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蕾来找我。她说你现在不在状态,我说什么叫在状态,象你这样,风风火火地恋爱就好了?她说我现在爱得平静自然,无波无澜,享受着生活的小乐趣,小幸福。我说一个典型的小市民,她说唉就是小市民,做一个小市民的幸福你还没尝过吧。我说没有,我不想尝,我尝你家蛋糕还没尝完呢,尝不过来什么小市民,好吃吗?
转眼寒假了,办事处那里,还有质检局的一个报告没做,我想怎么跑到这来做报告,到北京申请一个国家级的就完了嘛。公司规定的任务要完成,只好去,冬天,冰天雪地,真冷,有时冷的受不了就到商场里去站一会再出来等公交车。公交车不管一年四季人都是多,进去就不冷了,挤得可以把双脚抬起来,车再怎么刹车启动也不会倒,没地方倒。售票员站在门口,上车时一个一个往里塞,下车时一个一个往外拉,估计这些女人在家没人敢惹,个个是大力神,一巴掌能把人拍死。刚拉下车扁扁的一个人,抖一抖肩膀,抻抻袖子,就是圆滚滚一个活人了。
我无精打采地看着这一切,我想,这些,和我无关。什么和我有关呢?爱情,已经是过去时了。
过年还是回家了,感觉让父母白欢喜一场,以为从此女儿终身有托了,结果所托非人。不过想起来,心真的不痛了,毕竟知道他不再爱我了,这让我心里比较踏实,比和城的分手还好受些。
再开学的时候,同学们都知道了我失恋了,我仍然形单影只,只是心里不再有惦记,这一次是彻底失恋。心中连个可以晃动的影子也没有了。别人问你没有喜欢的人吗?我说有啊,乔丹,我喜欢乔丹。
蕾又参加了一些学习班,我相信她的学习会越来越好,她说你也来参加吧,无论什么,学了总有用,我说你怎么不去学法伦功埃她说你失恋以后变得偏执,我说不仅仅呀,还变态呢。
开学去导师家拜访,导师问起男朋友的事,我说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所以也没来给您拜年,他说没关系,这次我们帮你看着,留学生要不要?我说暂时等等吧,他说还有本系的研究生,博士生,毕业的,没毕业的,你随便挑,听他们的口气和挑萝卜似的。我说先歇歇,再观察一下。心里想总得让我喘口气,我现在爱白菜呢,萝卜先等等吧。
师母神秘地跟我说:程怎么样,他好象没对象呢。我说哪个程,她说就是程XX,博士,现在在读双博士呢,可以考虑一下。我说博士,差距太大了,别说双眼皮,单眼皮我都照顾不过来。她说你别管,这事交给我。下次去告诉我,人家快结婚了。
所有的鲜花都插在所有的牛粪上了,只有我这一朵狗尾巴花,还兀自在春风中招摇,没有下落。
蕾问我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我说需要一个父亲型的爱人,他可以在我做事的时候,提供指导性意见,我崇拜他,听他的话,他成熟理智机敏,对人生达观,对生活乐观。他可以影响我,积极地生活。但因为经过伤痛,所以他要会珍惜。蕾说我爸爸很合适,我说你和你妈妈商量,看是否肯转让。
大四的一个小屁孩追我,我说你爱我什么呀,他说你优点很多,我一下子说不清。我说你去想想清楚再和姐姐讲。他说我年龄比你还大呢,我说从心理年龄上看,你应该叫我奶奶了。
没有爱情,学着爱自己。我学会了打围脖,一针一线地织好一条围脖,给蕾送去,她拿着,说,这我要是围出去,得多大的勇气埃我说不要算了,这是处丨女丨作,她说那要留着,以后成名了,可以拿出来当爱因斯坦的第一个小板凳。我说那最好有我的签名啊,否则织这么好,没人信。
团省委组织活动,春季登山,我准备一下,跟着去了。
现在终于知道文言文的好处,同样一个事情,文言文只要千字就可以,但白话却得好几万,现在快餐经济年代,很少有人有时间和精力看完这个长篇,我也只看了开头,就留个注脚,以引后阅者:悲源于欲,无欲无求,则无伤无悲.19楼版之色戒................
几个不符合省优秀团员身份的人先到团省委办公室集合,进来两个年轻人。蕾的前男友小于给他们介绍:这是亚,某大学的硕士研究生,这是我的两个朋友涛和明。我说你们好,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可是不服老,也想锻炼一下筋骨,请多关照。他们笑,一个说,我们就欢迎大家人老心不老。另一个说:没事,我这有钙片。那时补钙的广告已经满天飞了。大家就笑。他们年龄都不大,感觉气氛立刻就很融洽。还有另一个学院的副教授,三十多了,他说我是真正的前辈,叫大哥吧。我扯一扯涛的衣袖说:他确实不用谦虚了,是够大哥,而且是老大哥。
这个大哥真不象大哥了,一路上总挑着边缘笑话讲,让人听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一群人都比较年轻,不太接受。他居然还说我们保守。说我们不象当代年轻人。我悄悄对涛说,要是我,走半路把他踢山沟里去,他说好,你不踢我也要踢,既然你说了我让着你,可着你先踢吧。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双手说,雷锋啊,活雷锋啊,活的啊,我得重新认识你。他说好,我再介绍自己一遍:涛,XX大学毕业四年,目前担任XX工作,请多指教。我说行了吧,跟背征婚启事似的。明说,他见一个女孩子说一遍,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涛说错,漂亮的女孩子我都说两遍。
明一路上都帮我背着包,他说,怎么能让女孩子背东西呢?天气很好。爬到一半的时候,大家坐下来休息,我们捡路边一块大石头打扑克,涛找出一个苹果,在中间挖个洞,把香烟插上放在我脚边熏蚊子。明比较活跃,前后张罗着,和大家都混得很熟,这时就说涛,这么多人,你别太显形埃我说你说什么,明说没什么,这是男人间的事,女人少插嘴。涛说主要是听了也没什么好处,别听了。我想肯定也没什么好话。算了。
涛和明长得很象,个头一般高,都是平头,笑起来都是明朗的样子。他们说经常有人把他们当双胞胎,将来一定要娶一对双胞胎姐妹当老婆。
下山的时候,下了一点小雨,涛取出一把雨伞,帮我撑着,明在小雨中走着,还吹着口哨。感觉还是和他们在一起舒服,又自然又亲切,还很坦荡。
回来的时候,我先下车,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大家说一定要多联系。
回来累得真是散了架,什么也不想,洗个澡就睡了。
三天后是个周六,天气很好。还在被窝里就收到传呼,是涛,急忙下去回,说兄弟这才几点啊,我正做美梦呢,涛说梦里有我吗?我说没有,他说没我算什么美梦啊,早点醒也好。我说有你算噩梦了。
他说一起去江对岸有个地方,烧烤,放风筝,划船,都不错,我说也没有什么新意。他说登月球有新意,可惜上不去。我问还有谁,他说就是那天一起去登山的几个新朋友,还有明,我问要准备什么,他说准备你自己就行了,我说怎么感觉要把我烤了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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