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会究竟是怎样的?》
第11节

作者: 一叶成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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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我说说说…只不过不方便在这里说,下次去你家坐下来慢慢跟你说。还有…”王立彬突然扑哧一下乐了,指着何俊毅的裆部:“——你的‘前门’也该关上了吧!”
  何俊毅大吃一惊,随即红着脸塞了王立彬一拳。趁他拉拉链,王立彬一溜烟就钻了出去。
  等他们从厕所出来时,徐鲲鹏已经站在前面深情并茂唱起歌来了。“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这正是王立彬拿手的歌。他不禁走向吧台,也想点首歌来娱乐娱乐。就在这时,一本酒水单映入眼帘。无聊之中,他伸出手拿过了这本菜单。

  虽然身处行政部门,可加起来在这里他也上班半年有多了,或多或少也对星辰度假村的酒水价格有点了解。当翻起第一页时,一个陌生的酒名映入眼帘——新品,维福士12年威士忌,售价880一瓶,开二送一。
  “维福士?这个是什么酒啊,怎么没听过?”他不禁问身旁的何俊毅。
  “什么士?”何俊毅凑过了脑袋一瞧,干笑两声,“呵呵,我也不知道。”
  “这种酒长啥样?有客人点过这种酒吗?”
  何俊毅挠挠脑袋,“反正我是没见过这种酒,也没见客人点过。怎么啦?”
  “没怎么,就是好奇,听名字很好玩的样子。”王立彬打着哈哈。
  何俊毅翻了个白眼,打着哈欠,“困了,我得回家了。还要去找刘青山要衣服,啊!真烦!”

  老总办公室的里间里,刘青山正衣衫凌乱,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有节奏地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轻轻拧开门,赤膊的何俊毅探了探脑袋,发现了正鼻息如雷的刘青山,推开门走了进去。
  “咦?我的衣服呢?不是说给他拿走了吗?”翻来找去,何俊毅仍是没找着自己的衣服,不禁怀疑起王立彬的话来:“那臭小子不会又在骗我吧?”
  望了望熟睡的刘青山,何俊毅脑筋一转,“会不会被他压在下面?”
  动手在刘青山身下摸索来摸索去,可还是没摸着自己的衣服。这时,眼睛还没睁开的刘青山扭了下身体,烦躁地皱起眉头嘟囔:“烦死了,我要睡觉!”
  何俊毅赶紧问道:“你把我衣服放哪了?”
  “衣服,衣服…”刘青山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竟然又睡下去了。

  何俊毅急了,大声又问了一遍:“你把我衣服放哪了?”
  “啊,烦死了!什么衣服,睡觉…”
  望着又睡过去的刘青山,何俊毅无奈地抱住脑袋。他在办公室里四处寻找,又去了所有刘青山可能会去的地方四处寻找,几乎把公司翻了个底朝天,翻得汗流浃背,却愣是没找到自己的衣服。路过更衣室的时候,他又进去翻找了一边,还是没找到,悻悻地离去了,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还有女更衣室没找——刘青山那家伙喝多了,会不会把衣服放到女更衣室里去了?
  想到这里,赤膊的何俊毅当即就推开了女更衣室的门。

  “啊——”一个半裸女人的尖叫震得他头痛欲裂。砰地带上门,他撒腿就往刚才的包房逃去。
  “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想你…”包房内,醉汉仍在口齿不清地唱歌,唯一区别就是这回终于有了个女人一起合唱,也有了两个男人与之一起抢话筒。
  无心理会他们,何俊毅径直走到王立彬跟前,“你们干的好事,刘青山喝倒了,我衣服也不知道给他放哪去了!现在还怎么回家?”
  王立彬安慰他:“别急,他喝多了,还能跑哪去?我去帮你每个地方都找找,真找不着也别急,你不是还有工作服吗?先凑活套上呗!还怕回不了家不成?”

  “我已经每个地方都找遍了,我怀疑是不是给他扔了?现在最要命的就是,我柜子的钥匙还在那件衣兜里呢,不管是撬锁还是找他们拿备用钥匙开锁,都是明天的事了,今天怎么办呢?”
  王立彬也是一筹莫展:“怎么办呢?”
  “怎么办?”何俊毅死盯着王立彬的眼睛,盯得王立彬心里直发毛。突然,何俊毅一声喝令:“脱!”
  晚风习习,繁星满天,初春的夜仍有微微凉意。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方才的喧闹渐渐远去,走在路上,路灯又拉长了两个人半醉半醒的身影。王立彬上身穿着工作服衬衫加西装,下身穿着牛仔裤加运动鞋;何俊毅上身穿着王立彬的大红色外套,下身穿着自己的绿色裤子,二人的装扮十分滑稽。

  “你现在就像块西瓜——红配绿,像块玉。”王立彬打趣道。
  “你以为你就不像乡巴佬进城?我穿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工作服太小了,就这件还稍微大点,那件我只能塞进个胳膊,只能当个护袖穿;这件我好歹还能塞进个肩膀,还能当个护肩穿…”何俊毅拐弯抹角刺挠道,“我说你这小身子骨穿衣服到底是男式的还是女式的啊,你平时在家是不是跟你老婆共穿衣服啊?”
  望着远方的星空,王立彬不知不觉就走神了,酒单上“维福士”三个字,就像闪电一样划过脑海。“维福士”,一种没有人见过的新品酒,一种没有客人点过的新品酒,它到底长什么样呢?他静默不语,若有所思。
  何俊毅凑过脑袋:“喂?不说话啦?不会生气了吧?不就说你穿老婆衣服吗?至于吗?”
  王立彬恍然回过神来,反问道:“什么?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何俊毅干脆闭口了。突然,他换上了副坏笑问道:“这真不是你老婆的衣服?”
  “老婆你个头!你给我找一个?”
  突然,何俊毅停下了脚步,一脸认真地望着王立彬,脱口而出:“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四个9是怎么变出来的呢!”
  王立彬暗自叫苦:“你还没忘记这事啊?!”
  “你把我害那么惨,我这辈子能忘?快说快说!”
  “好吧好吧,其实呢,我就是把牌藏起来了而已。没了。”
  对这样的回答,何俊毅显然不满意:“不带你这样敷衍人的。快说!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好吧…”王立彬抬起头仰望星空,眯起眼陷入了回忆。“关于这一招,里面有一个很长的故事,你想从头听吗?”
  1979年,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王立彬所在的上河市河山镇的红湖村也渐渐成为了个城中村。土地被征收,洪湖村村民们都去了一家冶炼厂做了工人,王立彬则成为了一名开加料机加铜的工人。
  开加料机,这不是最苦的差事,因为在这里工作,仅仅接触高温气体,好歹不接触有毒气体,所以还算不得最苦的差事。可虽然算不得最苦,却也够人受的了,满炉子都是烧红的铜水,人就站在这旁边,烤也快烤化了!
  就在这能烤化人的车间里,初来乍到的王立彬便看见了有点令人心痛的一幕——有一名弯腰驼背的工人脖子上挂着一块又大又重的铜板,而这块铜板则是用一根细铁丝勒在他脖子上的。他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孤独地站在炉旁,愁眉苦脸,早已汗流浃背。那根细铁丝也深深印进了他颈后的皮肤里,让王立彬只看了第一眼,脖子就开始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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