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
第48节

作者: 夏冬雪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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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13 17:55:58
  26、聚会
  进入六月,北京的天空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塑料,让人既看不清天的蔚蓝与高远,也感受不到风的抚摸与清爽。只要身处室外,就像进入了汗蒸房,闷热与焦躁时刻伴随着你。
  晚上一高中同学请客,庆祝自己职称晋级:终于当上了爸爸。是呀,我们这些同学大都在三十四、五岁,像李松那样的孩子都上小学了,可我与明轩还在二人世界游荡呢,时不我待呀。
  大大的包房坐满了人,李松、韵萌都在。还有一些多年未见的同学,大家都很兴奋。
  韵萌把我拉到她的身边坐下,悄悄问我:

  “你同明轩的婚礼还办不办呀?你要不想办,我可得把心意表达了。”
  “办,办,你的心意留到那时再表达吧。”我忙说。
  “时间定了吗?”
  “还没有,现在明轩挺忙的,我的事也不少,真是没时间。”

  “抓紧呀,你没看人家都当爸爸了,再不要孩子可真晚了。”
  说起婚礼,真是让我很无奈。明轩的妈妈已催促我们多次,并为我们设计了婚礼流程。我一听,感觉就是一出木偶戏,我俩被无数只手推到前台,又在无数只手的操纵下开始表演,直至筋疲力尽。我们的想法是婚礼是我们的独幕剧,主演只有我们二人,别人最好退居幕后。我同明轩商讨过,我们想在花房或公园举办一场简短、小型的婚礼,只有亲人参与,他们的见证与祝福是对我们最好的回馈。可明轩父母坚决不同意,他们想大办一场,把亲朋好友全部请到,他们还要上台讲话……明轩只要遇到我们的想法与他们家人有出入时,永远是没有态度的。所以,我只好说近期太忙,没时间静下心来安排这件事,最好十一前后,既有时间气候又好,明轩的父母这才没说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同学们就开始放松起来。在我们能联系到的高中同学中,只有我同王明轩变成了一家人。所以,我俩就成了众矢之的,各式各样的“炮弹”此起彼伏地发射过来,我同王明轩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了。
  没一会儿,明轩就喝得满脸通红,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们不是问我怎、怎么把冬雪抓、抓到手的吗?告诉你们……哦哦,夏老师在那里瞪我呢,她不、不让我说……”
  大家马上喊了起来:
  “冬雪在那里笑呢,让你赶快说,再不说晚上就不让你上床……”
  在大家的哄笑中,明轩竟然说:
  “李、李松知道,你们问他吧……”
  “对了,李松,听说你还是他们俩的介绍人,你说你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呀,人家用你介绍吗?”
  大家把矛头立马转向李松,说什么的都有,李松笑嘻嘻地说:
  “我知道什么呀?这事我怎么能知道呢,就是我想知道夏冬雪也不让呀……”
  于是,荤黄段子不绝于耳,“污泥浊水”布满包房,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低头看手机。没想到,一个男同学大声说:
  “你们猜冬雪看什么呢?一定是精彩回放呀……”
  韵萌见我满脸不悦,便说:
  “你胡说什么呀?也不知道对女同学尊重点。”
  “你们这些当老师的就能装,我就不信你们不愿意听那些带色的段子,都是同学装什么呀……”一名男同学大着嗓门对我和韵萌说。
  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看着这些“原生态”的“物种”,拉起韵萌大声说:

  “我们找醒酒药去了。”便逃离了包房。
  日期:2014-05-14 14:45:50
  我同韵萌在饭店的大厅坐了下来。韵萌问我:
  “刚才我感觉你真有点生气了,至于吗,都是同学,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我也知道大家是为了开心,可我真受不了这种表达方式。我真不是装,我从没认为自己有多高雅,但毕竟我们是穿着衣服的人,不是赤身裸体的动物,我觉得人类进化的最主要标志应当是是否有感知羞耻的能力,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同那些随地大小便的动物有什么区别?我真是不懂了,我讨厌这些怎么还是装了?”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吧。”韵萌说。
  也是,自己怎么较起劲来了?刘一杰说的真对,我的幅合思维真是僵直的,只能折射,不能变通。
  “对了,你现在怎么样呀?”有一段时间没见韵萌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你感觉我怎么样?”

  韵萌神采奕奕地看着我。我感觉韵萌的精神世界绝对处在“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际,因为从里到外都透着清爽。
  “感觉你现在正在洒满阳光的大道上阔步前进呢,说说,危机是怎么解除的?”
  “也不能说是解除,只能说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咦?怎么个海阔天空法?快教教我。要是哪天我烦王明轩了,我也来个海阔天空……”

  “我这条路你可走不了,你是那种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的人……”
  “呵呵,我有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吗?”我同韵萌开着玩笑,因为我在韵萌的眼中看到了晴转多云的变化。
  “冬雪,明轩多好呀,你应当好好珍惜。可千万别像我,裂痕产生了就没法弥合了。我现在是只管起飞,不管降落,能飞多远是多远吧,最起码还能看看外面的风景。”
  我不明白韵萌的话其寓意是什么,只是感觉她也很无奈。
  “韵萌,有些事是我们太纠结了,太在意了,所以才事与愿违。别人的心理我们无法把握与调控,但调整自己是应当做的。一个人如果一生都没调整过自己,永远坚守自己的信条在前行,其结局一定是凄惨的。”
  我不知道韵萌与张彬的关系现在如何,见韵萌不想提及此事,便只能给韵萌下点毛毛雨,希望她能及时调整心态,不至于让自己的心结同自己的智商抗衡。
  韵萌的手机响了。我们在包房中我看到韵萌接了几次电话。
  “妈,我不是说了吗,聚会还没完呢……我现在同冬雪在大厅坐着呢……对,对,没事的,放心吧。”
  “阿姨打来的?对了,现在阿姨还那么管你们吗?”
  “上次你不是说让张彬同我妈谈谈吗,我也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招了,便同张彬说了。张彬正被我妈缠得心里发烦呢,听我一说,立马就同我妈说了。这个张彬可真会说话,以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妈解决了。我妈还一个劲地说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呀……好像我倒不是好人了……我妈现在是不管张彬了,但对我却管得更紧了,我现在是早请示、晚汇报、时刻报告行踪……唉,真是累死我了,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妈这是爱我呢还是害我呢?你说这让人受不了的爱还是爱吗?”

  想想我的父母时常对我的关心与叮咛,我也感觉挺累的。
  “家长都这样,在他们面前我们永远是孩子,他们是永恒的家长。他们特别想让咱们像他们那样生活,也想把咱们变成他们那样的人。”
  “你说的太对了,我妈就认为我没像她管我爸那样管张彬,如果我像她那样做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我可不想像我妈那样每天对着家人大呼小叫的,好像我们都是奴仆式的……”
  韵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韵萌只是“嗯、嗯”了二声,便结束了通话。

  “冬雪,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我关切地问。
  “不是,是别的事。”我感觉韵萌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我知道我不应当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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