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此一生》
第8节

作者: 艾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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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堆满仓

  满担(那个)果蛋(哎)
  堆满仓
  ”
  这首民谣彭麻麻也唱过,曲风悠扬,婉转动听。想象着沂蒙山的好风光,我也哼了出来。或许记忆中的沂蒙小调太好听了,我竟然唱的很顺很投入,唱着唱着,手指还情不自禁地比划了起来。由于手上有伤,来之前张雨帆给了我一副白手套,我就这样比划着兰花指,跟唱戏似的,后来想想自己当时的样子可真是有点滑稽。
  日期:2015-11-16 22:55:01

  我完全忘乎了所以,如同专业歌唱家那般细细柔柔地唱了出来,以至于下面的隐隐地笑声,我都不曾留意。我不知道自己唱的好与不好,也不太在意到下面的人们会如何反应,我只知道,我对自己唱的很满意,很惬意,呵。
  一曲终了,下面响起如雷般的掌声。我挥着手冲着大家挥手致意,恍惚间,我以为自己真的摇身一变成为了众人瞩目的女神了,我被一种炫目的荣耀感搅扰的晕晕乎乎。
  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只是从主席台上走下来的时候……哎!可能是我过于自信了,可能是我过于想展现自己华丽丽的一面。为了维持自己的光辉形象,不让自己走路像是个铁拐李,下意识地略去了膝盖上的伤,就这样跟电视上模特一样走着台步下去。
  总之,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脚下踩空,膝盖一软,整个人就从台阶上摔下去,摔了结结实实地一个大马趴!落地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地面都震动了两下!
  在那震耳欲聋的笑声里,我脑子一片混沌……

  地板是木质的地板,依旧是手面膝盖落地,由于从高处落下,比上次摔得更惨,手脚被震得几乎都有点麻木的感觉。心想着,本以为翻身农奴把歌唱来,可是哪曾料想会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跟头,一摔摔回了解放前!
  我努力用臂肘撑着站起来,可是膝盖部位的神经貌似受了重创,一时还无法反应,在我马上又要摔到的情况下,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捞起了我的手臂!
  日期:2015-11-17 21:09:28
  心头一暖,我赶紧抬起眼睛,想立刻看清楚这位好心人是谁!等看清他的尊容,我确实吃了一惊,竟是那个大哥!我还以为是,好吧,是我想多了……

  灯光摇曳中,他向我伸出手来,眼中尽是柔情,语气很是关切,“亲爱的,没事吧?”
  那优雅而淡定神态,那背手弯腰的绅士举动,让我有种梦幻一般的错觉,他不是来扶一个摔了跤的笨丫头,而邀约佳人共舞一曲的。他一本正经而浮夸的样子,的确有点好笑。
  我无暇多想,只是白了他一眼,同时也搭上了他的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在大哥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往原来的座位走过去。他高扬着头,气宇轩昂的,颇有英雄救美的王子风范。
  不过我想我的脸一定很垮,很垮,刚从一种众人瞩目的状态直线下滑到被人哄笑的悲惨境地,虽然也知道大家的大笑也并非恶意,但是心里头也难免别扭。
  还有,更令人觉得不舒服的,旁边这位来解救灰姑娘的王子,用两根手指捏着我的胳膊,有架势无温度地扶了我一路……似乎没有感受到一丝的诚意和贴心,倒有点被人嫌弃的感觉。
  这个小插曲过后,主持人很快宣布了舞会的开始。大哥搁下我,扭身着急火火地走了,我坐在座位上,揉着膝盖。张雨帆在对面沉默着,气氛微微有点尴尬。
  由于我不喝红酒,他让服务员送了一杯茶过来,水晶玻璃耳杯,茶叶鲜绿,茶水清亮亮的黄绿色。我端起来,抿了一口,有些烫,赶紧又放下了。
  日期:2015-11-17 21:59:50

  扭过脸去看那些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跳舞,音乐轻轻柔柔的。男的绅士,女的优雅,随着音乐的旋律,灵动地迈着舞步,让人看了很是羡慕。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这样穿着美丽的衣服翩翩起舞就好了,这是大部分人们能够认可的美觉体验呀。
  “想赚钱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是谁都得付出些代价。”对面的张雨帆突然开口说,把玩着手里酒杯,目光却有些游移不定。
  我回过身来,赶紧嗯了一声说,“我知道的。”忽然又想到自己刚才从台阶上摔下来,是不是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我刚才确实是失误!但绝对不是故意的!”我信誓旦旦地保证,生怕他挑错。
  他摆摆手,眼眸深深,“没事,你做得很好!出其意料的好。”

  这是什么意思?
  看我愣神望着他,他蓦地脸红起来,咳嗽了一声,“我是说,你表现不错。”
  我都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叫表现不错?我真是奇怪,这位老板对我的要求是不是也忒低了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喝酒,偶尔看看时间。我也惬意地喝着茶,吃着点心,心里头盘算着他给我这活结束了没有?如果这样结束,今晚上拿钱是不是太容易了?
  “来了来了!”大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脸的兴奋。“刚才人出去了,竟然没看着那精彩的一幕,现在总算是回来了。”他笑起来,很高兴很纯真的模样。
  日期:2015-11-17 22:37:51
  或许大哥太纯真了,好恶喜乐,都写在脸上;优劣良莠,都是那么泾渭分明。划地为限,妄自自顾,他人所思所想所感受,是完全在忽视不见的。
  张雨帆看看他,又看了看我,‘哦’了一声。不知为什么,我倒觉得他貌似有些不安,举着酒杯的手力道太足,以至于骨节泛白,我都担心他再一用力就会碎了。并且,他看我的那种眼神有种怪怪的感觉,我疑惑,他在紧张什么。
  “嗨嗨,过来!本帅哥正式邀请你跳舞。”大哥说话跟个小孩似的,调皮而带点年轻人特有的小清新。
  ¬¬我老老实实地说,“我不会。”
  “来吧,哥哥教你!”大哥很是热情。
  我思忖了一下,依旧是看向张雨帆,他却不着边际地转了视线,语气淡淡地说,“去吧。”
  又是一句‘去吧’,这两个字虽然普通,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有种惹人怜的缱绻意味,更飘荡着一丝无奈的气息。可是无论如何,它对于我来说等同于命令。我无法反抗,更不会去反对。因为,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他说什么,我做什么。

  站起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听到背后一丝微微的叹息。其实,在之后的很久,我其实都不能了解这样一个人,也无法得知这一声叹息的缘起。
  大哥握着我的手很紧很紧,密密匝匝地疼痛从手心穿到了骨髓里。每走一步,膝盖就疼痛地像是要断掉,如今也能体会美人鱼公主跳舞时那种走在刀尖上般的疼痛。
  可是他不会怜香惜玉,起码对我不会的。即使我现在告诉他自己手脚很疼,想来他也只是无谓地挑挑眉,或者不干痛痒地问候一句“是吗?”,然后不了了之。所以,与其自讨没趣,不如忍气吞声。
  日期:2015-11-18 20:23:16

  狠狠瞪了他一眼,瞟见他脖子上黑项圈的坠子,心头陡然一惊,他竟然佩戴着一枚森森的狗牙!从这牙齿尖利无比的形状可以想象到它的主人曾经是何等的威武凶猛……最讨厌这个了,嫌恶地离的身体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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