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错了:两代人的婚恋绝唱》
第9节

作者: 再回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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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留着以前的梦景。
  和余森原一样,看五花八门的书,崇拜所有写书的人,却不想当作家,不想他们那样寂寞地成名成家,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出一下小风头,稍稍露露脸,享受点刺激。特别看海湾频起战火,就想着将来一定要当一名战地记者,觉着死了也光荣。08年5月汶川地震,08年6月底我填报志愿,填的新闻,结果连个大专线也没入围。在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我的班主任安慰我说:“一门搞个零蛋还想学这个,告诉你,凡与中文沾边儿的,不尅到硕士以上就别想有什么作为。”班主任是皖北人,一向方言太重。

  说什么呢,露露脸的理想从那时就已经落花流水东去也。
  高纯度学业的辉煌此生与我无缘了。
  幽梦成残。
  由于长期走不出失恋的阴影,把生活弄得鬼一般狼藉,也因此错过了许多工作的机会。

  现在找工作不是卡在证件上,就是卡在经验上。
  对着那棵石榴树发问:哪里黄土不埋人?哪家铺子肯向我敞开大门?
  记得听到过爸的一个朋友偶尔说的一句话:“可以没尊没品没三观不可无房无车无小三”,那时我嗤之以鼻。找工作的这几个月里,我看到了不少东西,有尊有品三观健全的人不一定受到尊重,有车有房有情人的人往往屁股后面跟着一大群追随者。
  燃眉之急我要工作。我无可救约地在找工作上任性。总之,有这个愿景是好的,只是它来得太晚。
  病重乱投医,我甚至连人人避之不及的保险行业也不放过。
  发现有的原来眼高的单位怕到时候仍旧被放鸽子,不敢死盯着高智能高挑剔的应聘者,我又开始信心大增。
  我不间断搜寻信息,天天在网上捣鼓简历,除了不能瞎编乱造的硬件外,什么经历,特长,能力,思想品德,热爱社会主义,团体意识,合作精神,包括社会关系我都尽可能地夸大其实。有时也聪明反被聪明误。
  忘了投过多少简历了。
  一天接到一个面试电话,是一家保险公司的内勤。

  我把身份证毕业证简历照片原件复印件一股脑递了去。
  招聘的人又看了我一眼,又看一下身份证和照片,来回地看。我怀疑他是对我的性别感兴趣,因为我剪了短发,时下很酷的男少型。
  我一边忐忑地准备着他意想不到甚至是奇葩的问话,一边等着他的拒绝。我已经磨练出来了,接受拒绝就像接受路人的一声招呼一样平淡。
  也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一双识人的慧眼。
  没有笔试,10分钟的面试,我被录取了,内勤文秘岗。
  世间事,说不清,有的原本就该这么简单。
  (第8章完)
  日期:2015-01-25 00:12:56
  9、

  “我说雪儿,你和倪家这星辰,那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
  “妗子,可我总觉得不是那回事儿。”
  “什么那回事儿,那个叫什么?感觉,可是?嗨,我感觉这孩子是千里挑一,那简直没的找。唵,你看看,要文化有文化,要身材有身材,你爸年轻的时侯长得好是不是?去问问你妈,那比人家差远了,唵,文文静静的,独生子,门当户对…………。”
  “妗子,我又没说人家长得不好。”
  “再说也不能长得太好,别到时候像你爸,招蜂引蝶…………”

  “你有完没完,人家托你做媒来?吃饱撑的。”舅舅看我一副不上心的样子,打断舅妈的啰嗦。
  舅妈也是的,一会说人家长的比我爸好,一会又说也不能像我爸长得太好。听起来自相矛盾,实际上像一个专职红娘,拔根睫毛都能吹响。
  几件事情弄得,爸对舅舅老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使舅感到委屈,而倪宝春更使他避而远之,舅妈这热锅里的蚂蚁似的给人家做媒,他当然反感了。他这阵子不仅不再提我去公司上班的事,而且对爸以前他看不惯的那些行为,也能熟视无睹了,心平气和了,甚至躲到一边儿不出来了,一句话,就是他不想再管李家的闲事了。
  “熊样儿,你就对我有本事!”舅妈乜着舅。
  “去!别烦我。”舅看都不看她一眼说。
  “你才吃饱了撑的呢,你不管人家的闲事儿你能落到这一步?我是看雪儿找个好婆家嫁了比啥都强,天底下哪有你这当舅的,叫自己的亲外甥女儿到那样的地方去上班?那是女孩儿家蹲的地方吗?”
  舅舅啪一下打开了电视机,声音开得老高。这一招果然灵,制住了舅妈。
  我发现舅妈变了,记得上一次她和舅舅吵嘴还埋怨舅管爸的闲事呢,还劝舅舅对李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现在和舅翻了一个过儿,她倒热心了起来?
  “来,雪儿,咱去那屋。”舅妈拉一下我。
  她把我从客厅领到表弟的房间。我还没找着地方坐下,还不知道该坐哪,她就把一块“德芙”拿给我。看那精美的包装,想应该是表弟给他女友准备的。表弟的房间整洁而有淡淡的玫瑰香水味。摆设也能看出一个热恋中的男孩子的心思。整个房间雅而不华。

  舅妈很认真,她把她为什么要给我做媒,从一开始她都做了些什么,她现在要知道我到底怎样想的,要不要她帮我把这件事促成。她说她不为别的,就是看我老大不小了,说“年龄不饶人,熬成老姑娘可就嫁不出去了。你看表弟都快要结婚了。”
  舅妈本来就是这样一个热心肠的人。
  原来那天不期然见到的倪夫人,就是舅妈故意安排的。她是想让人家先睹我芳容,不能叫人家空对空,让他们见见真人儿再议正事。结果人家见了我是哑巴说不出来话,——全乐在心里了。
  舅妈不见我外,对人家打了包票。
  在我纳闷她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做主大包大揽的时候,妈交代我要听舅妈的安排,说她不会害我。我明白了这事的内里。它原来是舅妈和妈妈合纵连横的结果。
  听说打他们上小学的时候,舅妈就喜欢表弟这个同学,妈只要稍作努力,舅妈哪有懈怠的道理?当然舅妈更关心我。
  看来这是一场高包办,但我还是答应了她们。

  我承认我还爱着余森原,但我不能不屈从。我不能因此终身不嫁啊。
  终身不嫁的恐惧是从薛继华身上感觉出来的。即使和心爱的人朝夕相处,如果不建立家庭也是人生的缺陷,再说也不能被周围的人理解和接纳,一辈子活的亚历山大。人随大流才能立住脚跟,占一席之地。
  (第9章未完待续)
  日期:2015-01-26 00:28:45
  (上接第9章)
  第二块德芙是从表弟手里接过来的。
  表弟进屋,舅妈退了出去。
  我和表弟都是独生子女,两家又共同经营一个公司,在几家亲戚的孩子中,数我俩走得近。外爷当事的时候,我们还小,那时候两家大人围着外爷转,外婆家几乎就是妈妈的家,我和表弟形影不离。后来随着公司事务的纠葛产生,随着他们和我爸的渐渐疏远,也随着我们的课业越来越重,一起玩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再后来长大成人了,各自心中都有了不愿透露的秘密,就变得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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