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摇滚乐染指的青春》
第7节

作者: 亚日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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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伙伴里,我还算老实孩子,迫于各种淫威,除了偶尔逃课、抽烟、幻想女同学(包括田曼,但准确来说是大于等于她),基本上做到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另外几位小侠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姚子,只要是大家公认的只有坏学生才做的事情,他都经常做——简直是无恶不作。他完美地诠释了“混混”的定义。此人读初中时比现在还狠,那时他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超过一周不打架,就会得抑郁症。现在,他在我们高中的混混界已经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尤其气人的是,此人长得很帅,个子高大,膀乍腰细,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加上一头十分飘逸的长发,因此绕在他身边的漂亮女孩前赴后继;另外,虽然没几个人见过他认真学习,他学习成绩还真不赖,比比他用功的李运明和周丹成绩都好,在几个同伴中仅次于我。

  李运明个子也很高,一头自来卷,总被第一次见他的人误认为烫了发。此人长相相当不好看,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一个典型的色胚,下面将会提到他令人发指的变态行径。但他也有长处,就是篮球打得好,打架能力也不错,在几个同伴中仅次于姚子。
  周丹家里条件好,养得白白胖胖,乍一看没什么特点,属于最平凡的中国籍青少年。但此人蔫坏,一般打架我方全面占据上风时,给对手来致命一击的总是他。
  日期:2015-09-20 13:28:03
  二、有个性的女子
  田曼跟我同班,我和她相邻而坐,但不是同桌,我们中间隔了一条通道。她那时候皮肤白里透红,有精致的五官,洁白颀长的脖子,留着清汤挂面的发型,刘海整整齐齐,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爱穿白色的衣服,总之长得又乖巧又漂亮。我第一眼见到她,脑子里就闪出“天鹅”俩字来。开学后排座位的时候,老师把我排到她旁边,把我激动得够呛,差点心肌梗塞。
  没多久,我就知道了田曼原来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可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是个乖学生。我第一次看见她抽烟时,着实被吓得不善。那时我跟她还没说过几句话,有一次课间休息时,我出去放风,走到教学楼后面的一个隐蔽的角落,看到她独自站在那里,低着头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忘了,肯定不是手机,那时候有手机的人都是穿越回去的;也肯定不是书本,她这种上课总是发呆和打瞌睡的人,课间休息时间还站在太阳下看书——即使是琼瑶、三毛、岑凯伦也不符合常理;还肯定不是…算了,我就不肯定了——反正此人低头在看自己拿着的什么东西,或者什么都没拿,只是在看自己的手,这都不重要(不重要你还说那么久?),我看见她那又长又黑的睫毛齐整整地垂下来,映衬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那一刻真让我产生了传说中的“心动”的感觉,我觉得她娇羞可人,惹人怜爱。我不由放慢脚步,心跳加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她脸上看。待到更近一点,她突然抬起头来,跟我对了一秒钟的眼,然后一口烟从嘴里喷出来。吓得我落荒而逃,美好的感觉一下子荡然无存。

  美丽,而又邪恶。虽然不那么美好,但还是挺诱惑的,害得我在接下来的一节语文课上,觉得那些比大宝还常见的汉字是那么陌生。

  上完语文课,田曼突然问我:“课间的时候你看到我跑什么呀?”
  我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呵呵,那不是快上课了吗?”
  田曼看看左右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说:“你是看见我抽烟,才跑的吧?你不抽烟吗?”
  我看了看她,琢磨了几秒钟她是喜欢抽烟的人还是不抽烟的人,很快我说:“抽,抽得还勤呢,一天一包!”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钟,说:“你这人这么像小孩儿呢?”
  我很不高兴,说:“什么意思?我比你高半头,你有资格说我像小孩儿吗?”
  “不是外表像,是这里像。”她指指自己的脑袋,说着,她就拎起书包,往背后一甩,潇洒地走了。
  在接下来的接触中,田曼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在她面前,我感觉自己永远是狼狈的,不自在的,丑态百出的,根本没法像对其他人那样表现自如——我甚至经常跟她说了没几句话,就脸红起来,即使找不到脸红的理由,那张脸还是会不争气地红起来。
  日期:2015-09-20 13:42:04
  三、看黄带的渴望
  我恨自己太没用,并对原因进行了研讨,得出一个结论:女人对于我来说太神秘!
  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东西就是未知。保守的家庭氛围和严谨的社会环境,使我长期陷于对性的无知状态,以致焦虑重重。遇到我认为有魅力的女孩,我就不由自主地手足无措。我希望通过破解对性的无知,揭开性的神秘面纱,减少对它的敬畏,来增加必要的勇气。
  那时候,我跟女孩接吻次数为零,跟女孩拥抱次数为零,跟女孩谈恋爱次数为零,甚至看连黄带次数都为零。换言之,就是地地道道的全方位的初哥。
  这很让人沮丧,尤其是姚子当时已经屡次堕入爱河,并且已经开始钻研《印度爱经》、《废都》、《金瓶梅》等跟如何提高*生活质量有关的典籍。

  就连奇丑无比的李运明也已经向我们讲述了他主演的“童子破处记”,这人颇有讲故事的天赋,把这一出“童子破处记”讲得栩栩如生、一波三折、高丨潮丨迭起,把我和另一初哥周丹听得口干舌燥,像乌龟一样反复伸缩着脖子。听他讲完,我的脑海中连续好几天都在闪映着李运明的大屁股在围绕一个基本点上下左右翻飞的镜头,女主角荡气回肠的嘶鸣也在耳边逼真地响起,搞得我极度心神不宁。

  日期:2015-09-20 13:42:55
  而回顾我对性的求知史,简直让人不堪回首。
  上初一那年,有一天我上厕所时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丹田下方长出了几根坚硬的毛发,并且长势越来越蓬勃,我隐约地知道自己在向着一个男人迈进。同时自己对女生越来越有兴趣,由衷地觉得她们中的一部分真的很美。好多次,我从梦中惊醒,发现丹田下方的火山口还在汩汩地向外喷发滚烫的岩浆,那感觉美妙异常。我觉得那是来自我身体深处的愉悦,跟饿了吃一顿饱饭一样令人感到满意,但是周围的所有人用语言或行为告诉我:追求前者的快乐是可耻的,需要遮遮掩掩的,而后者不需要。而我也接受了这个说法,很久以来都不敢怀疑它。

  但我那时总是在幻想着有一个理想国,人们在那里,各种需要都可以得到满足,没有所谓是非判断,没有所谓道德枷锁,没有各式条条框框,没有应该做的和不应该做的,没有压抑,没有挣扎。但那并不存在,所以我就在奋发学习的康庄大道和渴望“早恋”的歪门邪道中反复徘徊,我的身体在这里,可心却在那里。
  随着年龄增长,来自丹田下方的某种需要变得越来越迫在眉睫。我好像无时无刻不感到自己的裤裆是饱满的,蓬勃欲出的。我经常处于一种强烈渴望之中,那种渴望有时极度强烈,有时稍为平淡。我总是感到一股沉重的暖热的气流在身体里徘徊,想找到出口。晚上,我有时会趴在自己家窗台上,望着远处亮灯的人家发呆,希望看到一场意外的裸露。我会在公共汽车上,小心翼翼地贴在一个女人的身后,当然不敢有什么举动,只是感觉着对方身体的温度,就已经有所满足。上帝原谅我,那时我多么像一个变态啊,但我现在知道,我是一个被压抑了天性的正常孩子——渡边淳一在《男人这东西》里也完美地揭示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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