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我身边不说话,看着我哭,然后给我擦眼泪,我挡开他的手,说别碰我,脏。他说,不象你想的那样,我刚才那么说只是想让你设身处地地想想,和前女友见面也不是就一定发生关系,。你就认为你纯洁,我就不纯洁,你和前男友在一起就出于高尚,我就是出于什么目的,就一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说你们什么关系我管不着,你们以后爱什么关系什么关系,我管不着。我也没有权力管你。
他过来抱我,我连踢带打地挣扎,他用力钳住我的腰,我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他不说话,不躲,仍然抱着我,我用力哭,仿佛这一生的力气在这一刻用光。我的身体渐渐软下来,我有气无力地说请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任何关系……
他把我放到沙发上,自己去点一支烟,闷着头抽。
他说丫丫好丫丫你听我说,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只是哭,没有力气回答。刘说你想知道什么?我不哭了,冷冷地听他说,我说我只想知道真相。他说是,我承认今天下午到晚上一直和童在一起。但我们只是聊天,说会话,已经一年没见面了,我有你,妈妈又在生病,我哪有心情再去谈情说爱。你们我们会做什么?
我说见面说话,为什么要撒谎,有什么话要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你们是什么?红颜知己?他说我一直在部队,朋友就只能是战友,就不能有个异性朋友?我说说得冠冕堂皇,你不是说她年纪小,和她在一起没话说吗?没话说两个人在一起又能做什么呢?刘说你不要侮辱人,你没看见的事不要瞎说。我说就是没看见才要猜想,否则这一辈子被你骗了也不知道。
他说那我怎么说你才会信呢?非得说我和她重修旧好,说话了,吃饭了,聊天了,上床了,然后回来了。对吧?我说真恶心,你真恶心,你滚。他说为什么要我滚,这是我家。我说好,我滚,我再也不到你家来了,谁以后和你说话谁不是人。我站起身去开门,门已经被他反锁了,他说你想滚也滚不了,你就在这呆一晚上吧。我奔向阳台,他跑过来抱着我,说妹妹你别生气了,我已经告诉你什么也没有了,你别生气了。我气你玩的,好了好了。他哄我,用他一贯的温柔,我想他这样的温柔不止用在我一个人身上,刚才也许就这样抱着另外一个女人。我回身使劲踢他,咬他,让他伤痕累累,直到我挣扎不动,他才把我抱回沙发上,扔在里面,自己坐在一边喘粗气。
心抽搐着,我蜷缩在沙发上,把心脏压缩压缩,仿佛这样可以把心里的痛挤压出来。我闭上眼不说话,让眼泪自己淌下来,在沙发上浸湿一大块。
我知道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能相信他,他没有理由关机,如果他和童在一起,也不应该怕我知道,童我也见过,我从来没把她当成我的情敌,我觉得过去就是过去了,因为我是这样,我以为他也是这样,但他为什么要为自己和童单独留一块时间,免打扰呢?他们以前也在一起过,而且当时的情况也是童有了归属,而且据说很爱那个人,她仍然可以和刘在一起,现在,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不说刘会不会主动,如果童主动,怕他们也难避免在一起。刘会为了我放弃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想着这一年来,身心疲惫,和他的感情已经失去了信任和理解,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真爱还是习惯。他也许早就厌倦了,我怎么能要求他就是一个坚贞的男人,我怎么就认定他不会背叛我呢?我不明白的是,我们一直很禁用词语,在性方面,他为什么还不满足呢?是不是他自身的问题,也许他心里的征服欲,从来就没让他满足过,我只是他路上的一个路标,不是起点,也不是终点。也许他也已经不爱我了,只是我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所以他不会因为怕伤害我而为我放弃什么。原因就是他已经不爱我了。
我乱想,边哭边想。被背叛的感情变成屈辱的泪水,不停地流着。他又近前来给我擦眼泪,我甩开他的手,无声地哭,不允许他靠近。他不耐烦起来,说,别哭了,不能把哭当事做,走去睡觉,什么事都没有,睡一觉就好了。我想他这是真的不珍惜我了,这样和我说话,明明是他不对,他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原来撒谎也可以做得理直气壮。
我不哭了,坐起来。冷冷地说:这样好不好,你把实话告诉我,算我求你,以后怎么样,我自己选择。他说你这个样子,吓唬我。我说我为什么吓唬你?你如果是男人,也算一回男子汉,干脆利索一点,发生的事该怎么样你就实说,我自己会怎么做自己清楚,你骗了我,我也不会信。我只给你这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说,我说实话,不管你怎么想,你一定要理智。我说好,我不会去死,死也不会死在你家,我老家还有父母要赡养呢。他说你太犟了,你不会理智,童下午打我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我说要照顾妈妈,她说如果有时间想和我谈谈,有一些事要找我帮忙。我觉得和她无论如何也是恋人一场,不应该绝情是吧,你和城不也是一样吗?我说你别提我们,我们和你不一样,你讲你的事。他说好,我只讲我的事。
按刘的说法,童打电话给刘,刘的爸爸正好到医院来,他就和童在一家西餐厅里见了面,说她的丈夫并不爱她,她给他丈夫生了一个儿子,丈夫把孩子抱到老家去,让他家人抚养,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童也没去过他老家,她丈夫就是把她当成了生育机器,现在就是一个泄欲工具,其实她丈夫的性功能不强,就吃药,以前对她很好,房子还写的她的名字,现在她和她的丈夫也没什么话说,她丈夫又和公司一个新来的小业务员好了,她现在几天都看不到他,听说他给那个小业务员租了房子,估计离开她也是不久的事了。所以现在连泄欲机器的资格也被取消了。童说她现在才知道真正爱的人是刘,童说年纪小做错事,希望刘能原谅她,她也说见过我,知道我们感情很好,但觉得我们不合适,问她是否有机会。刘说当时我就回答她不能,因为我和你感情很好。童说那好,如果是那样就不打扰你们了。童说准备把房子卖了,用那些钱去开个服装店,自己做生意。
我说然后呢,他说然后我就回来了。我说这些话说两遍也用不上两个小时,你们那么长时间就说了这些?刘说当然还说了以前的一些事,我说说了什么,包括你们在宾馆度过一夜良宵吗?刘脸胀红:丫丫你真过分,我都告诉你是因为不想隐瞒你,你怎么变本加厉。你也不是没有过,我也不是你第一个男人。
这话真的惊呆了我。我知道那么说他不对,但他居然提起这个,也许他一直把我和城的事耿耿于怀,他不说,是装做气量大,实际他什么事都在心里。我说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我当时的眼光一定又一次特别冷。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和他有温情。有一些心里的东西,可以隐藏很久,但总有一天会暴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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