过方式错了而已。爸,渡柔是我唯一的朋友,我需要她。”
  重返教室的时候,梁鹫来找弥生和渡柔说话,态度真诚地抚慰她们,并送来一盒昂贵漂亮的巧克力。
  他们很对随意地聊着天气和即将到来的暑假,大概是因为找不到合适又自然的道歉方式,还在为江城雪的事情耿耿于怀的梁鹫企图委婉地向她们表达歉意,于是话语间处处都透着盲目的附和与顺应。

  好在都是孩子,有什么坎也都会很快被释然和原谅,他们又回到正常而友好的同学关系。
  初二开学的时候弥生和渡柔被分到不同的班级。弥生更加认真地学习,成绩出类拔萃,并开始用那个年纪才会有的忧伤文字来记录心情。依然是内向而安静的女孩,只有在渡柔面前才会有勇气卸下层层外壳,展露出最真实和柔软的自己。
  在经过英语老师的风波以后,渡柔变得安分了一些,大多时候依然是不爱计较的女孩,即使有想要爆发的时刻也会和弥生撇清关系。开始模糊地懂得这世界的一些规则,内心更加勇敢和坚硬,但是炽热未减半分。
  日子流逝的千篇一律,那些青葱的时光总是倏然而过,她们渐渐长大和懂事。很快面临中考,学习变成了一件隆重而拼命的事情,她们常常在深夜躲入被窝里挑灯夜战。
  那是填报志愿的前一夜,杭州下了很大的雨,弥生和渡柔并肩躺在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上。窗外电闪雷鸣,巨大的声响让这茫茫雨夜显得有些可怕,犹如一位暴君在大发雷霆。弥生抚摸着渡柔漆黑顺滑的发丝,轻声问,“渡柔,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
  渡柔看着她温和地笑,回答道,“会的。弥生,我会和你考同一所高中,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已经不单单是想帮助弥生,在这漫长却又一闪而过的几年时光里,她早就把弥生当做自己最亲密的朋友,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血肉。
  日期:2016-12-20 13:08:09
  第三章
  1.
  初秋的时候她们一起成为了高中生,学校还是在杭州。依然是十分亲密的好朋友,即使不在同一个班级也会每天等对方,一同吃饭和睡觉,在晚风习习的傍晚拎着篮子一起去学校澡堂洗澡,开始羞涩地讨论彼此渐渐发育的身体。
  渡柔已经彻底亭亭玉立,个头高挑,发育良好,笑容似皎洁的月光。开始有了喜欢的学长,每天都会拽着弥生到操场看他打蓝球,风雨无阻。性格里的炽热在情窦初开之后得到更好的释放,渡柔很快便陷入和学长的恋爱,淘了一堆学长喜欢听的磁带,和弥生一起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给学长买限量版耐克运动鞋,为了给学长过生日而彻夜未归宿舍。仿佛恨不得将自己能给的一切都统统给他,并且不会想到去计较得失。

  弥生曾经问她,说,“渡柔,你究竟喜欢周逸什么,仅仅是因为他帅吗?”
  渡柔望向远方,脸上溢满甜蜜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看到他,我便会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弥生,尽管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可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是一点也没淡。”
  周逸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英俊男孩,比渡柔大一届,喜欢穿着洁白的T恤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齿。是非常引人注目的男生,所到之处时常被女孩子追随簇拥,意料之中的,渡柔在和他在一起之后便很快招来女孩们的妒恨。
  她时常会在厕所发现自己被撕得稀巴烂的课本,或者是凳子上莫名其妙粘着嚼过的口香糖,甚至有时在放学的路上也会遇到一帮厉害女孩的挑事。渡柔总会为此感到异常烦躁,倘若是在忙着和周逸约会便忍着不去追究,反之则会大发雷霆,翻桌摔凳也要把使坏者揪出来,已经是高一的学生,爆发起来还是会满教室地追着同学打骂。

  渡柔这样自然是被老师视为眼中钉,但是无奈她成绩并不差,在那个万事看成绩的高中时代,学习好的人总是不会被薄待,所以只要不出大事,她闹腾一点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可是当她在爱情里越陷越深的时候,事情好像并不那么乐观了。她时常因为周逸一声呼唤就不管不顾地溜出教室,即便是安静地坐在课堂上,也总是一副神游般托着腮沉默的样子,心已经被周逸塞满,成绩自然是要飞速下滑的,高一期末考试的时候她直接成了全班倒数。
  彼时的弥生是不解的,面对一心扑在恋爱上的渡柔,她时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然,大多数时候她都不怎么会安慰和劝解别人。可是渡柔不是别人,弥生就算再不擅表达也不会看她在弯路上越走越远,所以在暑假来临的时候,她跟渡柔说,“渡柔,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回慈溪,我想给你补习功课。”
  渡柔停下了正在收拾行李的手,说,“谢谢你,弥生,但是我已经答应周逸这个暑假陪他了。你一个人回去,要照顾好自己。”
  弥生无言,她已经开始隐隐地意识到渡柔开始疏远她了,为了周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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