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老家具那些年,遇到一些沾染了戾气的陪葬品》
第24节

作者: 刨花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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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0-24 11:44:00
  第二天,我真的跟巴玉树一起过去了。路上巴玉树说,带我一起是有原因的,这个金胖子最喜欢手艺人。他要是能看中我的手艺,自然有我的好处。
  我有点儿紧张,“我这手艺算个毛啊,金胖子能看上吗?”
  巴玉树摇摇头,“你这手艺在金胖子眼里可能连个毛都算不上,不过见一见总不是坏事。”
  我“……”
  金胖子住的地方是市里有名的环境脏乱差的西道,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本市人,可是还从来没去过西道。听说那的人有一个奇特之处,不管发达了还是穷的要饭,他们都不会离开西道。
  这种状况造成了西道独特的一面,大环境脏乱差,低矮拥挤的平房之中矗立着几栋簇新的小楼,看着格格不入。

  西道的住户很多都是三代同堂,偶尔也有四代同堂的,满眼看去,好像到处都是老人和小孩。我跟着巴玉树往里面走,不时有穿着开裆裤和抹着鼻涕的小孩子跑来撞我们。
  我被一个孩子撞了几次,衣服下摆也沾上了两个泥手印,我假装发火,那孩子笑嘻嘻的冲我伸出两只手,“叔叔,糖。”
  巴玉树哈哈一笑,迅速从兜里掏出几块橘子瓣糖,塞到了围过来的几个孩子手里。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解释道:“我来过两次,你要是不给他们糖,下一步他们就得跟你要钱了。”
  我问他金胖子家还有多远,巴玉树指着一栋小楼的方向,“不远,就那儿了。”
  我看见一座簇新的小二楼,论样式外观真能算得上市里头一份,偏偏夹杂在一大片破烂的小趴趴房中间,简直就像凤凰蹲在草窝里。
  等走到金胖子家我才发现,巴玉树指的根本不是小楼,而是小楼后面的一座样式普通的平房,带一个不大的小院。虽然没有周围的小趴趴房那么寒碜,可是却离我的想象甚远。
  看我惊讶的模样,巴玉树咧嘴一笑。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开完门转身就走了。进屋之后,我抬头打量了几眼,屋里没有什么打眼的摆设,不过一水的鸡翅木老家具,倒让我惊讶了一下。
  看到金胖子,我更加惊讶,因为金胖子比我想象的年轻的多,面白无须,额头上有一条深纹,年纪大概只有四十多岁。我瞥了一眼他的手,他的手又白又胖,不像是擅于拆解机关的人的手,他的右手手指上还带着几个样式古怪的戒指。
  日期:2014-10-24 17:17:00
  刚见面,两人寒暄了几句,我沉默的站在巴玉树旁边。巴玉树上前恭敬地给金胖子点了一支烟,“金爷,您要的东西我给带来了。”说着他打开窃香木上包着的包袱皮,自发的将窃香木放在一张大桌子上。
  金胖子上前仔细瞧了瞧,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柄放大镜,又看了半晌,他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你找人看过,说这是窃香木?”

  巴玉树点点头,“卢已书说的。”
  金胖子嗯了一声又问道:“这块木头你花多少钱收的?”
  巴玉树立刻答道:“五百。”
  我一听不禁捏了把冷汗,巴玉树也真敢说,竟然硬生生往上加了一百倍,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对方真的感兴趣,给的钱肯定不能少于这个数目。
  金胖子眯着眼睛瞅了巴玉树一眼,巴玉树表面上一副轻松自如的表情,暗地里我看到他的手紧紧的攥在身体两侧,似乎有些紧张。

  日期:2014-10-24 19:33:00
  金胖子轻哼,“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这么高的价格收,你倒是心大。”
  巴玉树连道不敢,金胖子道:“行啦,在我面前别来那些虚的。这块木板我留下,我给你两千,你也别在跟我往上抬价。还有,你得告诉我这东西是从哪儿发现的。”
  巴玉树这回倒没隐瞒,把我们下乡收家具,收到一具小棺材,之后二嘎子带着木板子找上门都说了。发现窃香木的地方我们真不知道,二嘎子死了,那个地方就成了谜。
  金胖子听完,目光微动,“你说,一起的还有一具小棺材?”
  巴玉树急忙说,“是有,不过已经卖了。”
  金胖子又去看窃香木,半晌才转过头,“你把小棺材给我找回来,损失多少我给你补,另外我再给你加一千块钱。”
  虽然巴玉树事先跟我说过金胖子这个人的背景,但是我仍然为他阔绰的出手而惊讶。如果真能把小棺材弄回来,金胖子给的数目可真是不少,起码能顶上巴玉树一年的所得,我就更不用说了。
  巴玉树表情兴奋,两眼冒着贼光,连忙应允。金胖子当场就把窃香木的钱给他了,小棺材的钱说好把东西送来再付。
  我和巴玉树几乎是飘着走出去的,回到他家,巴玉树把用报纸包住的两千块分了我一半。巴玉树说,要不是我,这两千块没准就泡汤了,所以这一千是我应得的报酬。一千元是厚厚的一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谁能想到当时五块钱收上来的破木板能卖到这么大一笔钱?二嘎子死状凄惨,却成全了我们,只能说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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