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代码——讲述预兆和先知的故事》
第28节

作者: 橙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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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8-07 08:51:00
  方教授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沉吟片刻,问道:“他另一个身份叫什么来着?”
  “薛家庆”
  “嗯,对,叫薛家庆,他们两个人分别掌握了不同的信息,只要这些信息没有聚合在一起,就没有事情。”方教授表情从容,看得出来,他并不担心。
  “据说,他们两个已经有了交流,只怕到时候——”来人并没有将话说完,方教授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吧,他的病情还没有到这个程度,不会交流这些,而且送到了医院治疗,问题不大。就算他发现点什么,你放心,我们也有预案。”方教授说完,又拿起当天的报纸翻了起来。来人见状,明白谈话已经结束,只好悻悻的离开。

  日期:2015-08-07 08:52:00
  刘主任没有让苏苏这个时间去看程子枫,现在来说,程子枫是相对稳定的,目前不适宜刺激他。如果程子枫变成薛家庆的身份,到时候也会联系她。
  不用坐牢,苏苏的心情还是放松了不少,而且这里有刘主任,她就更放心了。回家的路上,苏苏的脚步一改前段时间的沉重,眉间的愁容也舒展了不少。
  “看来今天是个好消息。”苏苏一进家门,姑妈赵就看出苏苏的变化,说道。
  苏苏把包挂起来,一下子躺在沙发里,她要放松一下了。
  “还行吧,起码他不用坐牢。”苏苏说。
  “那还真不错,看来他背景很硬,可以交往交往。”姑妈赵说,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
  苏苏有些惊诧,“不是,姑妈,前几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姑妈赵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可她毕竟是老江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事情总是要变的嘛,老师没有从小就教育你要用发展变化的眼睛看问题吗。”
  苏苏无心答话,不自觉的,她拿出手机,希望能够收到薛家庆的消息。
  日期:2015-08-07 09:18:00
  姑妈赵凑过来,坐到苏苏旁边,说道:“来,快和姑妈说说,他是怎么就被放了出来。”
  苏苏没有考虑那么多,随口一答:“没有被放出来啊,现在在医院治疗呢。”
  姑妈赵的这个心情啊,刚刚还燃起了希望,现在一听到医院治疗,皱着眉头,盯着苏苏,严肃的说:“治疗?什么治疗。”
  本来苏苏没打算将这些告诉她的,毕竟这个结果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随着网络上其他焦点事件的出现,加上于可那边已经和一些媒体朋友打了招呼,这个结果也不会出现在网络上。可是,就是因为刚才姑妈的话,苏苏一时生气,竟然想把真话说出来,看看姑妈会不会再来个180度的大转弯。
  “精神病院,强制——”苏苏没有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嘴快了。
  这简直是往姑妈赵的心上又泼了盆冰水,凉到极点。她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开始用脚步的移动来帮助自己镇定加思考。
  “不是精神分裂吧,被判在精神病院强制治疗?”姑妈赵又坐到了苏苏的旁边,“我说,苏苏啊,你还年轻,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和姑妈说,我来帮你分析。”

  苏苏有一些不耐烦,“哎呀,没有那么严重啦。”
  “这么说就真是精神分裂了?”姑妈赵说,她对精神疾病的认识并不多,就这个精神分裂还被她懵对了。看苏苏不答话,她继续说道:“苏苏,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是进去了,过几年还可以出来,一旦得了这种病,听说是很难好的,可能要受一辈子折磨。”
  日期:2015-08-07 09:23:00
  “姑妈,你怎么净往严重里说。”苏苏由不耐烦转变到气愤。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的教授,她和我亲自说的。这种病不但对他是一种折磨,对你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苏苏心说,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刘姨吧。
  姑妈赵也明白过来,“哎呀,不是这么巧吧,难道我那朋友上次要给你介绍男朋友,说是她们学校的程老师,难道,难道,就是他。”
  苏苏趁着姑妈又陷入思考,赶紧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姑妈赵来回考虑着,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行,不行,这样不行,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
  日期:2015-08-07 10:52:00
  精神病院对于程子枫来说,很熟悉。为了避免尴尬,刘主任安排了一个新护士长和护士照顾他。刘主任作为主治医生亲自负责程子枫的治疗,另外还有一个临床医生,在刘主任不在的时候会来查看一些情况。要不怎么说有人好办事,程子枫被安排了单间,平时接触的也只有这四个人。
  新护士夏天走进病房,很礼貌的说了句:“程老师,你好,我叫夏天。”
  程子枫也很礼貌,此时的他很平静,即便在发病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过狂躁的症状,和日常习惯一样,他总是彬彬有礼。“你好,夏天,麻烦你了。”程子枫放下书,微笑着说道。
  夏天只是一个护士,对程子枫的病情并不了解,只是觉得这个人斯斯文文的,很平易近人。房间里已经被程子枫重新规整了一遍,也看得出他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

  “这是刘医生今天开的药,您服用了吧。”夏天说着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取出药,递在程子枫手里。程子枫接过药,夏天有递过来一杯水。
  日期:2015-08-07 10:53:00
  程子枫接过水,放在桌子上,把药放在一个小盒子里。
  见程子枫并没有服用,夏天说:“程老师,刘医生交代,要看着你服下去。”
  新人毕竟是新人,说话太直接,这一下把气氛搞的有点僵,让程子枫又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他是不愿用药的,自己也算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很清楚药物的副作用以及后期对药物的依赖,他相信靠精神意志和心情调节是可以克服的。
  看着夏天水灵灵的大眼睛,程子枫不忍心让她为难,重新取出药,含在嘴里,接着喝下一大口水,咽了下去。然后冲夏天一个微笑。
  夏天也很开心,这个程老师还是很配合的嘛,她有一些成就感,调皮的在程子枫的胳膊上贴上一个笑脸后,离开了。
  夏天离开后,程子枫取出藏在舌头底下的药片。这种一般都是镇定剂,它们会直接作用于神经细胞,通过抑制或者刺激某类细胞的生长,从而会干扰正常的新陈代谢。程子枫将药片捏碎,扔进垃圾桶。继续读他的书,对他来说,最好的镇定方式便是读书。

  日期:2015-08-07 14:46:00
  “程老师?”
  程子枫被这声音从书中叫醒。光听声音,程子枫还以为这是个女人,抬头一看,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小伙身穿白大褂,左胸的口袋上挂着一块表。
  他冲着程子枫微笑,想起女人的声音,程子枫一身鸡皮疙瘩。当然,他不会表现出来。
  “你找我吗?”
  “我是小徐,徐之红,之前看过您的一篇论文。”徐之红像对待前辈一样,谦逊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你坐。”
  徐之红显得有些拘谨,咳嗽一声,说道:“以前我的导师就经常提到你,对你赞不绝口。没想到今天见到您了。”
  程子枫觉得很有趣,大腿翘在二腿上,打趣的说道:“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下吧。”
  日期:2015-08-07 14:50:00
  徐之红也笑了,也不再拘谨,说:“程老师还很幽默。不过,我们研究心理的,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这是刘主任照顾你,怕你太累,故意通过这种方式给你加的小灶,我们都羡慕着呢。”
  这小伙子说话倒挺招人喜欢的,“找我什么事情?”程子枫问。
  “刘主任是你的主治医生,她不在的时候,嘱托我来看看你。”徐之红说。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谈论一些心理和脑神经的问题,对这个年轻人,程子枫逐渐改变开始对他的印象,他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在他这个年龄阶段能有如此的认识和见解,程子枫暗暗赞许。只是,由于专业的缘故,程子枫一直保持一种戒备。
  由专业聊到生活,由生活聊到兴趣,徐之红胸前那块表的指针不停的转动,非常吸引人,感觉这和徐之红的讲话节奏是极度契合,再加上他的肢体语言,更像是一个整体。他们逐渐聊到一些偏个人隐私的话题,这种话题往往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能聊的出来的。难道……
  日期:2015-08-07 15:32:00
  谈话在非常愉快、相见恨晚、意犹未尽的气氛下结束。
  程子枫又拿起书,很快就从刚才的谈话气氛中抽离出来。
  徐之红走到门口,才发觉眼角有干过的泪痕。这是刚才谈话中太投入形成的泪腺分泌。再回想刚才的谈话内容,好像多半话题在自己身上,聊到了他阴郁的童年和坎坷的青年。他觉得特别羞愧。本来,这次他是想通过这种半催眠的深入交流获得程子枫的更多信息,以方便帮助后期的治疗。现在看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在程子枫面前,他就像一个听话的学生。程子枫把握住了谈话的节奏,抓住了他的心。

  除此之外,徐之红一直很难掌控自己的情绪,他还陷在懊恼之中,就像发觉自己班门弄斧、孔庙武文一般。而且还是第一次交流就表现的这样,他有些后悔自己太急切。而程子枫那边,他当然知道徐之红的来意,对此,他表示理解,这是一个医生必备的手段,之前他也这么干过。这些,并没有影响程子枫对他的判断,还是觉得他将来会有所作为。
  两个人的差距和境界在这场看似谈话,实则较量的场合下立分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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