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线人纯粹是为了减刑,可不想把命搭上,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过去了足足有五六分钟之后,我才平复好心情。我身子靠着壁面,小心翼翼的挪过那危险地带,按照刚的察觉,鲜血从中间露出来,应该是裂痕渗透的,那如果有人受伤的话,就该是在靠外边的宽阔地里。
我迅速赶过去,晃悠了几个边角,没发现有受伤的人,而且,出奇的是……这里依然没有脚印,却多了别的东西。
是用鲜血杵成的圆形,印记很深,连灰尘被大风吹着都没有覆盖满。有很多,我低着身子,拿着手电筒照着的顺着走。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到了第十五步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圆形鲜血没了。
我一脸古怪,晃悠手电筒,直着腰杆的对直一照!
艹!
直接把老子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一个用拇指厚的铁柱穿着的脑袋正惊悚的立在我面前!
他睁大着眼眶,眼珠子只有半颗,张大的嘴巴,舌头被割了半块,鼻子、耳朵都是只留下了一半,连眉毛都给剃了半边走,七窍都在流血不说,而且整个脑袋的肉皮都被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东西,那模样看起来,不夸张的说,如果是有心脏病的人,恐怕得被当场吓死!
我一下子吓得瘫软在地,身子倚靠着墙壁,瑟瑟发抖。虽然没看,但我知道,我脸色肯定苍白得跟纸似的,额头的虚汗不断往下冒,手电筒打着的其他地方,不敢再照那铁柱人脑,太阴森,太恐怖了!
凶手真**,竟然采取这种方式将人杀死,还将脑袋的所有部位都给割去了一半,这是有特殊癖好?
只有脑袋,刚在这一层找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其他部位,难道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但不管如何,发生凶杀案,这正是我期待已久的线索,我得赶紧给强哥打电话。这次是亲眼所见,总不可能再有情报出错了?
我赶紧摸索着掏出手机,拨通强哥的电话,他似乎是被我吵醒的,接通之后,他就慵懒的喂了声谁啊,我说强哥,是我,熊三。我真名叫熊山,不过因为我在家里是老三,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这样称呼我。
听见我的声音,他的睡意立刻全无,不是为我打来可能有线索而激动,而是既对我虚报情报的愤怒,更是凌晨三点打电话吵醒他而无语,当时就在电话里嚷嚷,说,你小子是吃饱了撑的是?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你有毛病吗?在外面呆久了是不是很怀念监狱的生活?成,没问题,我明儿就写材料递交上去…
我挺害怕他,他就是我的生死判官,只要他评估我无法胜任线人工作,为警方侦查破案带来的效果不大的话,材料递交上去,最多一周就能批下来,将我重新送回监狱。
我心惊肉跳的,赶紧说,不是强哥,我这里发现了命案,是我亲眼见到的,你赶紧过来一趟。
他更加窝火了,质问着,又来?昨天你跟我说顺南路发生抢劫案,结果怎么着,人家不过是穿着诡异点,其实是害怕被抢人故意打扮的,我都跟你说过了,十天之内,找不出有用的线索就给我滚回监狱,老子因为你这破事儿,没少挨领导的骂,就连同事们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的,你还敢半夜三更来戏弄我?
我赶紧打断他,解释说,是真的,就在城郊一个停工的工地里。死了人,就剩下颗脑袋了,被一根铁柱穿着,就在我对面不远处,吓死我了。你赶紧过来一趟,我给你守住现场,保存得都完好,没有一点破坏。
结果他听见我说铁柱、人脑这些关键词,好像一下子清醒了,我还听见他几个翻滚,似乎是激动的从**上翻了下来,反复跟我确认,真的是铁柱和人脑吗?这把我问得莫名其妙的,我也没考虑,直接点头说是,之后他就让我告诉了他地址,说让我等着,千万别走,而且不要乱动东西,别破坏了现场,他马上赶过来。
不等我说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奇怪。
三个月前后,我每次给他报告案子,他也是从一开始的兴奋,到一般,最后是麻木和恼怒了。但从未出现过这次那么亢奋,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我也没多想,收好电话,我遵从他的吩咐,没敢乱动,毕竟我只是个线人,负责线索,侦破案件,还得是他们来。
我深吸了几口气,当心境慢慢平复下来了之后,我脑海里冒出来了个人。刚那匆匆从工地里跑出来的带血女人。这里有人死了,她又从里面跑出来,不可否认,她与这案子肯定有着密不可分的。我甚至觉得,她会不会就是凶手?
可…刚从楼下上来的时候,这里却有至少三个人的脚印,还有男的。哪怕是撇开那女人和被害者,也还存在着两个以上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想破了头,我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但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能找到那个女人,肯定能获得重大线索。幸好当时我留了个心眼儿,在搭乘她的时候,每经过一个路牌标识,就往草丛里扔了一根烟,我这人有怪癖,抽烟喜欢大前门,现在早就是禁烟了,很难买到,所以如果我顺着追踪下去,应该就能到达当时那女人下车的地方。
她说到地方了,肯定是到家。我觉得,我还是暂时将这情况隐瞒下来的好,等强哥需要我线索的时候,我再爆出这大料来,那不是大功一件吗?
等了大约半小时,楼下传来汽车轰鸣声,呼啦啦的,引擎好像有问题,吵闹得很。这声儿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强哥那辆破烂的深绿色吉普车。
下了车他给我打电话,我就把脚印等注意事项告诉给了他,让他注点儿意。几分钟,他咚咚上楼后,得亏有我的提醒,就冲他那风风火火的劲头,可没我那么把持住的刹车,否则就得从十七楼掉下去了。
挨着壁面走过来,他晃悠着手电筒的喊我,我应了一声,他寻声过来。照着我,急切的问,怎么样,脑袋呢?我指给他看。他从警也有**年了,算是经验丰富,但就因为性子执拗,平时说话没少得罪人,所以一直都只是重案组的一个小警官,没多大升职空间,不过对于这些他不在意,就是单纯的喜欢警察这份工作,惩奸除恶,维持社会安定。我虽然觉得他办过的案子不少,见过的死尸,各种惨状也是无数,但这起案子,他看见了之后肯定也要吓个半死。
但出乎意料的是,当他手电筒晃悠到那儿的时候,他非但没有我想象之中的震惊和害怕,反而还显得颇为激动的凑过去,不过,其中却是夹杂着一丝难人寻味的叹息,好像知道这事儿?我给弄得云里雾里的,有了人一起,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跟着起身,凑过去,见他绕着脑袋四周转,我就好奇的问,怎么,强哥,您不害怕?
他却摇头,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然后又叹了口气,嘀咕着,出现了,果然又出现了,我就知道这些案子并不是单个的激情犯罪,而是个连环案件。听见这话,我寒毛都竖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在这案子之前,还发生过类似案件?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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