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渡银河 归去》
第9节

作者: 若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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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SS……”许衡惊呆了,这个几乎能让所有女孩倾心的男人在这四年里居然以如此卑微的心境生活的,真是一物降一物,老天爷你真是太妙了。痛快呀,BOSS也会是某女的奴隶,拜托让那女的胖一点,丑一点,凶一点,和BOSS的反差越大,我的心里就越平衡。
  “今天,就不要谈工作了。”
  竞轲心事重重地说。
  “我又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太婆,你走以后,我除了店里这点事,就要开始更加丰富多彩的日子,比如练瑜伽,学跳舞,还有谈恋爱,这种生活我盼望很久了,终于来了……所以你真的不必回来。读大学的四年,就不要经常回来了,因为照顾你,生意也荒废了不少,我也要沉下心来一门心思地经营面店。我也有我的生活,你懂吗?”
  四年前,她说的话依然清晰在耳,这是他自认识她以来,她对他说得最认真的一句话,离别之际,不仅没有丝毫留恋流露,还冷静绝然地叫他不要回来,这就是她的Style。
  日期:2015-10-11 13:11:56
  琉璃屋的顶层是一个小酒吧,有旋转的门,几何形状的座椅以及简洁豪华的酒柜。
  竞轲转动着酒杯,他漂亮修长的手指与华丽的高脚杯委实绝配,在许衡看来,BOSS就是一个传奇,他编写的程序总是精彩绝伦,充满了难以计量的可能性,他的脑袋里有着超越常人的思维力与想象力。
  真正认识BOSS是大二上学期,虽然大一开始他们就是同学加宿友,不过形同路人,因为他讨厌BOSS的外壳,帅气冷淡沉默。直到一年后,他的父亲欠下巨额高利贷,无钱偿还的情况下,制造假车祸骗取保证金,结果命丢了不算,还被保险公司识破,家破人亡还要面对高利贷的逼迫,许衡想到了死,他选了一个周日的下午(男生都去踢足球了)在宿舍里喝下了准备好的“农药”,然后躺在床上等死。

  门开了,酷酷的竞轲走了进来,合衣躺在床上,许衡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起身。
  “真讨厌,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死,这个要求过分吗?”他非常非常生气,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你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会吗?”
  “你谁你的,我睡我的,互不影响。”

  “你影响了我……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许衡大叫起来。
  “难道是在等死?”
  许衡惊呆了:“你怎么知道?”
  “瞎蒙的……那我走了,不影响你……”
  “不,不,不,不要走……我快死了,没想到离世之前是你陪着我,虽然一直最讨厌的人是你,可是,请你还是要陪着我,肚子开始疼了,一定是发作了……”他呻*起来,在床上翻滚,“不行了……我不行了……打120,快点。”
  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声,他忍住疼痛,撑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竞轲冷静如斯的容颜。

  日期:2015-10-11 13:12:53
  许衡顿时火大了:“你有没有人性的,居然见死不救。”
  “你存心要死,我救你岂不违背你的初心。”
  “什么?”

  “你考虑过究竟什么是死吗?”
  “……这个,我都快不行了,你还让我考虑,……你简直丧心病狂。”
  “所以,你如此浅薄粗陋,还不配去死。起来吧。”
  竞轲语气轻蔑地说。
  许衡目瞪口呆,摸摸肚子,好象不那么疼了,乖乖地坐起来,伸了伸懒腰:“我……真的没死吗?明明喝了整瓶药水……不对呀,现在回想起来,味道还挺不错的,像汽水。”
  竞轲淡淡地笑了笑。
  “难道,真是汽水?”

  “你喝了一升汽水,肚子不痛才怪。”
  “那么说来,是你……换的汽水。”
  “哦,无意间打翻了你床下的瓶子,就装点差不多颜色的液体进去。”
  “居然是你救了我……可是我还得再死一次,高利贷不会放过我,……你破坏了我一次自杀,现在应该还我一次谋杀,因为我实在对自己下不了手了。”

  “你想怎样被谋杀?”
  竞轲抱着双肩,望着窗外,闲闲地问。
  “可不可以……”许衡小黑豆般的眼睛亮了一下,“请你用钱把我砸死。”
  “可以。”竞轲打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举到半空中,对准许衡倾倒,好多好多的钞票盘旋着落下,许衡嘶吼了起来。

  后来得知,这是BOSS卖掉了第一个编程得到的全部酬劳。
  “为什么要帮我……我曾经那么讨厌你。”
  “以前被人帮过,想尝一次帮人的味道。”
  “是吗……对不起。”
  “没什么,也许我并非是大度,而只是麻木而已。”

  “麻木?”
  “对,麻木。”
  从此,许衡跟上了BOSS,成为他的代理人、会计和助手。因为竞轲不喜欢社交,也不喜欢商谈琐碎事务。
  日期:2015-10-11 13:13:38
  到大三下学期,竞轲已经积累了大量资本,他开始投资一些创业项目,而曾与他合作过的公司也极度相信他的眼光,纷纷请求将资金参与投入到项目中,经竞轲投资的十余个项目无不成功。而这些快速成长的企业提供给了他超额的利润。
  “如果她知道您的成就,会开心地晕过去呢。”
  “她是永远也不会晕倒的女人。”而自己却曾经在她面前弱弱地晕菜过好几次,虽然难为情,但是晕倒也有好处,至少她会同情他,对他好一点,有时母性泛滥,还会抱抱他,这么好的福利,真想现在就到她面前晕倒一次……

  “难道您都奋斗成这样了,她还无动于衷?”
  “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她知道我这个状态,恐怕会比较开心。”
  “那好极了。”
  “和你想的恰恰相反,她会说,你这个状态没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好象什么都有了,然后就觉得完全不必再搭理我了。”

  “这个女人也太莫名其妙了。”
  “没同意你批评她。”
  “哦,对不起。”
  “她希望我成为那种人,学霸、精英、能力强大……我的奋斗纯粹只是为了让我自己日子好过,而与她完全没有干系……她好像总是巴不得和我没干系。”
  是的,他做到了,终于成为了那种人。可是他觉得身份地位和生活状态的改变一点也不重要,他只是想让她高兴,他随时可以变回那个穷小子,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日期:2015-10-11 13:14:26
  任罗邑二十四岁生日,读大一的许竟轲在破旧拥挤的火车车厢里站了整整一个晚上,连水也没有喝上一口,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她的店门口,不过正在伊人身边陪她过生日的是跑船的钱老大,钱老大唱着走调的生日歌,她摇头晃脑地打着拍子,他没有进去,默默地坐火车回了学校。
  一年后,他再次赶回去,她又换了新男友,卖鱼的朱老三正陪她过生日。朱老三唱着令人咂舌的英文生日歌。
  “我练了一个月了,做梦的时候还哼哼呢,就想今天晚上唱给你听……”
  “你真好,猪。”
  任罗邑温柔地说。
  他看着映在窗户玻璃上她的侧影,回去的时候站在昏暗的车厢里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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