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卢宋鹊:民国第一狗贩子的诡异经历》
第20节

作者: 二郎神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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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1-15 21:45:00
  第十章 华山论狗
  当陈子阳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雪白的墙壁刷着淡绿色的墙裙,看屋内的摆设应该是医院模样。
  陈子阳试图坐起来,但胸口处传来的一阵撕裂感疼的他叫了起来。三香正守在一旁打盹,被陈子阳的叫声惊醒。
  “少爷,少爷,你终于醒了。”
  “三香,这是在哪儿?”
  “这是济南城里的天慈医院,马小姐的父亲那天夜里派人把您送过来的。”
  “马小姐呢?她怎么样了?”
  “哎呦,少爷您这醒后第一个念叨的还是马小姐啊?哈哈,她好着着呢!没想到是那么个大美人!她在这儿照顾了您整整四天了。”
  “四天?我睡了四天了?天呐。还好马小姐没事,也算我们没白忙活一场。”
  “少爷,你到是给讲讲马小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怎么本来死了又活了?怎么又会出现在无头蝙蝠洞里呢?”
  “我先歇会儿,胸口疼的厉害,说话接不上气儿。”
  “哦,那少爷您还是以后再告诉我吧,您先歇着,我给您倒点水。对了,马小姐昨天说她跟她父亲今天下午来看您。”
  陈子阳嗯了一声,便躺下闭目养神。
  中午马家派人送来了老参母鸡汤,但最后大部分都被三香喝了。
  到了约莫三四点的样子,病房门推开了,进来了四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四五十岁、身材高大却瘦削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如同刀削斧劈一般,修的很整齐的口字胡须,一头寸发刚劲有力。

  马小姐穿一件鹅黄色的贴身鸡心领薄羊绒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紧随其后。经过几天的休整,不管内心如何,至少从她的脸上,已基本看不出那段恐怖历程。
  另一个中年人,留着八字山羊胡,着一身褐色长褂,鼻梁上撑着一副墨镜。走在最后的是一个穿着整齐洋装的年轻人,似乎是侍从但又不太像。
  此时陈子阳刚刚费力地让三香替他洗了脸,正半靠在床背上喘气。打头的那个男人微微一笑,说到:“陈公子,你终于醒了,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您是?”
  “我是马若兰的父亲,我叫马天慈。”
  陈子阳连忙说:“晚辈负伤在床,不能起身行礼,还望马老板见谅。”陈子阳边说心里边在行思,他叫马天慈,这医院叫天慈医院,难不成这医院是他开的?
  “哪里哪里,你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我该向你行礼才对啊!哈哈”马天慈接着说:“只是这一系列事情发展得太出人意料,任我百思苦想也不得要领,还请陈公子相告。”
  陈子阳刚准备答话,猛然见那个穿洋装的年轻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陈子阳忽然一怔:“你…你是…”
  “哈哈,子阳,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遇到吧?”
  “杨飞云?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陈子阳激动地要撑起身子来,但很快就疼得捂住胸口,不得不继续躺下半靠在床背上。

  “没办法啊,你也知道的,咱们青岛的产业都被日本人占了,开始还撑得住,但一大家子开销实在不小,过了段时间就不行了,去灵山卫犬场找你帮忙,可一打听说你跟厄尼神父去德国了,我只能到济南来找父亲原先的朋友,那些狗日的,以前我父亲不知道接济过他们多少,帮他们周转过多少资金,可是这时候,全他妈翻脸不认人。后来辗转找到马老板,也是我父亲原来的朋友,听说我们的情况后,立马派人把我全家接到了济南,还安排我做了他的秘书,马老板真是我杨飞云一家的恩人啊!”

  “哎呀,飞云,说这些干什么,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要说恩人,当年要不是你父亲帮我还了高利贷,恐怕我马某人早被人砍死在码头了,你们杨家才是我的恩人呐。”
  马天慈接着讲到:“先不提这些事儿了,陈公子,你还是快给我讲讲若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事儿说来有点复杂,马小姐吉人天相,当时虽已下葬,但其实并未真正死亡,我们中国人叫做“诈尸”,而西洋人叫做“假死”。马老板,如果我没猜错,您女儿当时应该是因自缢而亡的吧?”
  马天慈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日期:2013-11-16 21:41:00
  “因为假死大多是在脑缺氧所导致的死亡时才会发生,而脑缺氧的情况并不多,自缢是最常见的一种,最关键的是我刚才看见马小姐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V形勒痕。所以我做了个大胆的推测,一个像马小姐这般年纪的女孩子,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些事儿自缢的。”
  三香一听这话,立马抬头朝马若兰看去,果然在她毛衣鸡心领的上方,有一道极淡的V形勒痕,但如果不是有陈子阳这话提醒,一般人肯定瞧不出来,即使看到了也不会多想,因为印子非常浅,特别是V形两侧的痕迹已经几乎快要消失掉了,所以马小姐并没有围丝巾来遮饰。
  马天慈叹了口气,说到:“这孩子,倔啊。陈公子猜的没错,这事儿说来怪我。我是个生意人,济南自开埠以来我便在这里打拼,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干,才挣到了如今这份产业。省会警察厅王厅长跟我是旧交好友,这些年在我的生意上没少出力帮忙,他的儿子跟若兰同岁,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去年王厅长跟我提亲,我一想这是好事儿啊,不但门当户对,而且大家知根知底,便应了下来。
  若兰这些年在学校接受的新思想比较多,崇尚婚姻自由恋爱自由,也怪我当时没把她这个倔脾气、倔思想当回事,因为我们以前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过来的嘛。
  后来若兰坚决不同意,磨了大半年,王厅长家催了几次,最后我大为光火,跟她说了几句狠话,并且做主跟王家订好了婚嫁的日子。
  哪知这孩子最后竟然……咳……”
  马天慈叹了口气,“不说这个啦,只是若兰是如何到的那个山洞呢?”
  陈子阳便将“地狼如何挖坟食尸时发现马小姐有气未死但仍昏迷,又如何将马小姐从通文山南侧山麓(即她的坟包所在处)的地洞捷径拖到山内的地下蝙蝠头(其实马小姐坟里的那个洞很有可能如三香所猜测的那样,是从南面地底直接连向通文山内部的,只是陈子阳大意了,后来他们是从北面进山的)”等他所推测的情况一一道来。

  站在一旁的那位中年人边听陈子阳讲,边捋着山羊胡子,眼睛从黑洞洞的镜片后面直盯着陈子阳的脸,看一会又抬抬头,似乎游离冥思。
  陈子阳感受到了那个中年人的目光,但并未太介意。其实他不知道,这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便是当时全国一等一的相士——赛金鳌。
  赛金鳌与其师兄钓金鳌,名震大江南北,是那会儿相术界的巨擘。而此时的命理界则由袁树珊、徐乐吾两人主宰,以后中国还会出现一个横跨命、相两界的顶级大师,叫做韦千里,不过这时候的韦千里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这赛金鳌乃湖北武昌人氏,此时刚好受了山东督军的相邀到济南来行一趟事业。马天慈听说后连忙派人重金去请,说是有要事相托。于是赛金鳌上午办完事,下午就跟着马天慈来医院了。

  由于陈子阳身体尚虚弱,当说完个中缘由经过之后,便有些不支,额上渗出颗颗汗豆。马天慈见状,也不便再聊问些其他家常话,只好再三谢过之后,便领着几人先走了。杨飞云其实挺舍不得走的,这么要好的哥们儿,这么多年没见,好多话要说呢,只不过见马若兰仍站在陈子阳的床边,便不好再留着,只是嘱咐陈子阳好生休养,抽空再来看他。
  马若兰站在床边,盯着陈子阳俊秀的脸庞,嘴唇动了两下,但似乎欲言又止,脸颊泛出一片红云。
  最后似乎鼓足勇气似地说:“陈公子,真的谢谢你,明天我再来看您。”
  然后便娇羞无限地迅速扭身离去。
  陈子阳看着马若兰的背影,心里荡漾起一股巨大的暖流,在体内汹涌澎湃,久久才又重新躺下。
  马天慈一行四人出了医院大门,便上了一辆黑色小汽车离去。
  “大师,您看陈公子如何?”
  “陈公子本生的五星富贵、六曜清奇,当出自大富之家。文武双全,且学识、胆色皆为一流。但是我看他山根生断纹,龙宫紧挂锁,清中混浊。虽这些只是一时之相,但可见目前他所行事业非他所愿。大材小用,龙困于池。”
  “您是说他现在生意不顺,穷困潦倒吗?”

  “非也。陈公子鼻如悬胆、翼有马蹄,乃马奔财乡发如虎之相,一生不会愁钱。然大丈夫青云之志不可权之以钱,且君子之志各不同。我的意思是他现在不得志,至于他的志具体在哪方面,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不在钱上。”
  “一生不愁钱,志又不在钱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呐?而且大师你说他现在不得志,那几时方可得志呢?”
  “山根之纹三年可消,龙宫挂锁五年可解。”
  “品行呢?”
  “眼有定海针,鱼尾跳龙门,罗计遥相望,自是痴情人。马老板你就放心吧!”(注:罗指“罗喉星”、计指“计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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