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上下瞅了一眼左都，笑笑，身影一动，训练大厅内响起一声。
　　“啪！”非常清脆的声音，弟子们都能听到。

　　左都呆住了，只觉得脸上一凉，再看师父，没有动静，怎么回事？他攒住劲，双眼明明盯着郑卫，为何感到脸上一凉？
　　“左都，你脸上挨了一脚。”他部队战友天佑叫道。
　　“怎么可能？”左都心道见鬼啦。
　　郑卫笑道：“左都，准备好没有？我又要进攻了。”
　　“师父来吧。”左都跳了跳，防止僵硬，又重新摆好姿势，大眼一点不眨。
　　“哇！”训练大厅内响起一片惊呼。

　　左都这次注意到郑卫身体动了，连忙把手抬高到太阳穴位置，心说师父，这次踢不到脸吧？
　　“嗯？”左都听见师兄弟姐妹们惊呼，不由得一愣，再看师父的腿已经放到他的右肋骨处，郑卫端着腿，轻轻碰了碰左都，笑道：“徒弟，我发力啦。”
　　“是，师父。”左都一吸气，右肋骨膨胀起来，在部队，左都经常是头顶开转，胸口碎大石，硬气功可是杠杠的。
　　郑卫点头，左腿轻轻向内一转圈，胯向里轻轻一压，左都只感到肝部一阵疼，哎呀一声倒在地上，满脸痛苦不堪。
　　“起来左都，再来。”郑卫不为所动，他的劲道掌握的非常精确，知道左都不会有事，疼下罢了。
　　“师父，还要整？”左都呲牙咧嘴。
　　“快站起来，摆好格斗式。”郑卫一瞪眼，左都牙关一咬，心道：“咱当兵的不是孬种，再来就再来！”爬起来忍住痛摆起格斗式，右胳膊下意识的向下护住肋骨，这回，他是宁愿脸被踢，肋骨也要护住。
　　哪知郑卫轻轻的把右腿一点一点伸出去，放到左都的左肋骨处，让左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左都害怕师父再踢他左肋，耍赖似的把身子一转，把背部让了出来。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郑卫大笑道：“身子再稍微转点。”左都听话，直到后背完全贴住师父的右腿胫骨，肩膀几乎正对着师父。郑卫轻轻一转腿，左都哼了一声，劲力点到后背上，不是那么痛，闷闷地。
　　郑卫收回腿，笑眯眯地看着左都，道：“你明白了吗？”

　　“左都晕晕的摇头。”不明白师父说的什么意思？在部队站格斗式习惯，都是这个样子。
　　“原来如此啊，是正面对敌时，两边的肋骨是条线，所以师父发力，踢在线上，左都承受不了，而身子斜着对敌时，师父攻击肋骨时是打在背部这个面上，面比线承受的力强很多，所以左都师兄才能承受得住。”小无恍然大悟。
　　郑卫摇摇头，都说当局者迷，莫过于此了。
　　“跳一跳左都，我们再来。”

　　左都跳跳身体，尽量放松身体，右边肋骨已经不太痛，他心里笃定师父不会伤害他，便再次轻松摆出格斗式。
　　“嗖”的一声，郑卫的拳头已经放到左都的下巴处，引起弟子们一阵惊呼。
　　“真是太快了！”师父腿法和拳法根本没有任何预兆，快到自己根本看不出是怎么启动的，小无心中大震。
　　左都惊出一身冷汗，只听郑卫道：“摆好格斗式，我们再来。”郑卫也是下了狠心，今天在弟子面前演示基础桩，是重中之重。
　　左都摆好格斗式，郑卫又出拳，他连忙双手护住面门，但觉得脸部一阵痒，郑卫用手轻轻摸了摸左都的脸颊，左都一看，这次不是直拳，是摆拳，绕过双手，直接点在脸上，左都憋气。
　　“再来。”
　　直拳、摆拳、摆拳、直拳郑卫不停变换拳法，次次摸中左都的脸颊，左都快哭了，在部队他可是威武八面的教官，来到这里，简直小孩子一样被耍，丢人丢大啦。

　　“左都师兄，身子斜对着师父，双手护在太阳穴的位置。”小无大喊，不忍卒视左都的囧态。
　　郑卫颇为赞赏地扭头看了小无一眼，收回拳头，静静的站立不动。
　　左都听到小无的喊声，下意识的摆好格斗式，这回身子斜着对着郑卫，郑卫又轻轻的打出直拳，左都挡住了，再变化摆拳，左都几乎没有花费太大动作，又挡住摆拳。
　　“啊，我明白啦，原来是身子的原因，当我正对着师父时，空挡大，斜对着师父时，空档小，手几乎不需要动就可以护住直拳和摆拳。左都终于清醒啦。
　　“师父，我明白了，师父我们明白啦。”很多弟子大叫，有的甚至鼓起掌来，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说是简单，能让徒弟们明白，多么的不容易。
　　格斗也是如此，一必须有名师指点，二必须亲身实践。
　　“嗯，不错，不错，左都下去吧。”郑卫微笑点头道。
　　“是师父，多谢师父！”左都行了个抱拳礼，他受益匪浅。
　　“下面我们接着神武之根，就是我们的格斗式，天佑到前面来！”郑卫道。

　　“还要继续？”小无瞪大眼睛，看来简单的一个外家格斗式，里面的东西很多，小无在师父讲课的同时，也模仿着左都摆出格斗式，他悲哀的发现，没有浑圆桩站着舒服，站了不大一会，全身发紧，得想个法子才好，怎样才能把格斗式站成浑圆桩一样舒服呢？”小无异想天开，暗自琢磨起来。
　　“天佑，师父知道你学过专业拳击，还打过职业联赛，获得过65公斤级全国冠军，这样，你摆好拳击格斗式，让大伙瞅瞅。”郑卫笑道。
　　“是，师父。”郑卫的表现他刚看在眼里，以他的功夫水平，当然能看到郑卫发招，但是他内心也是默叹不已，那速度和力度，自己根本赶不上，如果左都换成是他，防御倒是能防得住，但也会受伤。
　　是练家子都知道，“腿的力量是胳膊的三倍，据说民国时举办的几期国术比赛，南拳打不过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