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的伶人——李存勖来袭,晋军凶猛》
第50节

作者: 某人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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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12-12 15:14:19
  临清(今河北临西)是晋阳附近的一个要隘,若夺下临清就等于掐断了李存勖的供给线。虽然晋阳城里有一定的储备,但对于在外野战的数万大军来说,失去供给线就等于把咽喉交到敌人手上。供给线的截断对于士气无疑是严重打击,而且对战役走向具有不可估量的战略价值。
  刘寻见取晋阳不成,立刻将奇袭变为佯攻,主力径直转向临清而去。
  刘寻这一步从战术上说不可谓不妙。

  从揣摩李存勖性格在河边设伏,趁敌惊魂未定时分兵袭晋阳,见晋阳有备便立刻扑向供给线上的要隘。
  刘寻的变招又快又狠,步步合乎兵法要义。
  决不在无关重要的地方分散、或消耗每一份兵力。
  他就像一名绝世剑客,不到最后一刻,总让对手摸不透自己的剑锋将插向何处。
  如果刘寻的对手只有李存勖,那么他已经赢了。
  至少在即便天气、地形、运势都不利的时候,他也会顺利夺下临清,取得魏博会战的一个战略先手。
  可惜,晋梁交锋是一场国战。
  即便是战场上的锋线对阵,也是一个团队和另一个团队的交锋。
  就在李存勖发现梁军分兵袭晋阳之前,晋军之宝老将军周德威已经在幽州敏锐的嗅出了梁军的动向,他忧心李存勖的失误,便率一千亲骑,连夜西进,赶赴晋阳,当他到达土门(今河北获鹿)时,根据军情判断再次发现了刘寻的变招,梁军会转出太行山向东,准备抢占临清,这对刘寻来说,不可不谓是一种命数,瞒得过李存勖,却瞒不过周德威。
  谁又曾想到,远在幽州的周德威会莫名其妙,先知先觉的跑到晋阳附近呢
  何况,
  难道他就不怕契丹有什么动作?
  难道他就不怕事后有人推卸责任?

  难道他就不怕擅自出兵会让李存勖大怒?
  难道他就不怕晋朝廷中有人谗言,说其目无王上、目无刚纪、意图不轨?
  这些都是梁各地大将绝不敢触碰的严律,也是他们安身立命、明哲保身的本能。
  更加让刘寻没有预料到的是:周德威仅仅只有一千人马。
  刘寻看着眼前的几十名伤兵,心情变得沉重。
  这几十名伤兵隶属前往临清的几个斥候小队,每个人神情委顿,奄奄一息,背后都血迹斑斑,都被尖刀划出条条伤口,狰狞的形成几个血字:贼来受死。

  这是晋军在把他们捕获后留下的残酷虐待痕迹,每个回来的士兵已经算是命大,背上翻开的肉皮和凝结的血痂都述说同一个信息:晋军已经抵达临清,梁军在继奇袭晋阳计划破产以后,突袭临清的意图也再告暴露。
  日期:2012-12-13 17:46:53
  67.再变
  刘寻一边问询、安抚将士,一边赶忙安排军士将伤员带去辎重营疗伤,眼前浮现着士兵的伤口,心里开始难受,不由得痛苦地叹了口气。

  他已经清楚在临清等着他的是晋军宿将周德威,一名老辣果敢的名将。
  在刘寻的心中,晋军众多大将里面有三人堪称帅才,不要说独领一偏师,就是指挥十万大军,同时协调各路进击,能力都绰绰有余。
  这三人是周德威、李嗣源、李嗣昭。
  而周德威资历最深、经验最富、攻守兼备,他在幽州呆的好好的,怎么说到临清就到临清了?按照常理,作为幽州节度使的周德威不可能是私自出兵,这样说来,难道一开始李存勖就打算调幽州军参加魏博会战?
  如果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那么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以逸待劳的幽、沧铁骑。
  刘寻评估了梁军现在几万人的战力,经过长途跋涉,艰苦行军和疫病困扰,士气低落急需觅地休养恢复,当前战力至少下降了三成。以疲弱之兵打打没有重兵驻防的临清还可以,但有可能对上周德威的“铁林军”就是极大的冒险了。
  刘寻也不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周德威兵力不足,故意耍诈,但因为他本为多智之人,而多智之人做决定通常精于谋算,趋于谨慎。平生不到万一,不做冒险。通常他们宁可事情按计划般正常出现也胜过毫无来由突然冒出的好消息。
  因为理性的人往往觉得没有变化是最好的变化。一切都在控制之中是他们内心的潜在追求。

  所以,刘寻对周德威的突然出现保持了高度警觉,对李存勖的深谋远虑,战局谋划能力的评估也一下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因此,他决定放弃袭击临清的决定,退兵自保,遇不明之处先固已身。
  刘寻坚信,即使失去眼前的契机,以后还会有合适的机会出现。只要不犯大错,与李存勖对峙下去,自己终究能找到给对方致命一击的时机,无须象赌徒一样孤注一掷的寻求胜利。
  刘寻凝神片刻,失望的情绪渐渐被他排出内心,他重新估量了当前形势和各军位置,整理自己的衣袖,平静的挥毫写信,不多时叫来亲兵,命其发往王檀和大将贺瑰处。
  刘寻在信中告知王檀,晋阳奇袭计划已终止,速率兵来与他在莘县会合,沿途需注意晋军李存审所部的袭击,勿要决战,以会合为上。刘寻又命大将贺瑰急攻晋贝州,勿要在自己所率梁军主力途经此处之前拿下,确保退兵路线畅通。
  最后,刘寻下令全军转向邢州,从陈宋口渡过了漳河,进驻宗城。

  “在莘县我们再会会吧。”
  刘寻叹了口气,忙完这一切,活动了下筋骨,他从内帐中取过两只纯银的杯子、一陶罐未有开封过的酒。打开盖子,辛烈锐利的香气弥漫开来,是汴京最好的烧酒,他将两杯斟满,放在空无一人的小桌对面,自己捧着酒杯小口地啜饮,又进入了目视前方的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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