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诱饵(悲惨命运与城市罪恶)》
第16节

作者: 我很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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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天的手气确实好。但是,想想刚才笑美枝,也说明自己情场上一点风向都没有;再想想胡小妹虽然当的是二奶,但人家每个星期可以过一次其乐融融的周末,而自己,独来独往、形影相吊------想着就心酸。
  不过,罗敏儿那些郁闷的思绪只在心头掠过,当大家掏钱时,那点不快的思绪早就被进钱的兴奋冲淡得无影无踪了。
  大和每人十元,罗敏儿喜滋滋捡起大家丢在麻将桌上的三十元钱,交给旁边的木兰保管,口里说“大家加油啊!”,心说港佬差不多要来了,我也一样加油。
  正心说着,胡小妹的香港“老公”魏中挺开门进来了。
  美枝反应最快,她抬起头发现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虽然头上已有白发,虽然脸长得也还和善,但身材瘦小,眼睛也特小。有人说,这样的男人是精力充沛,待人小心眼的。
  港佬果然是小心眼,见许多女人在自己的房内打牌,搞得挺热闹,眉毛就皱了起来,只礼节性地跟大家打声不冷不热的招呼,然后独个进卧室去了。
  胡小妹有点尴尬地看看大家,笑了笑,对木兰说:“木兰,你帮我打两盘,赚了是你的,输了我出。”

  罗敏儿附和:“你就打两盘啰。”
  木兰把保管的钱还给罗敏儿,坐到和罗敏儿正对面的位置。木兰第一次上牌桌,一点也不习惯,小心翼翼地捏着手里的牌,一下子不知打哪一个,就像第一次被人睡,颇有惊惶失措之感。
  日期:2009-07-31 21:56:00
  24 餐馆吃饭
  胡小妹跟魏中挺进卧室后,很久没有出来。挺注意港佬的美枝想:该不会是干柴烈火,躲在房间里干开了吧?但又摇摇头,觉得两个都老了,不会如此急不可耐的。或许,港佬不愿意请客,不愿意大家到这里来,两个人在房间里赌气呢。

  罗敏儿当然也注意到,私下猜想,请客的事,胡小妹与魏中挺绝对没有电话沟通,看刚才的脸色,港佬不是很高兴,或许,胡小妹此时在给港佬做工作呢。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做她们这个行当的,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因此,大家的肚子饿了,等着吃饭了。
  但大家还在打牌,只是没有了之前的兴高采烈。罗敏儿在又和了一盘牌后,把牌一推,说:“不打了,吃饭!钱也莫给了。”放开她那颇有磁性的喉咙,朝卧房里大声地喊着胡小妹。
  胡小妹这才尴尬地从房里出来,讪笑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换一件衣服,找老半天也没找到。”
  魏中挺跟在胡小妹后面,把他那已经花白、但梳理得油光放亮的头发用手朝后刮了刮,用生硬的普通话说:“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了。请大家去食口饭!”
  美枝心说这还差不多,抓住这个机会,接港佬的话说:“魏老板,一进屋就躲在里面,是不是和咱胡姐急不可耐呀?”

  美枝正儿八经称港佬为魏老板,显然出于尊敬,也有讨好的意思。可是,港佬却没有回答,也没有朝美枝笑笑,几乎让美枝下不了台。
  见此,胡小妹接过话:“美枝,你拿你大姐开涮哪,怪不得姐夫不搭理你。”说着,走近美枝,附着她耳朵小声说:“你是不想被港佬赶走的吧?他是一个不开玩笑的男人。”
  美枝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心说:老家伙!装正经!看我怎么搞掂你!
  出门,胡小妹问大家去哪个酒楼,美枝提出去海鲜楼,罗敏儿、黄琪、木兰说去吃湘菜。事实上,港佬和美枝是广东人,愿意去吃海鲜,胡小妹、黄琪是江西人,口味和湖南、湖北、四川一样,喜欢辣。港佬没有表态,他知道胡小妹会选择去湘菜馆的,虽然自己不怎么喜欢,但湘菜馆价格比较便宜。自己是东家,就当然要省点了,便说:“阿妹,你讲吧。”

  胡小妹作主走进了附近的湘攸大碗菜馆。
  美枝想:这太省了吧。
  黄琪对姨妈小声说:“姨,湘攸大碗菜太低档。”
  姨妈一小声责怪黄琪说:“又不是办酒席,什么低档高档的。再说,你姨父也不是大老板,他只是香港一家公司的技术员。”
  黄琪没说什么了,有点闷闷的。旁边的美枝便看着黄琪坏笑。

  坐下来,港佬拿过桌上的菜谱,对大家说:“不客气,点菜呀。”想到刚才阿妹处处替自己着想,深情地看了胡小妹一眼,把菜谱递给她,说:“你了解大家,你点吧。”
  服务员拿着点菜单和笔站在了胡小妹旁边,胡小妹没有看菜谱,信口点了一个“鱼香肉丝”。黄琪说:“那不如点农家小炒肉。”
  港佬知道眼前这个黄琪是胡小妹的外甥女,因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吃饭,便顺着说:“就小炒肉。”
  罗敏儿对大家说:“不晓得大家晓不晓得武汉女人喜欢吃松仁玉米,这个菜特别适合我们女人吃,我就点松仁玉米。”罗敏儿二十岁那年到武汉找亲戚,亲戚没有找到,便在武汉的酒店里打工,因此对武汉比较熟悉。
  罗敏儿这时转过头问服务员:“有这个菜没?”
  服务员回答“有”。大家没有异议。

  美枝接过菜谱,看了看,说:“我点跺椒鱼头。”
  广东人点湖南菜,大家便都说:“你不怕辣?刚才还说要吃海鲜。”
  美枝说:“我怕辣,但吃辣一点过瘾。做我们这一行,就是要学会辣,要不,欺负的人就多了。你看人家小辣椒,天不怕,地不怕,没人欺负,就因为她浑身有一股子辣劲。”
  罗敏儿接过话:“这倒是,毛主席说过,不吃辣椒的不是真革命。”说着,自己笑了,继续幽着默说:“我们都是革命同志,多吃点辣椒。”说得大家嘻嘻哈哈地笑,唯有港佬没有表示。
  胡小妹把菜谱递给黄琪,黄琪没看菜谱,对服务员说:“你们这里什么最贵?我点一个最贵的汤。”
  罗敏儿是资深的餐饮服务员,抢着说:“就湖南瓦罐汤啵,放乌鸡的,最适合女人啦。”
  黄琪说:“好好,就是它。”说着,转过头来,讨好地看着罗敏儿说:“敏姨,你开过餐馆吧?这么熟悉。”
  胡小妹接过话说:“算你猜对了。你姨做过酒楼,当过大酒店的主管,我们跟你敏姨比,都是飞机上钓鱼——差远啦。”
  美枝拿起茶壶,一边给魏老板倒了茶,一边口里说:“胡姐很有语言艺术,讲话都是孔夫子的JB——文迢迢的。”
  这一说,把大家又逗笑了,连端起杯子正要喝茶的港佬也终于差点喷了壶。大家更是哈哈大笑。美枝想:有戏,你老家伙笑了,就有戏。

  胡小妹让木兰点菜,木兰把菜谱看了半天,点了一个蒸鸡蛋。后胡小妹点了一个清炒丝瓜,把菜谱交给服务员,点菜完毕。
  日期:2009-07-31 21:58:13
  25 女人喝汤
  点完菜,胡小妹想闹闹气氛,想起刚才难得港佬一笑,便抓住这个机会,对大家说:“我提议,大家乐一乐。接刚才的话,每个人讲一句歇后语。”
  美枝第一个接话说:“赞成,要搞笑的。”
  黄琪也跟着起哄:“举双手赞成。要流氓一点,又要形象、艺术化的。”
  罗敏儿说:“要得要得。我来一个,孙悟空的宝贝家伙,是什么?”说完看着大家,当看港佬时,港佬嘴巴咧了咧,想笑,但忍了,并偏过头去躲避着。
  因是罗敏儿出的题,本不爱出风头的木兰积极了,抢着说:“大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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