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东是个年轻富婆,白天睡觉,入夜行动……》
第43节

作者: 浴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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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拿过电话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钟文洲。
  “老钟?”我接起电话,奇怪地问了句。

  “嘿嘿,是我!没想到吧?”电话中立刻传出了钟文洲那唐老鸭一样的沙哑声音。
  确实,我真是没想过他竟会给我打电话。
  钟文洲是我刚来北京的时候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当时我还没找到常青楼这个好地方,就和其他众多北漂一族一样,住在类似现在住的那种集体宿舍里。
  当时钟文洲住在我对面的床铺,因为我俩都喜欢玩LOL,所以共同话题比较多,也很快就成了朋友。
  他那时候在北京一家新开的保险公司上班,因为只要组建起一个三人的销售团队,他就可以得到一笔五千块的“团队聘才奖”,所以他就拉着我帮他凑了个人头数,而我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做起了保险这一行。
  不过他只在那家公司正式营业后的第二天就辞职了。后来我明白了,他是专门到那些新筹建的公司拿聘才奖金的,简单来说就是个聘才骗子。
  在辞职之后,他家里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要他回去相亲、结婚,之后他就离开了北京,而我则在那家保险公司一直混到现在。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从没跟我联络过,我甚至都快把他的名字给忘了。所以,在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我难免好奇。
  “你这个电话号还没换呢?”我随便问道。
  “没!前段时间刚回来,正好这卡还没销号,就继续用了。对了,你现在忙什么呢?”钟文洲问道。
  “我还在保险公司呢。”

  “还在?那你也挺有耐性啊!有没有兴趣换个别的工作?”
  “又骗聘才?”我半开玩笑地问道。
  “不是!我最近盯上了一个黑寡妇,你有没有兴趣来帮我?”
  “黑寡妇?你是美国队长看多了吧?”
  “不是电影!是真人!你知道什么叫黑寡妇吗?”钟文洲问。
  “一种蜘蛛。”我道。
  “不是蜘蛛,是人,女人,一种专门害老公的女人!”钟文洲毫无幽默感地纠正着我,然后继续向我解释道:“我最近盯上了这么一个女人,感觉能从她身上查出点东西来,如果真办成了,这个工作就稳定了,你要是愿意过来帮我,我也能把你安排进来。我觉得你比我有天赋,这活你肯定干得来!有没有兴趣来试试?”
  “到底什么工作啊?”
  “跟保险理赔调查员的工作有点类似,不过没那么正规,你可以把我现在这个工作理解成是私人侦探。”
  “啊?你去干私人侦探了?”我惊讶地问。
  “这个以后再讨论,你先说,有没有兴趣帮我搞定那个黑寡妇?”钟文洲固执地坚持道,或许这跟他很清楚我从前做过什么有关系吧。
  我的初中在老家那边是出了名的乱,学校几乎每天都有人打群架,那些早早辍学的不良少年们每年中午、晚上放学之后都会聚集在学校门口。
  很不幸,我没能逃脱这个大染缸,读初一的时候我就加入了这群人,跟着他们一起打架,逃课去网吧玩网游,没钱了就去朝学校那些看起来窝囊囊的胆小鬼要,或者去附近小学抢那些土豪家的少爷。
  学习这种事情肯定不是我擅长的,工作更不想干,所以初中一毕业,我就跟着之前认识的那些小混混,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做起了古惑仔。

  我在打架这方面实在不怎么在行,起码跟我的那些“哥们”比起来,简直弱爆了。不过在其他方面,我则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那就是骗!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得益于我父母、还有我爷的遗传,我在骗人这方面真的非常拿手。在每次撒谎之前,我都会先把谎话在心里默念个十遍,这并不是为了记住要说的话,而是为了说服自己,让自己都相信那并不是谎言,而是真的。
  有的时候因为入戏太深,我在谎话之后久久都还沉浸在谎言中的悲伤、懊悔、焦急或是愤怒当中。最夸张的一次,我扮可怜去骗钱,在成功之后我甚至还在哭,最后把眼睛都哭肿了。
  我那些哥们经常开玩笑似的对我说,如果我去当演员,将来准是个明星,到时候带他们一起去泡妞。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竟觉得他们这个提议非常靠谱,一直到后来因为团伙诈骗的罪名进了少管所,我才终于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可以说,我的少年时代没有任何闪光点,唯一可以拿来吹嘘一下的大概就是我没有真的去杀人、放火,最多也就是骗点零花钱。我认为,我没给社会造成重大危害,就已经算是我做出了最大贡献了。

  从少管所里出来之后,我就决定把这段黑历史永远埋在我记忆最深处的角落里,永远都不再触碰它。但在跟钟文洲接触的那段时间,我却把这段黑历史告诉了他,原因很简单——他也做过牢,罪名跟我一样,诈骗。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一点都不错,我和钟文洲就是最好的例子。
  钟文洲是个盯着那些新筹建的保险公司,去组空架子团队,骗聘才奖金的合法骗子;而我则在保险公司做业务员,靠着夸大保单的理赔范围,骗客户签订合同。
  毫不夸张的说,我促成的每一笔业务都有虚夸的成分,但是我并不觉得良心有愧,因为在保险的保障功能方面,我从来不会虚夸,只是把原本应该很低的分红利息吹嘘得比银行的定期存款还要高,甚至高过了一些低风险的基金。

  总之,买了我的保险,就相当于把全世界所有的便宜都占了。
  有钱可赚,客户自然愿意买单,等他们发现保单利息根本没我说得那么多的时候,已经是三、四十年之后了,那时候他们记不记得我是谁都不一定了;而一旦客户得了大病,或者发生意外,甚至更倒霉的干脆死了,他们签订的保单将给他们带来比利息多得多的回报。
  或者也可以用另一种表达方式来说明我现在的原则——我依然会骗人,但绝不会昧着良心干缺德、过分的事。
  也正因为有了这个原则,所以当钟文洲问我是不是愿意帮他搞定一个黑寡副时,我其实心里是有些犹豫和排斥的。不过毕竟有过交情,所以我还是仔细询问了一下那个黑寡副到底是什么情况,又需要我去做什么。
  钟文洲觉得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于是就约我在王府井的一间茶楼里见面详谈。
  半个小时之后,我在茶楼门口跟钟文洲碰了面。
  他和一年前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喜欢穿白色的T恤,浅色的牛仔裤,还有标准学生头,戴着无框的圆眼镜,完全一副奶油小生的打扮。
  日期:2016-06-25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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