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天堂》
第13节

作者: 砚飞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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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四天的中午,左欣拖着这只行李箱,跟在陈数的身后走进汽车站,检票后他将车票交给左欣,嘱咐她路上小心,回去自己自己照顾自己,吃点好吃的。
  左欣进站坐定后,陈数不补在检票口,他低着头一声不吭。当左欣乘坐的汽车慢慢启动要离开站台时,他才抬起手挥了挥,说:“记得吃点好的。”
  左欣听到了陈数的话,她只是觉得,汽车驶离站台时。陈数站在那里挥手,虽然车站里有很多人,大家你来我往,但在左欣看来,陈数是孤单一人地站在那里。
  她爱他,他也爱她。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当你没有能力撑起一个家,没有对未来有一定信心的时候,爱就是一个奢侈的字眼,它让行动苍白,让言语失色。
  后来,陈数创业成功,改变了人生观,在左欣的生活里悄然离去之后,左欣常常会心酸地想起这个天站台上的情景。他们相互在对方最美好的年纪走进对方的心里,在接下来的每一年里相互见证着对方的成长与改变。在最最痛苦失落的时候,互相安慰闯进对方的生活,而且完全挤满了的生活的空间。
  她觉得,陈数本来可以找个杭州郊区的女孩,可以拆迁,可以分十套房子。他本来不用这么辛苦奋斗,不用周转在那些五光十色的夜店里。可是,因为她先到,他另外的幸福一点也挤不进来了。
  “当他辛苦辛苦咬牙奋斗的时候,我却拖着行李逃回老家了……”
  日期:2016-05-08 09:02:08
  第15节
  三天后,左欣回到单位,继续和同届的同龄人一起搭伙吃饭。
  开始的时候,十几个人一起搭伙,但是人一多,菜多锅少,速度慢。开吃的时候,每盘菜几乎都是以秒杀的速度消灭完。后来大家意识到对女孩子不公平,根本抢不过这群饥饿的狼。
  男士们提议每烧好一碗菜,女生优先开吃。即便这样,大家还是觉得不够方便,每天的烧菜时长实在太长了。经过郑重商讨,大家决定把12个人平均分成三组,放在三个房间烧。如果看中对方的菜了,可以窜门夹菜吃。
  左欣刘莉肖志马小化四个人一组。两男两女,买菜洗菜烧菜洗碗四人分工搭配,干活不累。
  烧得一手好菜的肖志常让刘莉夸赞不已。
  “你这手艺,可以开家饭店了,以后不用担心下岗。”肖志掌勺的时候,刘莉就会站在他旁边,帮他递油递碗。

  “我不开饭店,我只烧给我喜欢的人吃。”肖志淡淡地说。
  “那你喜欢的人去美国了,我们有福,在你找到女朋友前,可以一饱口福了。”刘莉边吃边打探肖志的心里状态,“公司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人呀?”
  “没有。”
  “来来来,给我。”刘莉接过肖志乘好的菜,“我是助理,尽管使唤。”
  肖志尴尬地笑笑。

  “呀,你还会害羞啊?”刘莉盯着肖志的脸,她想知道,他到底能害羞到什么程度。
  当她凑到离他的脸十厘米的地方,一侧着头紧盯着肖志看的时候,肖志赶紧紧张地转身去拿碗剩饭。“吃饭了。”
  刘莉端着一碗饭在紧靠着肖志旁边坐下:“你有没有打算在公司里的找?”
  “……”肖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没有打算在这里找,但感觉的事,谁说得清呢?
  肖志看了一眼左欣,左欣吃着饭,似乎没有听他和刘莉的对话。马小华兴奋地和左欣说着前一天晚上开发组组长被总经理批评的事。“汪组长脸都绿了。”马小华笑得露出了十二颗牙,“平时骂我们这么凶,看他被总经理训,我们都开心得不行。”
  左欣听着“嗯,哦。”地应着,她咬着筷子想着自己心事。
  刘莉不死心:“公司里这么多女孩子,没有喜欢的?”
  “还好。”肖志不说话,低着头拼命从碗里扒饭。
  刘莉明里暗里都一直喜欢着肖志,左欣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看着,肖志迟早是我的。”肖志刚到公司不久的时候,刘莉就在左欣面前表示过信心。
  “他有女朋友。”左欣说。
  “人家飞出去的凤凰怎么可能回来嘛?”刘莉肯定自己的判断。“再说,肖志肯定喜欢我。”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他唱情歌时,总会不自觉地朝我们这边看。”刘莉笃定地说,“我一看他的时候,他就会紧张的转开眼神。”
  在每天的接触中,左欣隐约学得马小华也在喜欢着自己。他会时不时地给她夹菜,没事找她说话。在刘莉调侃肖志的时候,马小华也会不紧不慢地往左欣身边凑。
  左欣对马小华没有一点感觉,所以,在第一次收到他的告白信后就明确表示: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然而,马小华却不这样想:“有男朋友又怎么样,对方几个月会来一次,我认为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对自己没有十分的把握,少说也有五六分。
  马小华喜欢左欣的原因很简单——一见钟情。报道当天,马小华正和几位同一批进厂的同事在单位食堂吃饭。那天科室里有重要项目,弄到一点多才到和其它三五个人到食堂点了两个小菜吃着。吃聊得欢的时候,左欣进来了。
  人事科的老王领着左欣进食堂的时候,在吃饭的几个人都停止了说笑。
  那天,左欣只是穿着一条牛仔裤,一件宽松的白衬衫。但在方晓晓看来,就是来了一清纯美女。
  也许,他是看了一个多月的蓝灰色工作服,所以对左欣简单的白衬衫加长发披肩有了更深层次的解读。 
  左欣是人事部老王亲自招聘的。老王50岁,阅人无数的老帅哥在人才大市场第一眼看到左欣时,就被她清纯的五官、窈窕的身材感动得浑身乱颤,问了没几句话就拍板录用,当场签订了用人协议。试用期薪水800元,虽然不算高薪,但在当地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从此后,左欣的宿舍就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开始的时候,马小华是带着死党肖志一起来,马小华挑着话找左欣聊天,肖志则会和左欣同宿舍的刘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可惜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萌。
  两个月后,马小华依旧在一线奋战着,虽然连左欣的手都没摸着,但他依旧充满信心:“女孩子嘛,多关心关心她,时间久了,她也就从了。”
  很多年以后,马小华坐在生物科研所的大桌子前翻白眼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所里的主任了。

  当然,头发已经谢顶的他,这些年,用各种方法,把所里的单身女性都检阅了一遍,却总也没有青春记忆里的来得迫切和紧张。
  那时的肖志,正在南方的经济特区挣得了第一桶金,他在电视选秀节目里一把火就烧红了,并开始了他的歌星路。刘莉则一边看电视,一边做着美容,挣扎着留住自己的青春;老王退休后正睡在家里的那张实木大床上做梦,梦里拼命地数着钱,数完拿一沓给老太婆买黄金买股票。
  王海呢?王海表面是个主任,暗里是个总经理,他正在谈一块地的买卖招标问题,边谈心里边在盘算,可以从这个项目里吃到多少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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