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了我依然端着那热气盈盈的汤碗,这碗是破碎不全的,连碗口都是有豁口最易拉嘴的那种
“你是苏沫。”孟婆笑了笑,全然不是传说里那七老八十褶子纵生的模样,一双柔美的媚骨把碗端到我眼皮底下,“来,喝汤。”
牛头马面好像有些气呼呼的把碗从她手里用力推回去,“都到了什么时候,你可真有兴致。”
“浮生如梦,及时行乐”
日期:2015-04-17 17:09
孟婆也不恼,自己顺着力道把汤碗端回来,嘬了一口,“苏沫,你知不知道,最可怕的不是忘了,而是相忘忘不掉。”
她弹指一闪,乎的一下四周本来微弱的绿光全亮了,发出一种刺骨的好像能照到人骨头里的绿光
一股尸体的恶臭突然扑鼻而来,我微微蹙眉,才发现原来在脚下的路上和鞋底浸满了黑色的鲜血,路上黏黏糊糊的全是流淌着黑血的涓涓细流,着些血从前方不远处的一座桥后流出来,路旁有一些白森森的白骨,幸运的是全骨,更多的残缺不全的头颅和支离破碎的被活生生扯下来的手臂
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恶心从肺腑里翻涌上来,“红叶呢?”虽然不相信,可是直觉告诉我这跟她有直接的关联
“在里面,请。”孟婆闪开一条路,她的薄纱上也凝结着一些黑色的血块,“这目前就剩我们几个了,好运。”
往前走上桥的时候,阴森森的白骨有些还匍匐在桥头,我顿了顿,前方的巨大殿堂发出比幽幽绿光更甚的刺眼白光,脚下的鲜血好像岩浆滚滚一样的烫脚
那个娇小的熟悉身影背对着,看起来好像清瘦了很多,长发黑黑软软的依然垂在肩上不施粉黛,“你来了?”
有些沙哑的声音,是我熟悉又陌生的,她坐在桌子上,一把刃上有明显血腥味的剑插进了桌子的木头
真没想到,再次相逢会是这种场面,她的身影让我有点心疼,声音哑哑的,我能听出几分憔悴和柔软
“你知道是我?”我走近她,嗅到了那弄弄的血腥味,和戒备万分的杀意
“如果不是你,他就走不到这。”微笑了一下,那尖了很多的下巴转过来,那双眼睛没有眼白的更甚了
“你....”我踌躇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忍不住去碰触了一下那和我一样冰凉的肌肤,“你没事就好。”
“我以为你会问,外面那些是不是我干的。”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一个内力气流迅速把往前裹了一下,她的下巴埋在了我的肩膀上,整个比我矮了头的大半头的身子冲进了我的拥抱
我没有躲开,轻轻的怔了怔,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是你干的又如何,你没事就好。”
把她往外轻轻拉了拉,想更方便说话一点
“别,别讨厌我,别厌恶我!”她沙哑的语气突然颤抖了,气流把我包裹的几乎透不过气来死死几乎是钉在了她身上,几时不见她内力大增的几乎难以想象,我被裹的面色有些隐忍
“我没有,红叶我没有,我在这我就在这,哪都不去。”从挤压中的牙缝里吐出着些话,她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气流减弱了
“对不起,我用力过大了。”沙哑的嗓音
“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何”我好像在安抚一个怀抱里的孩子,她稚嫩甜腻却沙哑的声音让我触动,她不会无缘无故
日期:2015-04-17 17:34
沉默让气息凝固,红叶终是轻轻的开口了,声音在抖,娇小的身躯却不动
“他不是走吗?他不是惦记着他的阴间天界吗?”有些恨恨的,她的指甲突然抓破了木桌,木桌发出刺耳的尖叫,“我毁了让他离开我的所有借口,我做了,就做了,苏沫我不放手,凭什么让我放手,我不!”
纵使她情绪再激动,我看见那双乌黑的眼睛里翻涌着,却没有一滴泪花,“好,不放,不放。”
顺着她的语气让这个小小的身躯平复了很多,我想要站起来更好说话一些,猛地身后感到一丝阴冷毒辣的万箭齐发一般气流实打实的逼过来朝着我的七窍
一个翻身还来不及,感觉到红叶突然后躺抱住了我后翻滚,像弓箭一样的气流擦着耳边而去,耳朵却火辣辣的好像少了一块皮一样疼痛
“来的真快啊。”红叶猛然变得冰冷的声音发出一声冷笑,一脚把我踹到了一边的后方,插在书桌里的剑腾空而起粘着血腥剑柄已经握到了娇小柔软的手里
“你们都出来吧,见不得谢必安,本尊屠了你们。”冷冽的声音昭示着权威和话语的可信度
耳朵上的疼痛刺骨,被红叶拿捏了力度踹的那一脚却也好像隐隐作痛,我在地上翻滚喘息一下,抬起眼皮有些迷糊的看见数百个阴影突然闪出来。
天兵。
红叶淡然的抚了抚自己的乱发,露出一个好像温柔的,在山林里玩耍一样兴趣勃勃的微笑,长长的眼睛笑起来却看不出感情
“你们一起来吧,别传出去说本尊欺负了天间七老的走狗。”
一个身影首先在话音未落的时候冲上来,气势冲冲的举刀而劈,刀光剑影的反射让我看到他们都没有脸,那黑影一样的东西像雪一样白的面颊上没有五官,干干净净的连凸起都没有
一个好像跳舞一样的挥手,一个东西好像轻轻松松的从红叶手上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又掉下来滚了滚,没有头的尸体瞬间倒下了,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抽搐着,从被割裂的脖子那里没有一丝鲜血流出来,而是从那里像破碎的玩具一样开始腐烂,冒着黑烟发出一股恶臭
其他的黑烟吓傻一般的震慑了一下,随即因为他们的首领之死无比愤恨是一起万箭齐发一样的冲上来,像一个球一样扑在了红叶身上,把她包裹起来,前仆后继密不透风看不见她的身影了,好像要把她腐蚀了一样
我忍住了腹部的疼痛和耳边的灼烧站起来,手里握住一边的一把铜烛台,晃了晃,她要是死了,我不如和这些恶心的东西一搏,一摇一晃走过去的艰难,我从未练过武功,以最大的力气扬起了烛台
我要是灰飞烟灭在这,沐枫纪的鬼盟会不会就消失了?思想好像碰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扬起一抹笑容,拼尽全力的把烛台像下砸
日期:2015-04-17 17:45
砸不死全部,也砸死的一两个血肉模糊的在这当垫背的!
一抹白光混合着气流在我砸下去的瞬间从被包裹住的中心向外迸发,红叶的脸露出了一抹妖异的笑容,出现在了眼前,铜烛台砸了一个空,她猛地像跳舞一样运用柔软的身躯舞着剑,剑刃的锋芒碰触到那些黑影,好像碰到了柔软的稻草一样清脆的割裂,骨头格格做响的声音和像撕碎丝绸一样皮肤被撕裂的声音猛地不绝于耳,空间里腐烂的黑气几乎形成了雾气一样蒙住了人的眼睛和口鼻
在黑雾的弥散里,那张精致和小巧的脸颊又靠过来,残忍的,利落的,不屑的,又转过头来看我,怯生生的语调好像一个孩子
“苏沫,你不会,讨厌我吧?”
铜烛台还在我的手上,扑空了让我的小臂也一阵酸痛,我扔下了烛台,烛台在地上清脆的摔了一下滚了滚
“不会,不会的。”
她露出了一个好像得逞和被满足的孩子一样的微笑,扔了刀,那双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
“红叶。”一个好听的纯粹的男声突然响起了,惊破了这个我还没来得及回味很久的微笑
“呵,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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