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摇滚乐染指的青春》
第27节

作者: 亚日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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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9-26 00:40:53
  第六章
  一、烦躁的夏天
  高中生活像一辆跌跌撞撞冲向目的地的列车那样,轰隆隆地到达了终点。而接下来等待高考结果的那个夏天极其令人烦躁。由于等待的煎熬,同学们都没心情聚会搞活动。我常去姚子家里,跟他聊摇滚,借他的书看。那时候,他开始从市里的图书馆借王小波、凯鲁亚克、米兰昆德拉等人的书,而那时我对他们一无所知。我不得不承认,姚子长了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总是比我更早地发现一些好东西。

  我们还去周丹家看了《北京杂种》、《活着》等“禁片”,我第一次发现,电影原来也如此有力量。
  日期:2015-09-26 00:41:43
  发榜的那天是一个看上去很平常的日子,天气很闷热。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把我妈早上留在锅里的饭菜热了热,吃了午饭,打开电视,看了几眼《宰相刘罗锅》,觉得没太大兴趣,就关了电视倒在床上开始睡觉。这一觉睡了快三个小时,最后因为尿急,才晕晕沉沉地爬起来,浑身大汗地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回来,坐在床沿上,一阵阵发呆。脑海中突然回荡起《中国火2》里面那首铁风筝乐队的《这个夏天》:

  这个夏天 我一直在睡觉
  头是木的 血液快不流了
  我头发长了 盖住了我的眼睛
  盖住了我的世界
  这个夏天 我失去了我的信心

  生活停顿 没有外界的消息
  从梦中惊醒 希望再次破灭
  我看看天 天上屁也没有
  我想想过去 过去真叫人恶心
  我从床上起来 留下一片汗迹

  我想想明天 还是一样浑浊
  我病了 我要死了
  我老了 我胆小了
  我难受 我热
  噢 这个夏天
  酷热燃烧着我 想烧尽我微弱的力量
  孤独淹没着我 想淹死我唯一的希望
  床在不断下陷 想吞食我美丽的梦想
  我不会死在 我不会死在这个夏天
  爱情作弄着我 想改变我头脑里的准则
  干渴折磨着我 想渴死我纯洁的欲望
  时间漫长度过 在冲击我幼小的意志

  滚吧
  我发了半天呆,起身去厨房切西瓜吃。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姚子在门外大声喊着:出成绩了,出成绩了!
  日期:2015-09-26 00:42:33
  二、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和姚子考上了京城的同一所大学!我上的是经管系,他上的是中文系。这让我又一次感叹姚子的聪明,过去的三年,我花在学习上的时间至少比姚子多三倍,可人家就是轻松地跟我同时撞了线。
  至于田曼,很遗憾的是她没有考上第一志愿报的京城的学校,而她决定不去第二志愿的学校,打算复读一年。
  日期:2015-09-26 00:44:00
  已经知道自己高考结果的同学们进行了一次聚会。聚会约在城里最大的公园里。大家纷纷拍照留念,互相祝福。我跟田曼还拍了一张,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在公园里游玩结束后,大家来到一家饭店,开始吃饭,还要了啤酒喝。
  那时的我根本没锻炼出酒量,很快就醉了。觉得天旋地砖的我,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昏昏欲睡。突然,田曼来到我旁边坐下,用她的大眼睛望着我。我当然还能正常地思维,只是觉得有些晕罢了。但是我宁愿表现出已经思维错乱的样子,这让我方便表达真实的自己,不用担心被嘲笑或拒绝。我像个真正的醉鬼那样,肆无忌惮地回望着她,眼神里没有退缩,不像以前那样很快就怯懦地避开目光。
  田曼望着我边笑边说:“你真的醉了?”她脸上竟然一副调皮的神态。
  我大着舌头说:“没,没有!”从我爸身上,我知道一个真正的醉鬼在酒醉的时候,都是不承认自己醉的。

  田曼笑得更开心,她伸出两根手指,在我眼前晃动:“这是几?”
  我坚定地说:“三!”
  田曼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鼓舞了我,我伸出手搭在她肩膀上,对她的小脸吹着气:“笑什么笑,你?”
  田曼没有介意我的亲密举动,又伸出了五根手指,“这是几?”
  我更加坚定地说:“六!”
  田曼的身子一直往下滑,笑声大得把同样在另一边大声喧哗的几个同学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田曼的脸离我更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是说,我有六指吗?”

  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她也喝了一些酒,真想一口亲上去。我的手借着酒意从她的肩膀滑下去,滑到了她的腰部。那里真温暖,像是一个美丽的令人眷恋的港湾。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在拥抱着她,她就任我这样半抱不抱。我们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互相传递着彼此的体温。那感觉让我迷醉。我第一次接近于体会到将心爱的女孩拥入怀里的感受。
  接下来我们说了很多话,完全把我们之外的其他人和事物当做了背景画。
  她说她多么羡慕我可以去京城念书,要我和姚子等着她,她一定在明年考到京城去,还让我到大学后写信给她,作为革命先驱,介绍介绍情况。
  我说我肯定写,你一定要记得给我回信。你好好加油,一定能考到京城去。到时咱们…多好啊!
  这中间,有很多同学走过来开我们的玩笑,但我都只顾着跟田曼说话。我们其实说了很久,但我觉得我们还有很多以前没说过的话要说。这时,同学们要转战卡拉OK——当时叫“练歌房”,我和田曼被拉着一起去。唱了没多久,田曼说她妈没带钥匙,叫她回家开门,就和另一个女生一起先离开了。离开之前,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实的,我记得她在离去的那一瞬间,回望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无比留恋,心里也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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