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十几号人鱼贯而入,阎军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还有客户赶过来?
远远的看到田云舒熟悉的身影,整个会场好像突然变得骚动起来,还没走的客户以及瑞和的员工都站起身来,向刚刚进来的这群人围了过去。老田脸上依然挂着灿烂的笑容,边朝阎军所在的桌子走,边和每一个熟悉的人亲切地打着招呼,不时地和走上来的热情地握着手。
阎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田云舒已经来到近前,一把拉住阎军的手,笑着说道:“阎总,我被他们给押回来了,看来要晚走一天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咱们的代理也给你介绍一下。”
老田回头一一给阎军介绍着各路人马。阎军一时没有搞懂田云舒唱得哪处戏,只得硬着头皮和大家握手寒暄,突然看到杨耕也在这支队伍里,心里不由的有些愤懑。
台上的节目由于老田等人的到来,暂时停了下来。这时和老田熟悉的客户也纷纷围了上来。大家从各种渠道了解了老田即将离去的消息。所以显得比平日更加热情。而瑞和的员工尤其兴奋。仿佛已经和田云舒分别了很久。看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老田显然多了几分感动。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阎军站在人丛中,看着这熙熙攘攘的场面,突然有了一种孤独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仿佛置身于寒风凛冽的旷野,而不是灯红酒绿的大厅。此时此刻,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公司是属于田云舒的,这些客户也是属于田云舒的,甚至面前的整个舞台也是为田云舒准备的。面对集团的那一纸任命,自己曾经如此的欣喜若狂,但是它实际上却仅仅是一张纸,轻的可怜。自己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真正掌握这家公司啊?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下成了一个多余的人,甚至觉得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在几分钟前,自己还是整个演出的主角,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给人搭台唱戏的了。回头看了一下空旷的舞台,仿佛想到了什么,马上冲着市场部的张楠训斥道:“怎么停了,下一个是什么节目?赶快开始!”
张楠接口道:“是最后一个节目了,我们全体员工大合唱,周华健的《朋友》。”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阎军想尽快的改变一下当前的气氛。把主动权尽快夺回来。
张楠迅速的招呼着大家上台,场面一时有些乱。好容易等大家在台上站好队,阎军三步并作两步走上舞台,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对着下面的观众说道:“各位来宾,下面是我们的本次活动的最后一个节目,我们全体员工要为大家献上一曲《朋友》,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音乐声还没有响起,突然台下不知谁喊了一声:“请田总上台,一起唱吧!”
田云舒站在刚才阎军的位置旁,眼睛愣愣的看着台上的队伍,面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苍白。
“请田总上台!”“请田总上台!”,突然间台上、台下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声音热烈而真诚。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田云舒。
田云舒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有些湿润了,他一步一步地走上舞台,默默地站在第一排队伍的右侧。整个大厅立刻安静下来,舒缓的音乐声慢慢的浸入每一个的心田: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台下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每一个都在随着乐曲歌唱。或高昂、或轻吟。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投入,那么的专注。
音乐声渐渐的远去,会场出现了瞬间的安静,正在这时台上忽然传来一声抽泣声,不知是谁,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台上所有的人都围住了田云舒,先是拥抱,继而一声呐喊,大家把田云舒高高地举了起来,舞台的灯光照耀着高高在上的田云舒。他的脸上已是泪水长流。
田云舒站在麦克风前,所有的人都安静的坐在了台下。老田擦了擦眼睛,习惯性的笑了一下,开口道:
“各位,也许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记得五年前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天,也是下着大雪。我是第一次到省城,那时候出租车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下了火车,我就四处打听哪里有便宜的招待所。怎么坐公交车,我问的每个人不管知道不知道,都很热情地帮我。在冰天雪地了,我有了点家的感觉。我想这座城市我也许来对了。
公司筹建的时候,我住在一个招待所的,当时公司就我一个人,房间也就成了办公室。我当时最发愁的是找到第一个客户,我拎着包满大街上跑。最后好容易找到一家有意向的客户,就是东湖大酒店的财务处。张大姐,你还记得吗?”
坐在后排的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站起来,招了招手。她是瑞和分公司的第一个客户,每次类似的会议,她都会被邀请。
“当时,你把我当成了骗子,甚至拿着我的身份证让所有的人检查真伪。大姐,我去你公司,可是跑了不下十趟啊,直到我帮你把所有的手工帐全部在计算机上实现,你才算相信了我,你是我们分公司的第一个客户,虽然当时只签了几千块钱,但是我却兴奋了好长时间。张大姐,我是从内心里感激您啊。因为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谢谢您,大姐!”田云舒整了一下衣服,冲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张大姐站起来,朝台上挥了挥手,然后掏出手帕,不断擦着眼泪。
“后来公司的客户就越来越多了,我们就开始在全省筹建渠道,渠道的各位兄弟,感谢你们对我田云舒的信任。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时的市场环境还不成熟,跟着我干有很大的风险。谢谢你们信任我老田。还好,我们没走错路,否则我真不知道今天该如何面对你们了,谢谢,谢谢!”田云舒冲着赵世友、习四海他们坐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所有的代理都站了起来,掌声再一次响起。
田云舒接着说道:“世友,还记得你做的那个法院的单子吗?当时除了商州,全省各地市的法院都上了飞捷的产品。我劝你放弃,可是你觉得还有希望。你骑着自行车,大夏天的穿越整个商州市去拜访客户。没想到,第一次就被人从二楼一直推到了法院的大院里,又被人从大院里轰到了马路上。可是第二天你又去了,这一次虽然没有被轰出来,但是却把你带去的资料,连同你的背包从楼上直接扔了下去,你下楼,捡起包,什么也没说。第三天就又站在了法院财务处的门口。溜溜的站了一天啊,当最后签单的时候,你抱着我大哭了一场。真的不容易啊!” 台下的赵世友低着头,擦着眼泪,一直没有抬头看台上的田云舒。
“还有习四海,当时你拉我去跑客户,那时你还没这么胖,你骑自行车带着我到一个街口,把车子扔到路边,冲着我说:田总,今天如果在这条街上我找不到一家意向客户,我就直接睡到马路上,不回去了!然后你就一家一家地敲门。从早上到晚上。我们中午饭都没吃,还真让你小子找到了两家。
第一年,年终结算,你发现自己竟然赚了四万块钱,当晚就跑到省城,拉着我喝酒,直到我们都喝得酩酊大醉,你拉着我说了一晚上的话。”
习四海紧紧的握着双手,鼻子一阵阵的发酸。眼睛也变得朦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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