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丽娟淡然一笑：“你放心，只要抓到凶手就算完成任务，后面的事交给我处理。”
　　周晓蔓在旁边催促道：“杨总，到底做不做，开个价吧，别浪费时间喔。”

　　杨铮转动眼珠子，然后伸出五指：“当然做了，我们是很专业滴，得这个数。”
　　“五十万？”周晓蔓扬起眉毛。
　　杨铮不太自信地解释：“对，暗杀案件的调查比较复杂，开销相对来说也比较大，所以……”
　　“签合同吧！”牛丽娟爽快地同意了。
　　没想到她如此利索，杨铮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抖动一下，后悔自己报价偏低。
　　我眼明嘴快，赶紧补充说：“五十万只是调查费用，想顺利把事办完，这点钱远远不够啊！等抓到凶手，需要处理善后，防止对方疯狂报复，还包括封上一些人的嘴，确保你们的人身安全和**不外泄。”
　　周晓蔓冲我嚷道：“哇塞，你好会见风使舵喔，坐地起价吗？”
　　草泥马，仇人的钱，不赚白不赚！
　　我义正言辞地说：“现在社会，办啥事不花钱？更何况破案抓人？警方发个通缉悬赏都几十万奖金呢！”

　　牛丽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温和地问：“看你有点面熟，叫什么名字？”
　　“成材！成龙的成，钢材的材！”我声音洪亮地回答，心想，本人长得跟周子林有点像，你不觉得面熟才怪！
　　“好土的名字啊……”周晓蔓忍不住嘲笑道，眼神带着轻蔑。
　　“郑成功的名字也土，但人家收复了台湾。”我很讨厌她的台湾腔，话中有话地进行回击。
　　周晓蔓立即听出了讽刺意味，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
　　牛丽娟发话了：“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别绕弯子，开个总价吧！”
　　我斩钉截铁宣布：“一百万！”
　　周晓蔓骤然起身，双手叉腰：“一百万？抢钱吗？就你们这个小麻雀公司？”

　　我有点不爽，猛地提高音量：“庙小神大，我们是实力雄厚的专业侦探，又不是开酒店，搞那么华丽的排场给谁看？你老爸作为医院的院长、市长的亲妹夫，身家绝对值几千万吧？想杀他的人，肯定大有来头！我估计，仇家至少出一百万雇凶手！你们可以去找别的私家侦探谈谈，我敢保证，他们的开价肯定更高！”
　　听完我的神侃，周晓蔓撇动小嘴，哼了一声。
　　牛丽娟略加沉思后，神色凛然地说：“一百万不是问题，但三十天内必须把人抓到，所有的善后工作彻底处理好，在这期间，还要派人24小时保护我丈夫的安全。”
　　杨铮乐得喜形于色，急忙答应：“好的，好的，一切听牛董事长的吩咐，我们会竭尽全力，不会让你失望。”

　　随后，办理合同事宜，约定具体细则，预付款百分之三十，如果抓不到凶手，无条件全额退款。
　　牛丽娟提笔准备在合同上签字，突然停止动作，抬头望着我，若有所思。
　　她疑惑地问：“成材……你父亲是不是叫成昊？”
　　我心头一动，干脆直截了当地承认：“对，成昊是我爸，秋雯是我妈。”

　　啪！牛丽娟的脸色剧变，将笔往茶几上一拍：“怪不得这么面熟！原来是那个妖精的儿子！”
　　我立马起身驳斥：“你骂谁是妖精？”
　　牛丽娟毫不客气地说：“你妈秋雯是妖精，她勾引我老公！”
　　“你……”我握紧双拳，热血直往脑袋上涌。
　　杨铮吓得赶紧把我拉进办公室，焦急地说：“冷静点，跟财神爷吵吵啥？”
　　我忍住怒火，如此看来，当年牛丽娟估计找过我母亲，甚至可能威胁过她。随后，母亲才决心跟周子林彻底断绝了关系，但没把缘由写进日记。
　　杨铮极力劝道：“不管有啥恩怨，先把合同签了，男人嘛，拿出点度量，识时务者为俊杰！妖精咋了，总比破鞋好听！”

　　我叹了口气，与其和牛丽娟作对，不如挣她的钞票。
　　返回客厅，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坦然面对牛丽娟，似乎刚才的争吵不曾发生过。
　　周晓蔓面露鄙夷之色，还有点幸灾乐祸，用挑衅的目光望着我。
　　“牛董事长，刚才有点冲动，你别介意。”我主动求和。
　　牛丽娟收起盛气凌人的态度，正色道：“父母的荒唐事不能摊到儿女身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必须好好做事，不然别怪我老账新帐一起算！”
　　她的话前半句挺讲道理，后半句却霸道，我听了非常不爽，心中暗骂：草蛋！别惹毛我，否则提前给你看周子林的偷情视频，让你闹心又恶心！
　　趁气氛缓和，杨铮忙捡起笔，笑嘻嘻地双手奉上：“牛董事长别生气，咱们办正事要紧！签完合同我就派人去医院保护周院长！”

　　牛丽娟不再多言，立即签字刷卡，完成了合同流程，嘱咐一番后起身告辞。
　　周晓蔓随她往外走，忽然在门口转身，冲我一扬眉毛，讥笑道：“妖精！”
　　草！我冒出一股怒火，差点骂出口！
　　“好啦成材，别跟女人一般见识！百万合同到手了，你的功劳最大，帮公司多赚了一倍。”杨铮高兴地合不拢嘴。
　　我提醒他：“如果周子林真是自己掉下山的咋办？咱们花了人力物力，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退款倒贴钱！”
　　“其实，这点我早考虑到了。”杨铮狡黠地眨动双眼。
　　“那干嘛着急签合同？”羊羔十分不解，“起码推迟两天，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你的思路是对的，但过于保守，知道什么叫趁热打铁，夜长梦多吗？”杨铮得意地问。

　　我笑道：“杨哥是想趁牛丽娟报仇心切，先把合同签了，防止她找别的私家侦探？”
　　杨铮夸赞说：“聪明，咱们把窝占稳，三十万预付款拿到手，接下来慢慢搞。”
　　羊羔担心地问：“万一像成材说的那样，搞到最后发现不是暗杀，或者凶手躲了起来，三十天内抓不到他呢？”
　　“既然签了合同，这个凶手就绝对有，绝对被我们抓到！一百万绝对赚进腰包！”杨铮连说了三个绝对，随后嘿嘿一笑。
　　羊羔愣了楞，随即猛拍大腿：“哈哈，我知道，这叫替死鬼！”
　　杨铮把合同锁进抽屉，郑重地说：“当然，我们先尽力去调查，能抓到凶手岂不是皆大欢喜？实在没戏时，再考虑用阴招。而且，这个替罪羊也难找，得花钱买，他必须心甘情愿冒险送死，还要让牛丽娟深信不疑啊。”
　　听完杨铮的险恶计划，我的背后倏然发冷，升起一股寒意。

　　周晓薇的老公没露面，却等来了牛丽娟，这笔意外收获令杨铮心花怒放，他雷厉风行，立即吩咐羊羔组织兵力，赶往医院保护周子林。
　　杨铮关心地问：“成材啊，你最近辛苦了，要不要休息几天？”
　　“不用，我明天去周子林的办公室，把微型摄像机拆了。”
　　“好，我带人去查各个路口的监控视频。”

　　“对了，顺便查一下周晓蔓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想起周晓蔓的嘲讽和鄙视，我如噎在喉，发誓一定要把她弄到手，狠狠地征服她！
　　第二天上午，我没给王雅莉打电话，直接来到阳光妇科产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