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好朋友,女的是个演员,男的是个怪咖》
第22节

作者: Shant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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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8-30 19:24:17
  200.
  我什么都能付出,我就是不能输。
  可怜的大樱子。
  201.
  她真的没输。
  我俩吵完第二天,她给我打电话,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
  也终于解开了我之前的困惑。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周导。
  樱子之所以接到这个剧组莫名其妙的试镜邀请,其实是周导安排的,周导和剧组导演打了招呼,说我这儿有个小演员资质不错,就给樱子推荐了过去。可导演忘记跟那位副导演打好招呼,而樱子饰演的那个角色,其实早被一个带资进组的女演员给订了下来。于是事先没被沟通好的副导演才会在片场上故意对樱子恶言相向,他是故意要赶她走,才没在乎她的演技。
  昨天晚上,周导给樱子打了个电话,樱子吓坏了,受宠若惊又诚惶诚恐地接了起来,周导问她角色定下来没,问得樱子一头雾水。周导说之前太忙了,都忘记跟她打声招呼,其实是他把樱子推荐给剧组的。
  周导在电话那头笑了:“你那天干嘛走了啊?我说不用你上我的戏,又没说不会给你安排别的戏。我混这圈儿这么多年了,朋友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吧?”
  樱子尴尬极了,无比别扭地说了声“谢谢周导”,然后又问:“那现在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周导说:“我一会儿给导演打个电话,你明天去剧组找他,我会让他给你安排的。”
  说白了,就是大家都太忙,沟通不畅而已。
  我问樱子,那你明天还真的打算再去那个剧组吗?
  樱子说当然要去,这是我争取来的机会。
  我冷笑:“现在这一切真的变成一笔交易了。”
  樱子在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然后她说:“你别装清高,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一切等明天我去剧组找过导演再说。”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

  我感到怅然若失。
  202.
  第二天樱子去了剧组,见了导演,那位副导演也在。
  副导演向樱子赔罪,那阿谀谄媚的样子纵然让樱子再心生厌恶,她也只能对他微笑,并说:“没事没事,老师您太客气了。”

  因为之前樱子试镜的那个角色已经签了合同,演员又是带资进组,没办法,最终协调的结果是:由樱子出演另一个戏份同样很重的角色。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更何况樱子的情况也谈不上“失马”。
  但她真的很有福。
  因为,那部戏后来播得很火。
  203.
  我们先说些后话吧。
  那部戏开播后,我在地铁里经常看到上下班的白领们手捧ipad,屏幕里,樱子的演技简直让我吃惊,不知非科班出身的她背地里下了多少苦功夫,才换来演技上的突飞猛进。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会演戏了呢?

  另外,樱子饰演的角色也人气颇高,远比她最初试镜的那个“白富美”角色要风光得多。
  樱子真的向前迈了一大步,虽然这一步迈得格外艰辛,但真的是好大好大一步。至于值不值当,她自己心里有衡量。
  我记得那段日子:樱子告别了小文,告别了我,一头扎进剧组,从开机到杀青,不多不少,刚好一百零八天。
  樱子有多拼,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无论正路还是旁门,她都很拼,她什么都能付出,她也时刻在告诉自己:我就是不能输。
  204.
  把时间往前倒些。
  樱子进组后,远在江南的陶潜,又发生了什么呢?
  他和莫小红越混越熟,以至于后来莫小红每次来,都点名要陶潜陪她喝酒。

  平常时候,陶潜依旧做他的服务生,莫小红来了,经理就会立刻安排人接下陶潜的手头工作,然后把他扔进莫小红的包厢里。
  陶潜从莫小红手里赚了不少钱。
  莫小红喜欢这个男孩儿,他和酒吧男模队里那些英俊高大的男人不一样,他是如此的不一样。莫小红从没想过,在这寻欢作乐的风月场,竟能遇见这样的一个男孩儿。
  后来我问陶潜,你都和富婆聊什么啊,能有共同话题吗?

  陶潜说能,因为众生皆有困惑,命运何曾放过过任何人?
  我说好好说话,别整那虚头巴脑的。
  陶潜说她最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皈依做个居士,信佛。
  我说都要信佛了,还去那种地方找男人?

  陶潜说你不懂。
  好吧,我不懂。
  反正陶潜是把男模们的大财神彻底给抢走了,那帮整天打着发蜡,系着或真或假爱马仕腰带的帅气男人,心里都烦透了这个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怪咖陶潜。
  他们计划着,要给陶潜点儿苦头吃。
  205.
  有天晚上,生意稀薄。

  男模队的几个男人围坐在一张卡座,从吧台拿了几瓶酒。
  其中一个叫阿奇的,干这行有三四年,在男模队里很有地位,陶潜来之前,莫小红经常找他。
  阿奇瞧见陶潜此刻也正闲着,就招呼他过来。
  陶潜问什么事。
  阿奇说你坐下,咱们喝点酒,聊聊。
  陶潜说现在是工作时间,经理不许我们服务生喝酒。

  阿奇说你坐下,经理要问你你就说我让你喝的。
  旁边几个男模帮腔,对啊,经理怎么了?奇哥的面子他也得给。
  陶潜没办法,几乎是被众人按着肩膀坐了下来。一个男模立刻就给他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
  阿奇说你来了快俩月了吧?也没跟我们喝过一顿酒,合适吗?
  陶潜没说话。
  “我说你啊,混关系不能这么混,平常跟谁都不说话,你觉得自己很特殊吗?”
  “我听说你还是大学毕业呢,北京的?那你来这儿干嘛啊?”

  “小红姐挺喜欢你的是吧?你平常跟我们一句话不说,怎么换了小红姐,你话就那么多了呢?”
  “你以前干嘛的啊?混过夜场吗?”
  几个男模问这问那,陶潜一言不发。
  “你不主动,那我们就主动点儿呗,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阿奇发话了:“跟兄弟几个喝顿酒,咱们熟悉熟悉,出门在外靠朋友,今天你也跟大家认识认识。”
  陶潜说:“我做我的事,你们做你们的事,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阿奇点支烟,挑衅般把烟吐在陶潜脸上:“可你现在把我们的事给抢了啊,小红姐只要一来就找你,你不就是个服务员吗?轮得到你进包厢喝酒玩骰子吗?”
  陶潜沉默了几秒,似乎经过了短暂的一番思考,然后他说:“你说得对,这件事,的确是我做了你们的事。”说着他端起面前的杯子:“我敬大家一个,别和我计较,对不住大家,多多关照。”
  阿奇笑了:“敬大家?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拿出点诚意来,一个人一杯酒,轮着敬。”
  旁边一个男模立刻站起来,招呼酒吧里其他男模都过来,没两分钟,卡座周围呼啦啦围了十几个男人,都等着看陶潜的好戏。
  聪明的陶潜当然明白自己眼前的处境,显然这帮人今天就是想往死里灌他,之后还不定有什么招数在等着整他。

  阿奇的脸凑过来:“怎么?想反悔?那咱们这朋友可没法交了!以后你在这场子混,要是遇到点麻烦,可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陶潜说:“我从不反悔。只是一杯杯敬,浪费大家时间了。”
  说罢,陶潜拿过桌上一整瓶SKYY VODKA,拧开,他也凑近阿奇,挑衅般的语气:“我说敬大家,就敬大家。”
  然后他直接仰起脖子,对瓶开吹。
  750ml,伏特加,一口气,三十秒左右。
  男模们看得触目惊心。
  陶潜喝完,把酒瓶重重往桌上一放,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男模们自觉给他让了路,包括阿奇在内,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陶潜回到自己的卡座,想找水喝,找不到。
  他重重倒在了沙发上,从口腔到肺腑,似乎已经有火要燃烧起来了。
  那炽烈的感觉,简直如遭火刑。
  再然后,陶潜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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