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4-14 21:16:21
　　第三十六章　你少跟我扯犊子，说，你到底有没有包养情妇问题
　　呸，海纳川，你接待外宾，是接待个屁外宾。哼，谁会信你的鬼话？你金身呐，要住五星级宾馆总统套房，一个晚上要28000元钱，真是个败家子。
　　又一天过去了，反贪局长林子毫再次提审了我。
　　林子毫说，海纳川，你应该识时务。既然进到笆篱子里来了，也肯定是有问题的。有一点你应该清楚，检察院不会随随便便抓人，也不会随随便便放人。即使你不交待问题，也会根据你的罪证而追究法律责任，且会加重处罚。现在，你把问题交待清楚，也就不会有精神负担了，还便于日后我对你有个照应。因为你年轻，路还很长。虽然离婚了，但湘惠娣还是爱你的。
　　可是，我真的没什么问题。我既没有给谁行贿，也没有接受贿赂。前天，我已经说过，吃吃喝喝不少，小金库问题也是有的，额度也不小。有的钱，是不该花的花了。比如，洗桑拿浴，请小姐按摩，包括歌厅唱歌。我之所以会那样做，你也清楚，都是为了公司利益。但我必须说明，小金库的钱，也都为职工搞生活了，也有生活物品是送给过你，还有其他人。此外，不排除有一些奢侈消费问题，包括我们一起吃吃喝喝的。

　　这时，林子毫的脸撂了下来。说，海纳川，你说话应该有点分寸。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跟组织上说，少往别处扯，知道不！现在，我跟你说清楚，组织上安排我办你的案子，尽管我们熟悉，但这都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你觉得我不合适，那也可以要求我回避，这都没有什么。
　　不，我对于你没什么说的。既然组织上觉得你合适，那你就办我的案子。说句实在话，有熟人办我的案子会好些，有些话也好说，至少吃吃喝喝的钱你知道，而且额度也不小。
　　那好，你既然对我没有想法，那你就交代问题吧。不过，我也应该提示你，有些问题组织上已经核实过。比如，根据举报信上内容，检察院找过油田化工公司经理、机电公司经理、建材公司经理、金属公司经理，都已经谈过话。还好，他们都比较配合，对组织上比较忠诚，该撂的也都撂了。你给他们送贵重礼品，还有现金，他们都主动交给了组织。现在，你应该明白，主动交待问题对你有好处。我想，即使有些事你不说，也会依照法律来认定你的罪。因为有些证据链已经锁定，不是你自己觉得怎么样就会怎么样的。不过，你若顽固不化，则对你不利。说吧，海纳川，有些问题再扛下去没意思了。

　　可是，我和你刚才说的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关系。你说我给他们送钱，可我哪有钱啊！有些事你知道，我是个有一花俩的人，也不会有钱送人。您想，我们交情这么多年，感情也不错，但没给你多少钱嘛！
　　可是，海纳川，你送钱给谁自己清楚，有人真的撂了。如果你不交待，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是的，这我明白。不过，你说的那些人同我没关系，也顶多是个酒局什么的，也不排除会去唱唱歌，洗洗桑拿，其他就没问题了。
　　有的，不是没问题。海纳川，你应该老老实实交待问题，是越早越好，越主动越好。我提示过你，早说比晚说好，坦白比抗拒好，这是你最佳选择。现在看，你的机会已不多了，要自己合计着办。有些问题是秃头虱子明摆着的，也肯定是滑不过去的，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可是，林局长，我真的没有可交待的问题。要不，你认为我有什么问题，就请直说好了，咱也用不着绕扯。如果说我送钱给谁，也可以当面对证。
　　好的，你的这个建议也不错。但当面对证的事，要由上级组织来决定，也不是我说了算。海纳川，因为你涉案重大，已由市检察分院直接办你的案了。因此，怎么有利，你自己掂量着办。
　　这我知道，也谢谢你的提示，但我无话可说。
　　好吧，你小子顽固不化，是死抗到底。这样，今天有点晚了，我们谈到这。回去后，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想好了，可以随时找我！
　　不过，随着人民检察院调查深入，我的问题渐次浮出水面。小金库额度之大，让侦查人员吃惊不小。油田新兴实业总公司一共在银行开设五个账户，其中三个小金库累计金额1800万元。但实际额度也绝不仅仅是这些，因为有账目已经焚毁了。
　　为此，人民检察院以详细调查了小金库资金来源，都是采购物资回扣资金，比如8元的商品，卖价为12元，但按10元收账，另2元形成小金库。再有，废旧物资处理形成账外账。还有，套取工程款直接形成小金库。
　　小金库的钱，大部分被我挥霍掉了，但都以职工搞生活名义列销了。也有大部分钱用于吃喝招待、洗澡按摩，歌厅消费等等。对此，检察院办案人员都深表怀疑。
　　为此，林子毫指派手下人到各大酒店、洗浴中心、歌舞厅调查，发现了我挥霍无度，生活糜烂，以及有包养情妇问题。

　　日期：2015-04-14 21:22:51
　　一天夜里，林子毫再次提审我。他说，海纳川，你去过广州吗？
　　去过，而且是多次，怎么的，有问题吗？
　　说吧，把你住酒店的情况如实交待一下。

　　住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住过总统套房吗？
　　对此，我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林子毫问话想干什么，又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说吧，你就说住过没有？

　　住过！
　　一个晚上多少钱？
　　噢，我想不起来了，时间长了！
　　我跟你说，一宿二万八。
　　是在哪儿？
　　广州东方大酒店。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事儿。可是，我在那儿接待外宾了。我想想，对，是一个润滑油开发项目。但我非常失望，项目没有谈成，白花钱了！
　　呸，接待外宾，你接待个屁外宾，谁会信你的鬼话？你是金身呐，一个晚上要住28000元总统套房。说吧，你有什么资格住总统套房？这是林子毫第一次骂我，他可能心不顺了。

　　是的，我知道不对。
　　现在看来，我真是浑蛋，一宿花掉28000元，是过于排场了，也实属不该。我有错，但不是我的罪。
　　海纳川，你是国有企业败家子！说，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嫖宿？老实交待问题。
　　不，我从没有干过嫖宿的事。但那天晚上，宾馆免费安排了两个按摩女。

　　瞎扯！我再问你，你有没有包养情妇问题？
　　没有，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呸，人格？尊严？你要是有人格，那老母猪都会有人格，你信不信？哼，你有什么资格讲尊严，一边去吧！
　　事实上，林子毫的火气很大，也可能因为一直都没有拿下我的案子而受到了上级主管领导批评。因此，他心里有气，也对我发火。
　　林局长，你怎么会骂人呢？这不符合你身份，也有损检察官形象。显然，你不应该如此低俗，也不应该这么大的火气。另外，不管怎么说，你要尊重我。当然，我也尊重你。

　　住嘴吧，海纳川，你少扯！说，你到底有没有包养情妇问题？再有，包养情妇的钱都是哪儿来的？
　　没有，我从没有包养情妇！此后，我沉默不语，因为沉默会让人更加冷静。
　　林子毫张大着眼睛盯着我。我暗想，他已掌握了我包养情妇问题。又过一会，林子毫说，海纳川，你不仅包养情妇，而且花费不小。你说，那些钱都是哪来的？
　　我自己的钱，怎么的！
　　好，你终于承认自己包养情妇了。说，她叫什么名字？一共花多少钱？
　　不知道，我没有包养情妇！
　　不，苗迎霞小姐你认识。
　　我不知道苗迎霞是谁。
　　一个名模夜总会的歌女，对不？她不仅年轻、漂亮，而且温柔，你愿意为她花钱，对不对？海纳川，你小子犯了桃花运，真是艳福不小啊！
　　不，你搞错了，我同苗迎霞是熟悉，但仅仅是朋友关系，其他什么都没有。
　　现在，我已经找过她了。而且，她已经交待了问题。你为她花10万元钱，对不对？说吧，你包养情妇的钱究竟来自哪里？又为什么肯为她花钱？
　　不，我没有花公家钱。我用的全是自己的钱。她呐，也愿意跟着我，这你管得着嘛！
　　为了这件事，林子毫折腾了我三宿，但我始终没有承认用公款包养情妇问题。因为我知道罪与非罪的边界，如果用公款包养情妇，那就涉法问题了。

　　我包养苗迎霞的那年，她只有18岁，由名模夜总会的妈妈桑云姐儿介绍给我的。苗迎霞是名模夜总会一位小姐，有着魔鬼身材，非常善解人意。但不同的是，她因为没有考上大学，也因为出身寒苦和早恋，是过早地失去了贞操，并沦落风尘。
　　她跟我说过，在男朋友上大学时，也跟着去了大学校园。在办理完所有入学手续后，她男朋友向她提出性要求。于是，她心甘情愿地同男朋友开了房，也做了那事儿。但一年后，那个大学生的心思变了，打电话说已不爱她了。但实际上，那个小子又追了别的女孩子。
　　为此，苗迎霞专程去了那所大学，渴望能够找回逝去的爱，但大失所望。在伤心至极的情况下，她吞了一瓶子安眠药。还好，被及时送院就医，并抢救过来。
　　此后，苗迎霞不再相信爱情，也不再相信男人，还认为男人都是些骗子。但为了生存，她咬咬牙去见了名模夜总会的云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