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期,韩楚发觉宋媛媛的表现和接线生是一样的。当初在王朝集团时,只要主席外出,那个接线生就来给韩楚续水。接线生给韩楚续完了水,韩楚就给接线生“续水”。尽管接线生有时候会推让一下,但是韩楚知道这种推让是为了更大程度地激发他的情绪,或者最多是接线生为了保全自己作为女性应有的面子,并不是真正地拒绝。女人的推让与拒绝完全是两回事。推让其实就是半推半就,就是让你上,甚至是为了让你更加投入地上。接线生的这种表现前段时期在宋媛媛身上得到再现。前段时期,只要金美娟一外出,宋媛媛马上就来汇报工作,宋媛媛给韩楚汇报完工作,韩楚就向宋媛媛汇报思想。韩楚向宋媛媛汇报思想的方式以行为语言为主,同时辅助口头语言。宋媛媛与接线生的假意退让一样,也会给韩楚设置一点小障碍,设置方式是表示担心,担心会不会突然有人敲门,担心金美娟会不会突然回来。这时候韩楚就会对宋媛媛说没关系,说如果公司里面谁要是找他,根本不会敲门,而是打电话进来。打电话进来并不可怕,韩楚甚至可以一边接电话一边继续用身体向宋媛媛汇报自己的思想,并且还基本上不影响自己汇报的质量。只是有一次例外,那一次是金美娟从外地打回来的电话,电话里面谈到了一件比较重要的工作,韩楚当时不敢怠慢,就认真地说了几句,嘴上认真了,下面就走神了,结果提前退出,没有汇报彻底。但那仅仅是一次。难道就是那一次宋媛媛就生气了?不会呀,那以后韩楚与宋媛媛又有过几次交流,感觉都不错呀?
韩楚有点糊涂了。
韩楚发现宋媛媛现在似乎有点有意回避自己,韩楚现在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宋媛媛现在又有了男朋友。又有了男朋友又怎么样?接线生不是一直都有男朋友吗?难道又有了男朋友就该对韩楚冷淡吗?韩楚还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宋媛媛已经发觉自己并不是他的老板,所以她犯不着向自己献殷勤。如果那样,那么宋媛媛也太势利了。当初韩楚在王朝集团也不是老板,王朝集团的老板是主席,君禾实业的老板是金美娟,但是接线生并没有因为韩楚不是老板而冷淡韩楚,即使到最后,当韩楚告诉那个接线生自己即将离开王朝集团时,接线生仍然没有冷淡韩楚,怎么这个宋媛媛这么快就变得这么势利了?或许她本来就很势利,她前段时间对韩楚的热情也是出于势利。如果果真这样,那也大可不必。其实是老板怎么样,不是老板又怎么样?主要是看对方对你有没有实际的帮助。有时候职业经理人虽然不是老板,但是只要他能给你实际帮助,你也不能冷落他。比如当初在王朝集团,真正的老板是管不了接线生的,那个接线生之所以能够成为王朝集团的三朝元老,还不是因为韩楚罩着她?
什么是老板?能对你发号司令的人就是你的老板,而不一定是企业资产的所有者才是老板。现在大学里的研究生喊自己的导师是老板,这种喊法就很有创意,因为导师不仅能够对研究生发号司令,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还能决定学生的命运,能够对你发号司令并且能够决定你前途命运的人不是你的老板是什么?韩楚记得在自己很小时候,女人称自己的老公为“老板”,现在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那时候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你老板在哪里上班?”那时候女人不上班,女人是“家庭妇女”,女人必须依靠丈夫才能生活,那时候有句话叫做“嫁汉嫁汉穿依吃饭”,所以那时候的丈夫可以对老婆发号司令,所以那时候老婆喊自己的丈夫为“老板”。
韩楚想找宋媛媛谈一谈。
韩楚并不一定要缠着宋媛媛,尽管他确实需要宋媛媛,但是还不至于没有宋媛媛就活不成了。韩楚找宋媛媛谈一谈的目的是想搞清楚。但是搞清楚又能怎样?韩楚突然想起了“有利”的原则,也就是说,针对目前的情况,怎样做对我最有利我就怎样做,切不可感情用事,这是一个男人是否成熟的重要标志。那么,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呢?现在的情况是我需要宋媛媛这样一个性伙伴,并且宋媛媛是我目前最好的性伙伴。跟宋媛媛在一起没有任何心里压力和负担。宋媛媛以大家闺秀自居,因此表面上不贪钱,表面上就行了,管她内心是怎么想的,内心想法暂时与“有利原则”扯不上边。宋媛媛有老公,不会缠住自己非娶她不可。宋媛媛上了环,安全,做爱起来没有心理负担。那么,现在关键是要继续保持与宋媛媛的性伙伴关系,其他问题一概不必多想,多想没有必要,也没有好处。
这么想着,韩楚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韩楚发觉自己成熟了。
韩楚开始按既定的目标采取新的行动。
这天下午,韩楚看见宋媛媛在金美娟的办公室,直接给打金美娟的座机,说:“金总吗?你好。宋媛媛在不在你那里?”金美娟说在。韩楚说,你叫她等一会儿过来一下。金美娟说好。
韩楚心里想,金美娟叫你过来你能不过来?
宋媛媛果然过来了。
宋媛媛敲门,韩楚说进来。
韩楚见宋媛媛一副公式公办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但是他马上克制住自己,他想到了“有利原则”。
“有事吗?韩总。”宋媛媛问。
韩楚没有说话,脸上也似笑非笑。走过去,先把门关死。
宋媛媛见韩楚过去把门关死,想着韩楚这些天一定是被憋急了,居然敢在金美娟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宋媛媛一阵紧张,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顺着他,那还得了,这样早晚还不是被金美娟知道?再说你也太拿我不当一回事了吧,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如果反抗,很可能会激怒他,这要是一闹起来,不用“早晚”了,立马全公司的人就会知道。反正他是个男人,不怕丑,大不了不在公司做了,换个地方继续当老总,我怎么办?我还不是臭了?
宋媛媛越想越紧张,最后终于急中生智,想着先答应他,但并不是现在,而是下班之后,只要答应他下班之后,相信他也不会两个小时都坚持不住。
宋媛媛觉得只有这样了,现在还不是跟韩楚翻脸的时候,就是拆桥也要等到过了河之后,自己现在刚刚在桥上,还没有过去,还不能拆桥。再说这个韩总对自己确实也不错,他不是还主动要我接近唐行这样的大人物吗?相煎何太急?
这么想着,宋媛媛马上就露出笑脸,一改刚才公式公办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女人天生就是演员。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召唤我了呢。”宋媛媛有点嗲声地说,“今晚是不是又要一下班就走?”
韩楚一下子被宋媛媛的表现搞糊涂了,差一点以为这些天仅仅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恢复原样了,发现梦中的一切担惊受怕都是多余的了。照宋媛媛这么说,这些天是我冷落你了?冷暖自知呀,韩楚心里有数,不上这个婊子当。
韩楚毕竟是韩楚,他比宋媛媛大十几岁,韩楚见识过的女人肯定比宋媛媛见识过的男人多。韩楚的思想在短暂的空白后,马上重新连接上。
这时候,韩楚并没有如宋媛媛想象的那样会过来与她亲热一番,而是非常稳健地走回到自己的大班台的后面。其实宋媛媛已经想好了,如果韩楚这时候没有走到大班台的后面,而是关死门之后直接走到自己的身边,一把将自己抱住,然后动嘴动手,宋媛媛都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宋媛媛没有选择,既然没有选择,不如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不动真格的就行了。然而,韩楚并没有过来拥抱自己,更没有动手动嘴地表示亲热。
韩楚没有这样做宋媛媛反而有点不知所措,甚至于有一点点失望。难道自己真的把这个韩总彻底得罪了?韩楚今天找我就是为了摊牌?
宋媛媛立即想到了炒鱿鱼。宋媛媛相信如果韩楚下决心坚决要解聘她,金美娟也没有办法。比如韩楚提出“要么我走,要么她走”,那么金美娟很可能只好舍弃我宋媛媛。没办法,来之前就说好的,金美娟不可能因为我而跟韩总闹翻。金美娟是商人,商人必须按商人的游戏规则办,商人的游戏规则是利益决定一切。宋媛媛害怕起来,她甚至想只要能挽回,哪怕现在我就自己脱裤子满足他。
宋媛媛非常害怕,非常后悔。宋媛媛想到了唐行。唐行能给我多大帮助?比如唐行在金美娟面前替我说情?或者唐行为我另外找一份工作?问题是一旦她与韩楚之间关系败露,唐行还会帮我吗?唐行可一直以为我是大家闺秀是淑女呢。唐行能像韩楚这样“豁达”吗?
宋媛媛几乎要哭了。
谢天谢地,宋媛媛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韩楚这时候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仿佛他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接着宋媛媛的话说:“什么‘召唤’,我那敢‘召唤’你?你召唤我还差不多。”
宋媛媛仿佛一块石头从心里落到地上。舒了一口气。
“你最近与唐行的交往怎么样?”韩楚问。
“什么怎么样?”宋媛媛装糊涂。
“什么叫‘什么怎么样’?”韩楚说,“我上次对你说的那么多你都没往心里去呀?”
“你上次对我说什么了?”宋媛媛继续装糊涂。
“你看看,你看看。”韩楚说,“我白跟你说了半天。我上次让你上点心,多跟唐行高局这样的人接触接触,对你有好处。”
宋媛媛脸红了一下。不知是装的还是想到她跟唐行之间发生的一切。
宋媛媛说:“怎么接触呀?”
这么一说脸更红了,仿佛她真是一个玉女,真的跟唐行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记住两点,”韩楚说,“第一,你要寻找机会多接触大人物,如果你想在深圳坚持下去,在深圳有所发展,就必须这样做。第二,接触大人物不要忽视小人物,更不要得罪小人物,小人物可能帮不上你,但是他能够坏你的事,另外,最重要的是不要因为结识新朋友而冷落老朋友,如果那样,老朋友就会成为你的仇人,而一旦老朋友成为你的仇人,你会很麻烦的,因为老朋友知道你的许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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