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成都》
第25节

作者: 凝眉远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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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一听就炸了,摸出电话:妈,你赶紧过来,坐火车,我给你报账,我们把Z这个瓜婆娘赶出切!

  Z毛了:我吃饭关你屁事。这是我家。
  二姐不受干扰,继续电话:那个瓜婆娘自己还吃单锅小炒,吃锤子,我们把这个贱人赶出切!
  Z气的发抖,又拨通G的电话,G吼了一句:我回来再说,就挂断电话。
  二姐看出Z的求援无效,得意的骂:你个贱货,不晓得从前跟了啥子男人,残花败柳估到嫁给我们弟。蛋都下不来一个,不晓得是不是得了风流怪病,真是伤风败俗…………。

  Z只看见二姐的嘴巴不停张合,听不清楚这么恶毒的谩骂是怎么从“老实本分”的农村人嘴里出来,愤怒、屈辱……。一涌而上,Z拿起面前的菜碗砸向二姐。二姐头部中弹,没有流血,碗掉在地上碎了,咣啷一声,二姐被Z直直的眼神唬住。片刻,二姐哇呀的爆发,用指甲抓扯Z,Z已经气蒙,不会打架,就将二姐死死的摁工作地板上。二姐无法摆脱,开始求饶,Z冷冷的问她:还骂不?不骂了。还打不?不打了。Z才一松手,二姐嗞溜的钻进卧室,锁上门,给弟弟打电话求救。

  不多会,G进家门了。听了二姐的哭诉后,跑到Z卧室的门口质问她为何动手,要她道歉!
  Z如僵尸一般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她先骂我,我给你打电话了吧?你管过没有?她继续过分,喊妈来赶我走,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理我吧?她为什么挨打,你问过没有?
  G:打人就是你不对!不管哪个错,你先道歉!
  Z:你二姐嘴巴呢吗恶毒你知道不?

  G:打人就是你不对!道歉!
  Z心死:我要是不道歉呢?
  G:那你就不要想好过!
  Z不说话,走到饭桌,拿起一个菜碗,手骑碗落砸向自己的头,一模一样的位置。G和二姐都被Z的气势吓住。
  Z: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还给你了。转身回到卧室,门还没合上,已泪流满脸。Z没有哭,可是眼泪却像没有阀门一样,一片片掉落。
  一个成都人在成都,却没有家的感觉。
  日期:2015-11-15 21:19:00
  LZ~继续把Z的事说完
  二姐骂Z的话是有由来的。
  婆婆妈和大姐一家来成都,套二的房子住不下,婆婆妈和大家、幺儿睡的客房,姐夫、大儿子当的厅长,一住就是个把月。Z下班就得赶紧买菜回家,家里老小不会搭把手的,做好的饭菜都没人帮Z端到饭桌上。乡下的菜都是最好的部分,自己家地里摘来的,都是最好最新鲜的部分,反而城里的饭菜不可口了。Z不往心里去,没指望你们好脸,不兴幺蛾子就好。
  Z不舒服,想让G陪着去医院看看,G不安逸:多大个事,自己去嘛,我要陪妈、大姐他们去浣花溪玩。Z藏好自己的难过,去医院。挂号、排队,检查报告出来了,早孕50多天。Z自嘲忙的连大姨妈没来都不知道,还是想立刻告诉G这个期盼已久的消息。电话那头,G淡淡 的声音:知道了。Z有些失落,只有一条路可走,咬着牙也得走下去。她自责自己曾经的任性,轻易结婚,以为寻得良人,可惜好哥们、好朋友不见得是个好老公。

  婆家都知道Z有孕在身,叮嘱一番,其它照旧。还是没人真的关心Z,没人搭把手做家务事。一大家子走的那天,Z还起了个早去送行。回家路上见红了,到妇幼保健院一查,已经有先兆流产的征兆了。Z流着泪请医生想办法安胎,医生道:这是自然法则,有可能宝宝先天质量不好,也会这样。宝宝留不住了,Z的心跟着死了一遍。G也难过了一阵,没有多说什么。
  一周后,婆家人知道流产的事,激动的质问Z是不是安心不想怀孕,生他们的小孩。Z无语凝噎,没有面对这些质问,由的G去安抚。隔了一年,Z再次怀孕。担心出现上次的情况,便拉着G去做优生优育咨询。医生笑道,不必检查了。怎么呢?Z不解。医生,优生优育是备孕时做的准备,怀上了就晚了。
  接下来就是按时产检。第一次产检是3个月,Z没有行动不便,肚子不显自己去,小心点就是了。一阵排队、检查下来,如同战场一样激烈。报告出来了,Z看完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仔细看了几遍,孩子不能要。Z的子宫出现问题,必须先做手术,孩子不能留下。Z坐在路边,摩挲着电话,不知道先要联系谁。忧郁的坐了十几分钟,还是打给了G,G听完顿了一下,你回来再说吧。
  G看完报告,没有说话。Z不死心,第二天又去了川医,诊断结果一致,病情更严重,需要尽快安排床位入院。手术过后,Z需要阶段性复诊检查,很担心病情会不会反复。婆家多半是从G那得知Z的身体情况,所以二姐才能骂出哪些寡毒的话。
  打架这件事后,Z冷静的梳理了自己与G的感情,实际上两夫妻并无多的关联,G根本不在乎她。尽管不满,Z不允许自己半途而废,不想先开口提出离婚。每个家庭都会经历摩擦,也许老了就好了。G主动去客房睡,Z无所谓。只是下班时间晚了很多,挣的钱少,Z下班后就逆着回家的方向一直走,走不动就找个地方坐下,过了十点才搭加班车回家。
  这样过去三个月,一天晚上,Z的房门突然被打开,G走进来:我要日批。Z完全没有回过神来,听到那四个字就恶心的想吐。G越走越近,Z站起身来,明天吧,今天我没准备。G觉得自己施恩于冷宫,不谙被驳了面子,迅速转身离开,重重关了房门。Z受了惊吓,舒了口气,缓缓坐下。不到十分钟,门再次被打开。这是离婚协议,你看看就签了吧。尽管Z没有期待过幸福,可到了这个时刻还是觉得意外,眼泪无声跌落,你想好了?Z沉默后开口。我想好了,你签吧。Z没有再多想,找出笔就签字。拿了两份协议书,G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Z说不出是纠结、难过、解脱还是委屈。

  没过几天,G说:你什么时候搬家?什么时候办手续?Z一滞,很快,你给我一周时间,我约搬家公司。搬完家就去办手续,我不会拖着你不办。G,好。那天开始,他们没有再说过话,Z也是乘G不在的时候搬走。离婚,Z是净身出户。生意上的事,Z一概不知,别说转移资产,没给你搞几个欠条让你一起背债都算好的。Z以为自己会很难过,跨出这一步后,Z后悔没有早点走出来。婚礼的照片、视频,Z都没带走。删了号码,一切归零。

  过了一个月,G电话Z,责怪她搬家时候拿走了他一套床单。Z自信不会要他任何东西,更别说什么床单。回家翻找,还真是夹带走人家的东西。G开车到Z单位楼下,Z 在忙,边接电话边抱东西下楼,交接完毕,G似乎开口想说什么,Z还在接电话。已经转身走开几步的Z忽然折回到G跟前,从口袋套出钥匙,当面取下还给G。
  Z再没联系过G,分开后的头几年G打过几个电话,表示可以帮助Z,都被拒绝了。Z不能忘记G给过的伤害,无法原谅,选择不联系不见是因为连朋友都做不成。
  电视剧、小说的情节会比今天的文字精彩许多,换自己经历痛苦、绝望时又会怎样?Z没有因为两度失婚而对生活失望,对G唯一的感激就是他的放手。这次重生,Z更加珍惜自己,不会再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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