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从后门开出,直奔萧伊庭律所。
一起坐了这几次车,他开车的时候,她很少跟他说话,没话可说,也不方便说,他坐驾驶室,她总坐后排,说句话得费劲呢!还不安全!
不过,在刚才她以为的“坦诚”聊天以后,没有以前坐在他车里的不自在了,看着窗外街景匆匆而过,心中思酌的全是蔡大妈这件事,很快便到了律所。
不用预约,直接闯入。
重见旧识,还是和他一起来的,突然发现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在他高高的身影后藏起来,但是萧伊庭这个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人的,一进门,大嗓门就亮了起来,“哎哟!这谁呢!筝妹妹!来来来,坐!”
亲自起身,迎她就坐。
她就无语了,她这么瘦小的个子躲在宁至谦后面,怎么也是先看见他吧?萧伊庭这是透视眼啊?
不用她说,宁至谦自己就提意见了,“我说,我这么大个子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能直接当透明?”
“滚边儿去 !一个糙老爷们有什么可看的!筝妹妹,你说是不是?”萧伊庭嘻嘻笑着。
阮流筝真是受不了!“别乱认妹妹,小心清禾姐收拾你。”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珠玉般清脆的声音,“他这乱认妹妹的恶习,可是从幼儿园就开始了的,我也收拾不了啊!”
一看,原来是叶清禾,端了两杯喝的放在茶几上,一杯果汁,一杯咖啡。
阮流筝叹服。
她最佩服的女人之一就是叶清禾了,不说她跟萧伊庭明星律师夫妻档如何声名在外,就这简单的一个待客,足见其细心、周到和好记性。她爱喝茶,宁至谦爱喝咖啡,这都几年了啊,还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她和叶清禾交往的时间并不多。
“清禾姐。”她笑着叫了一声。
“哎!不叫萧二哥?”萧伊庭还在那笑。
“你啊!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别吓着流筝。”叶清禾笑嗔他一句,出去了。他们来找萧伊庭谈正事,她暂时回避。
她以前是叫萧二哥的。
他们这群人排辈真是混乱,在家里宁至谦是老二,上面有个大哥,萧家更是兄弟姐妹十来人,再加上左家,这个“小团伙”实在太庞大了,他们在家按家里的排辈叫,在外面统一称宁震谦大哥,萧伊庭二哥,左辰安三哥,除了左家老大最乖最稳重没跟他们瞎混,其他都是小喽啰。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叫了,“萧二哥好。”然后捧起了果汁。
“好乖!真的太乖了!”萧伊庭笑,“不行,这么乖的妹妹我不放心随便搁,既然回来了,哥罩着你,得找个人疼你,我想想弟兄们还剩几个好的,筝妹子,哥今天开始帮你选面首!”
她一口果汁差点喷了出来……
始作俑者萧大律师却伸手去拿茶几上的咖啡,与此同时,宁至谦也伸手去拿,没想到,拿手术刀的竟然慢于耍嘴皮子的,咖啡杯顺利到了萧伊庭手里,萧大律师怡然喝一口咖啡的时候,宁至谦的手空空的,僵在空气里。
阮流筝闷着笑,他们这群发小的相处模式挺有趣,尤其萧伊庭,总是不走寻常路。
宁至谦收回手,咳咳了一声,一字一字地说,“好、像、那、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萧伊庭故意演了一番,恍然大悟,“哦!你说咖啡啊!我拿错了!我以为我老婆给我的……哎!我说你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我女神亲自给你倒咖啡了?待遇不低啊!你还真敢喝?”
他索性一口气将咖啡喝完,又跟流筝热络上了,“筝妹妹,等会儿别走,既然回来了,就给我和二嫂面子,等会一起吃饭啊!嗯,我看看还有谁,没结婚的……时谦!不行!太粗鲁了!还有我家的小五!我家小五不错啊……筝妹妹,等等,我先打电话让他推掉晚上一切活动……”
“那个萧二哥,我们来找你是有正事儿的,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阮流筝觉得自己必须打断萧大律师了,不然这律师见面会要变成相亲会了。
面首……她的心肝颤了颤,情不自禁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宁至谦,倒是发现他正襟危坐,没事人一样,心中略安。
“正事儿?”萧伊庭笑,“我这不正在说正事儿吗?有什么比咱筝妹妹的大事更重要的?逆”
“萧二哥,我说的正是是起诉的事……”
“我知道!不是说过了吗?”萧伊庭摆摆手,“还是你觉得小五年纪小了些?其实差不多啊……鼷”
“不是,萧二哥,已经有变化了……”她之前跟萧伊庭说的是帮蔡大妈起诉她儿子不尽赡养义务的案子,而现在变了,她得谈谈起诉造谣和侵犯名誉权的问题。
萧伊庭还是了然的表情,“我知道啊!这个怂货打人让人抓住小辫子了呗!真是丢我们十六少的脸!”他顺手指了指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怂货”,“我们十六少打完人什么时候留过尾巴让人踩?!你放心,筝妹妹,晚点我再教他怎么打了人还不准人喊痛!”
“……”她的重点不在这里好吗?她不知道他们这一群到底有十几少,可像萧大律师这样的也是独一家,说起话来好艰难……可是,咦,萧伊庭知道这回事了?也就是说宁至谦已经跟他谈过了?她转过头去看他。
宁至谦遇上她的目光,点点头,“嗯。”意思是她猜对了。
也就是真的说过了?“你说过了还带我来?”她真是搞不懂他。
“哎!筝妹妹,带你来自然是专程来看我的!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叫上小五,一起吃饭去!妹妹!妹妹!”萧伊庭转头,朝外喊他正宗的、非乱认的“妹妹”。
叶清禾款款走近,“餐厅定好了,小五去广州出差了。”
“……偷听我说话呢!”萧伊庭亲昵地掐了掐叶清禾的脸颊。
“你说得那么大声!对面马路都能听见了!”叶清禾嗔他一眼,过来挽住了阮流筝的手臂,“走吧,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
阮流筝觉得叶清禾变了,变得更美了,而且连气质都有了变化,她以前觉得叶清禾有种病弱的冷漠的美,待人有些疏远,现在那份疏冷却被柔和温婉取代,不说其它,单说叶清禾主动挽她的手臂,在从前,叶清禾是绝对不会的。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是一个相互融合的过程。在岁月无声的流淌中,两个人越靠越紧,不仅磨掉了彼此的棱角,还相互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我身上有你的样子,而你身上有我的气质。那个疏冷寂寞的叶清禾已经被萧伊庭温暖了 。
这,才是婚姻;这,才是爱情。她和宁至谦曾经的,不是。
和叶清禾相挽着出去,叶清禾安慰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这个官司一点难度都没有,交给我们啊,高高兴兴吃饭去!”
而她们身后,萧伊庭和宁至谦并排出了律所。
“我说你放任那些人在医院门口闹有什么意义吗?叫时谦把人带走不得了?”萧伊庭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嗯。”他回答,“明天时谦会来带走他们的。”
“等明天?”转眼萧伊庭又笑了,“狡猾的家伙!你这是告他造谣还不够,还要给他加一条聚众闹事啊?”
他面色不动,“倒想看看他面目到底能有多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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