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吃饭了吗?”
“还没下班呢,最近公司忙。”
“哦。”
“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吗?”
“我最近没时间去苏州,上次和你说的米和面粉给你用快递寄过去了,你这几天注意收一下。”
“哦。”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板爹稍稍沉默,却不提挂电话的事儿,反常的表现让我有些诧异,但依旧很耐心的等待着。
“昭阳,你和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我知道板爹说的是米彩,但很装蒜的问道:“哪个姑娘啊?”
“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的姑娘,对了,你妈这次织了两条围巾,也给她捎带着织了一条,你回头给她,还有,你脾气大,别冲她乱发脾气让着她一点,住在一起不要吵架。”
板爹一边说,我一边在心里数着他这句话一共说了多少个字,结果大吃一惊,竟然足足64个字,好似从我有意识会数数以来,他就从来没有一句话说这么多字的,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善变,连板爹都变了,变的多话了!
“你和我妈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么热情,还给人织围巾,你自己说合适吗?”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板爹接着说了句让我吐血的话:“是你和她过日子,我们要知道她的名字做什么?”
半晌我无奈的对板爹说道:“您说的对,您吩咐的我都照办。”
“好好对人家,那是一个好姑娘。”
板爹的一再强调让我无可奈何,可又不敢大逆不道的挂了他的电话,再次无奈的说道:“我亲爹,你只见了人家两次,是不是好姑娘,你就看出来了!到底是她单纯,还是您老谋深算啊?”
板爹却不理会我的调侃,又重复了一句“好好对人家”便挂掉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挂断音,我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禁问自己:我该怎么好好去对她?现在的我就像一个旁观者无力的看着她的叔叔米仲德举起残忍的刀向她落去。
将手机放回到桌面上,我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又用手拍着脸,闭上眼睛,想起她长发垂肩却又那么孤独的样子,我连接着心脏的那根血管似乎都被撕断,一瞬间又铺天盖地的涌起了沉痛的窒息感。
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米彩打来的,我这才想起,早上她答应过我:有空会帮我搬家,这会儿她应该是下班了,所以才会主动联系我,她的确是个言出必行的女人。
我犹豫了很久才接通了米彩的电话,声音似乎都被往常低了些的问道:“你下班了吗?”
“嗯,你还没下班吗?”
“我也准备下班了。”
“哦,你公司在哪儿?我去接你,今天帮你把家搬了,我也就了了一桩心事。”
我笑了笑,道:“你之所以这么热情的帮我搬家是怕我继续和你胡搅蛮缠下去吧?”
“胡搅蛮缠这个词用的不错!……刚刚问你公司在哪里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愣了愣才答道:“我去卓美找你吧,你们卓美楼下的那个米线不错,今天我请你,算是答谢你为了我搬家的事情辛苦了这么久。”
“好吧,那你过来吧,我在米线店的门口等你。”
我应了米彩一声,之后两人相继挂掉了电话,我也暂时收拾了心情,提着背包离开了公司。
……
来到卓美购物中心的北门,米彩已经站在米线店门口等待着我,今天的她不施粉黛,可依旧如此美丽动人,此时正是购物的高峰期,一bobo走过的人,几乎都会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她,被她的美丽所吸引,毕竟这年头完全不化妆的天然美女真的太稀少了。
不过我却是一个不太会欣赏她美丽的男人,从见面的第一天起我便觉得她的美丽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一直在意的是她会不会让我留在那个屋子里,不过最后我终究还是搬出来了。
如果说的牵强一点,我从那间屋子里搬出来也是一种对现实的妥协,尽管我住进那间屋子两年多,而米彩一个月都不到,可是因为房产证上是她的名字,最后搬出去的人依旧是我,完全和时间长短,感情深浅没有关系,就是现实压迫下的妥协。
也许我真的是个很理想主义的人,所以才会以住进房子的时间长短为标准,将房客的身份强加给米彩,而自己也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是理所应当的,而现在看来房客恰恰是我,甚至我连房客都算不上,至少米彩这个有房产证的人,从来没有同意我去租那间房子。
我来到米彩面前,两人都沉默着看着彼此,似乎少了针锋相对的我们便没有沟通的话题似的。
我终于向她问道:“等多久了?”
“不久,走吧,里面都快没位置了。”米彩说着向身后看了看。
我点头,在米彩之前向米线店走去,第一次很绅士的帮她打开了玻璃门,米彩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但还是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这才走进了店内。
米彩找了个空位置落座,我则去点餐,排了好一会儿队,要了两碗米线和一些其他的小吃,然后拿着小票和等餐牌在米彩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们已经连着两天在这家米线店吃米线了,我不禁很无聊的问端坐在对面的米彩:“你喜欢吃米线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叫米彩?”
米彩看了我一眼却没有作答,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显然不愿意回答我这个无聊的问题。
我笑了笑并不在意,反正我也习惯了她对我爱理不理的态度,尽管在极少的情况下我们还算像个普通朋友。
一会儿后,点好的东西被服务员送了过来,米彩只要了一份米线,其他的小吃全部推给了我。
我又将鸡腿和豆干推到她面前说道:“待会儿你得帮我搬家呢,体力活儿,你得多吃点。”
“我只负责开车,再说你东西很多么?上次你搬走的时候,我见你一个人连拖带拽的,一次就搬走了。”
我又想起当时因为没钱还给米彩落荒而逃的情景,讪讪的笑了笑,道:“我就是找个借口让你多吃一点,然后借你的嘴毁灭了你的漂亮,看看你变成胖子后的样子!”
“你还真是用心险恶啊!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吃不胖!”
看着米彩说自己吃不胖时略带得意的样子,我发自内心的笑了笑了,虽然她很多时候是淡漠的,但仍有童真的一面,她不经意间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童真也恰恰说明她对我已经没有了什么戒备,或许我们之间所有的矛盾和不快真的只是因为那间屋子。
……
吃完饭,我和米彩去了罗本那里,我的东西确实不算多,本来让她在楼下等我,她却和我一起上去了,力所能及的帮我拎了几只比较轻便的袋子,实际上她也和大部分女人一样有口是心非的毛病,刚刚在米线店她可是对我说过:只负责开车,不负责搬家。
但这样的口是心非只是更加的证明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所以板爹只和她见了两面便迅速的判断她是一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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