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三不盗”,就只能盗那些权贵富豪了。你想啊,有权人的财物大多是灰色来源,被盗了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不愿声张,所以回报高,安全性高,成功率高。而有钱人钱多惜命,不在乎被盗,再说,这些人的家庭防盗系统都很先进,对自己的偷盗技术也是一次挑战。”
“是不是像古代的大侠一样,劫富济贫、抑强扶弱?”申帅又问。
“不错,盗来的钱我都捐给希望工程和福利院了。”
“你是天下最厉害的贼吗?”
“不是。”
“哇,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吗?”
“有。”
“谁?”
“贪官。”
“为什么?”
“贼在作案时,多数是鬼鬼祟祟、提心吊胆的,不但要趁月黑风高,而且还要蒙面遮颜。而贪官作案时则不然,趾高气扬、明火执仗去盗,拿公款比拿家里钱还方便。虽然民谣讲,官人与贼不争多,但贼盗窃的财物与贪官贪污的财物相比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行了,行了,你俩别那么多废话了,小子不反对就赶快行动吧,难道你想继续饿肚子吗?”“毒王”打断了他们的话。
“好吧,那我就劫富济贫一回,但我什么都不会啊?”申帅说道。
“一个新手去偷,是有点困难,掏钱包吧,你没那胆量,撬锁进门,你没那技术,而且你什么都不会...”“贼王”沉吟道。
“你去把绑襁褓的绳子解下来,在绳子的中间挽一个活的绳扣。”“贼王”对申帅说。
“然后呢?”申帅做完问道。
“然后去找停在马路上,车牌是0字开头的轿车,这类车是公车,开车的人牛X惯了,喜欢乱停乱放,
而且车主离开后,很少开启防盗器报警系统,所以,这类车的防盗措施最弱。”“贼王”说。
“去偷车啊,我可不会开车。”申帅说。
“不是让你偷车,有的车主习惯把钱包和贵重物品放在车里,是让你拿车里的东西。所以你要观察车内有没有手袋或提包类的东西,还要注意附近有没有摄像头,然后才能下手。”“贼王”说。
听了贼王的话,申帅开始沿街找着公车,有了作贼的想法,行动上就变得鬼鬼祟祟起来。
“唉,你这样子还没等偷就会被巡警盘问的...站住,旁边的黑色桑塔纳有没看见?座椅上好像有个女士手袋。”“贼王”叫住了申帅。
“看见了。”
“过去拉拉车门把手,把车门拉开一个缝,然后把绳子塞进门缝,两只手拿着绳子的两端,从上往下拉,试着把绳扣勾住车窗上的锁扣。”“贼王”教道。
“勾上了。”
“好,往上提绳。”
“喀嗒。”
“好,把车门拉开,拿着手袋走人。”“贼王”快速说道。
“太神奇了,还不到十秒钟啊......”申帅不可思议地拿着手袋说。
“废什么话,快跑。”
“我要的是钱,又不是包,万一里面有别人的证件和重要文件怎么办?”申帅说道。
“臭小子,怎么罗里八嗦的,你现在是贼,就不怕车主回来?”
“你不是说盗亦有道吗......”
“干什么呢?”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在离申帅十多米处大叫道。
随即,妇女猛地提高了音量:“来人哪,有人偷车啦,快来人哪,有偷车贼啊......”
申帅吓了一跳,没想到车主真的回来了,浑身一激灵,把手袋往车里一丢,扭头就跑。
他死命地奔跑着,从没这么害怕过,总觉得后面有人追来,不知跑了多远,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扶着墙坐在了地上,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心脏还是惊慌地跳个不停。
坐了好久好久,申帅还在发抖,此刻的他真真有了做贼心虚的感受。
“你要把我给气死了,让你拿了包就跑,你不听,多好的机会让你给浪费了......”“贼王”责怪道。
“别说了,我就是饿死,也不去偷东西了。”申帅说。
“那你就饿死吧。”“贼王”气呼呼地说。
饿死不作贼,尊严是保住了,但饥火中烧的滋味,让申帅心慌慌的,腿脚也软绵无力,走在路上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他继续找着工作,但效果比上午还差,老板一看他的精神状态,都像避李嫌瓜一样地把申帅拒之门外。就这样,他一家一家地找工,然后一家一家地离开,又到了傍晚时分。
正当申帅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时候,前面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座大宅里显然有了白事,门口挂着挽联,放着低沉的哀乐,不断传来哭声,不断有人进出,让申帅奇怪的是,进去的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但出来时脸上却带着笑容。
这时,两位大妈迎面碰到了一起。
“老段,着急上火的干吗去呀?”
“老陈你不知道啊,做蛋糕的马老头死了,听说不管任何人只要进去给老头鞠个躬,就送一份糕点,刚才老潘带着全家人都去了,一下拿了五份糕点呢,走,咱们也去拿一份,去晚了可就没了。”
“这么好的事,走走...”
申帅仔细一看,大宅门口立一牌子,上写道——凡吊唁者,均赠糕点一份。
天无绝人之路,地无饿人之肚,申帅一下来了精神,跟在两位大妈的后面朝大宅走去。
进了宅子,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偌大的客厅布置的庄严肃穆,正后方的墙壁上扎满了“花牌”,灵堂上方高挂死者遗像,下书斗大的“奠”字,灵堂内空气悲伤严肃,死者家属正在痛哭流涕以表哀思。
两位大妈显然与逝者家相熟,一进大门就拉着死者家属致哀劝慰,申帅正好省了的口舌,就独自迈进了灵堂。
四处打量了一番,申帅发现里间有一个用黑布盖着的四方物体,心想,这大概是死者的遗体了,就上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
“干什么呢?你谁啊?”一个胳膊戴黑箍的男子喝道。
“节哀顺便!”申帅朝来者鞠了一躬。
“干什么呢?捣乱是不?走走...”男子突然发了火,还上来推搡着申帅。
莫名其妙地被死者家属推了一下,申帅也很窝火,但为了糕点还是忍气吞声的说:“我是来吊唁的,你那牌子上不是写着赠糕点吗...”
“走走走,捣什么乱?你对着我们家的钢琴吊唁哪...”男子把申帅轰出了宅子。
又是失败。
悲伤绝望笼罩在申帅心头,他像梦游似的行走在暮霭中,没有方向,没有知觉。
不知怎的,他竟游荡到了一座建筑工地旁,这个工地的规模很小,应该是盖小厂房一类的,民工们已经收工,十几个人正围在一个炉灶前等待着开饭。
不一会,锅里的水烧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拿起醒好的面团,把它切成十几根长条,拿起一条捏成片状,身子离炉灶大概一米远,然后快速地朝锅里揪去,那动作挥洒自如、麻利无比,简直是快、准、稳,面片揪的大小均匀,薄厚相间,而且没有一片被甩到锅外,申帅顿时看呆了。
“这是西北地区的一种面食,叫做揪面片,下好面再加点西红柿、木耳、蘑菇、萝卜、香菜等配菜料就行了。”“厨王”在申帅耳边介绍。
说话间,小伙子往锅里撒了些盐又倒了些酱油,然后大喊一声:“开饭喽。”
炉灶边有一摞大铁盆,民工们挺有秩序排着队,拿起一个铁盆,自己打了面就蹲在地上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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