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这些年我卖凶车的经历,有些财路,确实不能碰……》
第18节

作者: 罘言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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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理他,自顾斜躺在驾驶座上,把腿翘到车窗边,嘴里吹着口哨。约莫十一点半的样子,表姐匆匆忙忙赶来,一路上连说抱歉抱歉有事耽搁了。小季立马迎上去,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表姐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拿过他递过来的雨衣,也跟着钻进车里。
  小季点完白烛和燃香,自己去把车间顶灯关了,然后喊我关上车窗坐好,撒上引魂香。
  日期:2015-10-26 21:42:09
  表姐原本进驾驶室时想喊我坐到后面去,看到我的样子先是吓了一跳,跟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按照小季之前的吩咐脱了鞋,十分郁闷地横躺在车后座装尸体,看表姐在前排驾驶座隔着挡风玻璃,用手电跟小季调情似的打着手势。
  我个子太高,整个车后座根本不够躺,只好上半身斜靠在车身上。这种姿势让我很不舒服,小季又特别叮嘱我不能乱动,这几分钟的时间对我来说实在煎熬。我和表姐都没有说话,车里很安静,空气几乎是静止的,只有引魂香的气味袅袅婷婷地钻进鼻子里。
  日期:2015-10-26 21:42:25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脚底心有点儿痒,就好像有人用手指头在上面轻轻划过一般。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不敢动弹,好在那种麻痒的感觉也稍纵即逝。过了不到五分钟,我又感觉有人在我颈脖子下轻轻吹气。
  那股气很轻很柔,轻得要不是有根头发掉在了脖子上,我起初有可能都察觉不到。
  那种感觉很奇妙,我明明怕得要命,痒得抓狂,而且不能用手去抓,却偏偏很受用,浑身说不出的酥软舒服,甚至不希望这股气那么快就消失。
  日期:2015-10-26 21:42:40
  我想起小季跟我说过的话,深吸了口气,对着空气问莹莹,是不是你?那股气立刻就消失了。紧跟着,我看到有团模模糊糊的白影压在我胸口上,压得我竟有些透不过气来。表姐估计是看到我表情痛苦,试探地喊了句莹莹,收手吧,他不是他,都过去了,收手吧。
  表姐话音未落,压着我胸口的那团白影就消失了。整个车身里全是女孩呜呜咽咽的哭声,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到后来我和表姐都只能捂住耳朵。这时候,我居然能听到车外小季念咒的声音,异常清晰地钻进耳朵里,似乎每念一段,中间还夹了句大白话。

  日期:2015-10-26 21:42:55
  我努力去听,发现他反复说的居然是——你这个大白痴,赶紧出来。我如蒙大赦,对表姐眨眨眼,用力推开车门,连鞋子都顾不上了,撒腿就跑了出去。
  小季慌忙喊我注意点白烛,别给弄灭了,拉着我到车前坐好。我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小季不看我,两眼死死地盯着挡风玻璃,就跟自己能看到里头的情况似的。我推了他一把,他回过神来,指了指挡风玻璃说,自己去看。
  我走到挡风玻璃前,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那车窗玻璃上,竟然密密麻麻印满了血红色的手掌印。
  日期:2015-10-27 15:31:26
  那些掌印是从里向外印出来的,大小基本相同,比较小巧,应该是女人或者小孩的手。我绕到左侧车窗,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再看后挡风玻璃和右侧车窗情况也是一样。我本想贴近车窗,看看表姐在车里面干什么,被小季给喊了回来。
  我问小季这血手印是怎么回事,莹莹没事练九阴白骨爪玩?
  小季没理我,问我在车里都看到些什么了。我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小季边听边捏着下巴忖道,我果然没猜错,莹莹遇害那天并不是一个人在车里。
  日期:2015-10-27 15:31:45
  见我在看他,小季说他之前猜想莹莹遇害那晚,应该是和男朋友在车里玩(玩什么大家心里清楚),突然遭到抢劫,被人杀害了,而她男朋友应该也已不在人世。他给我画死人妆,就是想让我扮作莹莹男朋友的模样,引她出现,证实自己的想法。
  我说之前莹莹压在我胸口上,该不会是想——
  小季拍了我脑门一下说尽想些什么呢,她那是发现你不是她恋人,想弄死你。要不是我及时念拘魂咒,当时别说你身强体壮了,就是铜墙铁壁也得给她吸了魂去。
  我想起当时表姐说的那句他不是他,心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日期:2015-10-27 15:32:19
  小季继续道,表舅以前就不希望他们查这件事,只说无论如何要让莹莹平平静静地离开,他当时就觉得不合常理。这一年多来,他瞒着表舅做了些调查,也零零星星得到了些线索。他将这些线索与今晚的猜想拼凑在一起,大概知道了莹莹当晚遇害的经过。

  小季猜想,莹莹出事当晚把车停在城郊的林道边,正和男友玩得兴起时,被歹徒破窗而入。歹徒原本只为劫财,但浑身赤裸的莹莹激起了他的兽欲。莹莹的男友看歹徒残暴,吓得抛下她逃命去了。可怜莹莹在车里四处逃窜,最终还是没能逃出歹徒的魔爪。
  日期:2015-10-27 15:32:34
  歹徒强bao了莹莹,为防止她报警,又残忍地捅死了她。歹徒离开后,莹莹拼着最后一口气爬到挡风玻璃上,不断地用手掌去拍玻璃,至死仍想不通男友为什么会弃自己而去。
  而奇怪的是,就在莹莹死去的后一天,那名歹徒和莹莹的男朋友同时上吊自杀。

  我觉得这些只是他的臆想,而且这里面漏洞太多。且不说歹徒**少女这么大的事居然没见报,就连歹徒和她男友同时选择畏罪自杀这样的戏码也显得太过巧合。
  小季看我不信,叹口气说,据说这件事当时是准备见报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紧急叫停了,这其中的原因,或许只有饶老板心里最清楚。
  日期:2015-10-27 15:33:04
  说到这里,小季卖了个关子,问我想不想知道莹莹的男朋友是谁。我心里一动,想着这个答案必定能解开我心中最大的谜团,立马点头。小季却指了指雅阁车说,等会儿吧,等饶晶晶出来,她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表姐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雅阁车里很平静,既没有震动也没有说话声。闲着无聊,我问小季之前给表姐雨衣是什么意思。
  小季说我们通常认为的鬼魂,其实是一种游离于空气中的人体带电粒子。塑料是绝缘体,能够很好地隔绝鬼魂,以防它们伤害活人。我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我八 字纯阴,天生招阴见鬼;表姐虽是女生,但不见得能见鬼,而且雨衣隔绝了她与莹莹的距离。所以小季在上面用白蜡画了一道灵符,她不见得能看到莹莹,莹莹却可以看到她,并且伤不到她。
  日期:2015-10-27 15:33:15

  小季说,我们常在祭祀丧葬中看到白烛,是因为鬼魂对白蜡有种天生的偏好。
  民间有种说法,白烛燃烧时产生的油烟,会迅速混合人的体味,将亲人的气息带给鬼魂,寄托哀思和怀念。小季之前在雨衣上写的字,是焚香咒的画符。小季在车外念咒,就能够借助表姐的体温,将她的气息通过白蜡蒸腾的气味传达给莹莹。
  小季说他把雨衣给表姐之前,已经提醒过她要有心理准备,注意我的反应,等我出去后,她身上可能会出现一段时间难以忍受的灼烧感。表姐当时几乎没怎么想就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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