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暗格——双鱼玉佩始末》
第48节

作者: 秦州老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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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漫嘴上唯唯称是,心中却大是怨怼,窃以为广成子不肯传授真正的长生之术,是故托词推搪而已。原来这番对白并非像汗漫先前胡诌的那样,其与事实恰好相反。汗漫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当场强压怒火,没有立时发作,表面上还是笑脸相迎,与广成子仍自推杯换盏。
  夜晚,汗漫久不能寐,于是乎便开始谋划,暗自打算先是好言好语,央求广成子传以真道,若他识相,尚可相敬如宾。若他不识时务,便休怪他翻脸不认人。就这样,汗漫准备软硬兼施,怎奈广成子软硬不吃,先前所谋所划只得弃置。
  汗漫几番受挫,难免心生歹念,暗忖着施展些强硬手段,每日严刑拷打,何愁广成子不从实招来。汗漫打定主意后,伺机而动。一日,汗漫凶神恶煞地来到广成子住处,意欲强行逼供,广成子对其大失所望,根本不予理睬,岂知汗漫狗急跳墙,竟而朝广成子猛下狠手。
  便在这时,广成子的龙虎护法惊现于斯,汗漫差点为风从虎吞食,好在关键时刻,广成子及时制止了风从虎,汗漫方才侥幸脱险。正因此事,汗漫与广成子二人不欢而散,发誓老死不相往来。广成子一气之下便移居方丈山,一去不归。

  日期:2016-03-31 17:59:00
  事已至此,再难挽回,昔日交好,一朝毁弃。广成子心想自此两人形同陌路,生死各安天命。但汗漫仍是歹念不息,一直存心不良,想从广成子处得到长生秘法。然则又苦于不能与龙虎护法匹敌,他曾想,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若能驯服一种类似凶悍的猛兽,以兽攻兽,成败胜负之数也未可知。
  想到此节,汗漫会心一笑,心说那峚山旱魃岂不是上上之选。其凶其残,实不啻于龙虎。可目下最为棘手的问题是,如何才能使得野性难驯的旱魃为己所用?汗漫挖空心思研究对策,他转念一想,既然广成子都能驯服龙虎,我何尝不能驯服旱魃!
  有道是,说来轻巧,施行不易。旱魃之恶毒,汗漫自是心知肚明,一想割肉求生,甚至是与李伯阳身陷重围的场景都令他不寒自栗。那旱魃毫无人性,若要将之驯化,实在是难之极矣。尽管汗漫尝试了各种方法,可均不见成效。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也  不知过了多久,旱魃倒是未曾征服一头,汗漫自己却因旱魃所伤,慢慢开始兽化。
  汗漫忧心不已,虽说自己精通医道,但怎个治法尚需时日钻研。他日以继夜地寻求解毒之方,不成想花费了数年工夫也未找出根治之法。不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努力并非全无成效,汗漫发觉峚山丹木之花果可暂时压制旱魃之毒,只是此法治标不治本,待到毒性越积越深,无可抑制之时,体内蕴藏的毒性必如火山喷溅,一发而不可收拾。

  时日一天天流走,该来的躲也躲不过,汗漫身上的毒性终于濒临发作,起先他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道,连白泽、麒麟、梼杌、獬豸、毕方、饕餮、腓腓、诸犍、庆忌等猛兽都被他打死了不少。然而,他并不知道,物壮则老,此等现象无异于燃烧生命。毒性的麻痹使他并未察觉,其体质早已今非昔比,每况愈下,迟早会力竭而死。
  汗漫却不知大难临头,自以为因祸得福,拥有一身铜片铁骨,寻思着既然自己连麒麟、庆忌都打得死,区区云从龙、风从虎又何足挂齿。殊不料,他的精力早在连番恶斗之后所剩无几。这日,汗漫信心满满地往方丈山行来,不料刚至山脚兀地窜出一头饕餮,汗漫轻蔑道:“畜生,先拿你来活动活动筋骨。”说着便举拳相迎。然而刚几个回合下来,汗漫已经疲于招架,再斗了一会儿,全身肌肉居然劲力全失,感觉好似僵硬了一般,根本动弹不了分毫。饕餮哪里管你有力无力,兀自利爪不停,一爪下去便抓得汗漫血肉模糊。

  形势危急无伦,汗漫自忖必死无疑,然而他命不该绝,就在命悬一线之际,恰巧广成子下得方丈山来,撞了个正着。广成子看着汗漫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时心肠又软了下来,忙令云从龙战退饕餮,救得汗漫一命,广成子以德报怨,更将汗漫留在方丈山养伤,期间还为他祛除了旱魃之毒,希望其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哪知汗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思感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还在打他的如意算盘。汗漫经此一遭,寻思旱魃毒性积累发作之时乃有神威,倘若集结多人,待其毒性迸发之时,联手攻上方丈山,岂不将广成子一举成擒。
  日期:2016-03-31 23:43:00
  平心而论,汗漫之法原也大妙,可一时半会到哪里寻些中旱魃之毒的人来。值此一筹莫展之际,汗漫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昔日,他与李伯阳在峚山空巢窥见天机,何不再去峚山一遭,看能否有甚奇遇。
  一路奔波,略去不提。只说汗漫足不住步,终于绕开旱魃来到峚山空巢。他在这里苦等月余,方才又见玄机。那日,汗漫刚刚睁开惺忪睡眼,却看到空巢之右影影绰绰地有图影闪动,他立马打起精神,只见空巢中显现峚山之地的旱魃横尸遍野,无一幸存。正当汗漫好奇,是谁有如此武力,竟能将旱魃一网打尽时,画面中又出现一帮不知来历的生人群居在此,末了,他还看到了自己竟而也在其中。

  汗漫心想,这群人或许天生异禀,有甚超乎常人的能力,故而连勇猛的无比的旱魃难成敌手,若是得其相助,何患大事不成。有鉴于此,汗漫隔三差五便来峚山查访,希望早些遇着贵人。可惜天公不作美,这一等就是遥无期限。
  直到隔了千年,汗漫再到峚山时,他梦寐以求的一幕总算成真,往昔成群结队的旱魃全为死尸,间或散发出阵阵尸臭。舍此之外,他还欣喜地发现峚山之地有一众人数群居其中。一经询问之下,方知众人乃因受了旱魃之毒尽被隔离在此,不消说,正是报讯员一干人等。
  汗漫如获至宝,暗说真是天助我也。几经攀谈下来,他见众人戒心大减,于是不失时机地谎称丹木花果可解旱魃之毒,众人信以为真,果然每日依言坚持服食,多年来一直未见身体有所兽化。诸事顺遂,一切皆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汗漫越想越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他一天天推算着毒性暴发的时日,只等时机一到,他便从九垓之外赶来,意欲鼓动大众上方丈山厮杀。
  好巧不巧,汗漫到得峚山时,恰逢空巢幻影复现,再加上我不期然地出现,抖出了他的身份来历,一时间打乱了他的计划。这些都是汗漫始料未及的,不过正应了那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纵然事出突然,汗漫一样应变自如,干脆将计就计,顺着我的话茬编造出一段真假参半的谎言来诓骗众人。

  一言行此,汗漫又走到老张等人跟前,还是那个熟悉的动作,张嘴阔鼻,我眼看着余下的战友活生生被吸成干瘪的皮囊,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要将整个人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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