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病人》
第21节

作者: beihua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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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时,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许多与“后宫“异曲同工的“澡堂”。所不同的是,这里的女人是流动性的,客人可以依其所好,自由招唤对象,甚至连人种也可挑选。其中还有各种随客人喜好、满足各种需要的设备,甚至为那些有施虐或受虐倾向的客人准备了鞭子。这种澡堂在古罗马就有几百家之多。大部分富商大贾往往借口下乡,而利用周末到澡堂去,在那里消磨到星期一早上。
  刘辉每每想到此,便夜不能寐。每当他独自一人走在城市的街道上,看到美艳的少『妇』,漂亮的少女,便会把她们联想成古罗马时代的“美人”,而自己就是那些夜夜欢愉的大学生。他曾经想着出去租房住,或许会遇见一个风情的寡妇,或者某一天,他进入澡堂,突然发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女人,她们围在男人的身边,而他就在其中。
  社会上**的性风气往往也通过节日的形式表现出来,疯狂的罗马花节就是这样。
  最具有那个时代特有标志的是“罗马花节。”成百上千的**穿着半透明的纱裙行走在城市的大街上,在她们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红色花束,她们拉着这个巨大红色花束来到他们朝圣的神庙前,花束上有一个巨大的**。她们将其拉到芙罗拉的身体前,神体下有一个**的仿制物。她们将巨大的**放入**中。当**和弗罗拉的**进行规模巨大的媾合后,就在圆形剧场的舞台上举行表演,
  在这期间,**们还为男子提供了免费的“维纳斯之服务”。这一庆典一直延续到16世纪才退出历史舞台。
  历史文明的进步让曾经煊赫一时的罗马花节只能盛行一时,而现在也不会有什么“维纳斯之服务。”
  刘辉站在城市的街道上,看着周围的楼群,总会不自觉地笑笑,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发笑。每当走到任何一座高楼下,看着让太阳映照得明亮刺眼的玻璃,总会不自觉地叹一口气。
  走在校园里时,刘辉曾经幻想着身边能够出现浓妆性感的女子,可是他所处的青春时代处在性感的绝缘之下。每次独自一人走在大街小巷中时,他总是幻想着自己眼前会出现一名性感女子,她的口中叼着香烟,来到他跟前,将口中的烟雾轻轻吹在他的脸上。
  当刘辉遇到周彤,看着她身上的红裙,性感红唇中的雪茄烟时,自己年轻时梦想的女子出现在了他眼前,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性感美丽。
  任何美丽之物,在世俗之下似乎都有丑陋的一面,象征青春美丽的仙女克罗丽丝在人间彻底暴露出她本性的一面。
  克罗丽丝外表是青春美丽的,西风之神被此吸引,西风之神此时看到的应该是人世间克罗丽丝的另一面芙罗拉。西风之神苦苦追赶着仙女克罗丽丝,克罗丽丝企图摆脱西风之神的追赶。与其说克罗丽丝企图摆脱西风之神的追赶,不如说是在挑逗西风之神,西风之神之所以苦苦追赶,是因为他看到了克罗丽丝的另一面,放荡的芙罗拉。
  刘辉见到丁兰的第一面起便认为她是芙罗拉的化身,而他则认为自己就是追求她的西风之神。结婚以后,他们住在满是奇花异草的园子里,春天到来的时候,芙洛拉和她的丈夫亲密地手挽着手在园子里漫步,他们一路上走过的地方鲜花绽放,绚丽动人。
  在走到中年的旅途时,刘辉便发现自己年轻时的率性观点是错误的,在人生的道路没有一个人是一直幸福的,那不幸的玫瑰数字16和17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刘辉和丁兰的生活中。起因是他们儿子的离世,从另一方面来说儿子的逝去只不过恰好落在这道刚刚裂开的婚姻缝隙之中,从而加速了婚姻生活的破裂。
  刘辉突然很庆幸妻子用冷漠疏远了他,不是他主动疏远了妻子,因此他在良心上无任何愧疚感,他并没有对妻子做出什么不忠的事情,是妻子把他推向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

  从刘辉的潜意识来说,他很庆幸妻子对他抱以冷漠的情感,甚至有点庆幸儿子的死亡将这种冷漠提前了。当然这一切只是存在于他的潜意识里,他从未察觉过。
  他独自一人坐在酒吧里,看着杯中的酒时,总是不自觉地发笑,因为他从杯中看到了妻子冷漠的面孔。
  刘辉年轻时虽然总是对欢乐之事浮想联翩,但他在大学时代从未将自己的双脚迈入欢乐的殿堂,因为他是理性的。虽然他曾经遭遇过极大的诱惑,此诱惑便是他的一次西部之旅所遇到的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
  这名中年人穿着紧身牛仔裤,黑皮靴,上身穿了件黑皮恰克,那是一个黄昏,他们在一家小面馆相遇,当时他正低着头往嘴里吸拉面。
  “唉!这位伙计。”
  刘辉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跟自己打招呼的络腮胡子中年人,问:“有什么事吗?”
  “我忘记带钱了,你能替我付一下账吗?”
  刘辉迟疑了片刻说:“好吧!”
  刘辉觉得眼前的这位中年人,给他的第一感觉是:长得像强盗,如果自己不替他付账,他会掏出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爽快!年轻人,我很快会还你的。”
  当天晚上,刘辉找了一家小旅馆住宿,就在他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时,敲门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谁!”刘辉来到门前轻声问道。
  “是我!年轻人! 我是来还拉面钱的。”

  “不用还了。”
  “那不行,一定得还,而且要好好的还,你要是不开门,我就不走了。”
  刘辉无奈地打开门,开门的瞬间,惊得张大了嘴巴,一名年轻女子出现在他跟前,接着粗粗的笑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中年男子就站在年轻女子身边,他伸出手使劲拍了拍刘辉的肩膀,然后指着身边的年轻女人说:“今晚她是你的了。”

  听到中年人这句话后,刘辉却显得很平静,出乎中年人的意料。他认为眼前的年轻人会因此兴奋不已。刘辉平静的面孔让中年人感到很失落,好像是他想跟身边的年轻女人狂欢,遭到了拒绝。
  “年轻人,难道你不想要吗?”
  刘辉摇了摇头。
  “看来我选择还钱的方式错了。”中年男人说,然后对身边的年轻女人说:“今晚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刘辉看着年轻女人从门前离开,脸上依旧平静未起任何波澜。

  “年轻人,看来我得好好开导你。”中年男人伸出他宽厚的手掌把刘辉推到一边,走进了房间。
  “开导什么?”刘辉问。
  “女人。”中年男人说。
  中年男子向刘辉讲起了他的风流经历,他曾经当过海员,睡遍了全世界的女人,每个地方的女人都有着不同的味道,但有一点她们是一样的,她们都长着一双**,中年男子每每讲到激情之处便会哈哈大笑,当他看到刘辉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时,笑声嘎然而止,用试探性的口气问道:“年轻人,有什么感觉吗?”

  “你刚才所讲的那些女人也睡遍了全世界的男人吧!”刘辉平静地说。
  中年男子听到这句话后,愤怒地说了一句:“无可救药!”便离开了。
  坐在吧台前的刘辉看着手中的酒杯,妻子冷漠的面孔消失了,里面突然出现了这名中年男子的面孔,当时他平静的面孔下已掀起巨大的波澜,如同这杯喝到口中的威士忌,热辣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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