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猛的瞪圆了,连依然被那只手抓着都忘记的,颤抖着睫毛,依然挣扎着手在空气中挥了挥
好像在证明自己不是在臆想中,膛目结舌
距离很近的地方传来一声温柔的,小小的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低语
“我说过了,我没骗你吧。”
用另一只依然光洁无瑕的手挥了挥,语气很平静
“将军,您先下去吧,况且对一个女子动武,胜之不武。”
“可是殿下,您的手……”带着沉重的喘息声,老人沉闷的用那双混浊的眼睛看过来
“我已经不是殿下了。”那个看向老人的微笑好像在安抚着他的情绪,而又阐释着自己的安全
“我不会有事的。”那只手拉了拉我的袖子,血花在洁白的袖口上好像红梅
老人迟疑了一下,顺从的地下头,往回退了几步
父亲?!
父亲!?
心里只有这几个字在反复咆哮着,看着这个刚刚不可思议的出现的人要走,感情已经冲破了理智,挣扎着要站起来,那只袖口却依然被拉着
“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保证。”语气那么安静而温柔,就像在安抚一个孩童,就像以前他每一次出征前那样安抚我一样
“我没有骗你,我保证。”
神色恢复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沐剑旭那张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他掌心疼痛的,微笑着的脸
迟疑满满的写在我的眸子里,确实,在那个和他以前说话语气如此相似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平静,从他内心传递过来的,如此值得人笃信的平静
“在那个雕花柜子的第三层里,有些干净的布匹和刀血膏。”
“干嘛?”我的声音里依然有些颤抖
“你该不会想看着我失血而亡吧?”温柔的笑了笑,松开了拉着我袖口的手,四溢的鲜血依然滔滔不绝,好像发出它们的主人如此大方,一点都不吝啬
日期:2015-04-06 17:09
布匹是纯白的,有点像棉纱,看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握着的刀血膏晃了晃,犹豫着,看着自己袖口上星星点点的红梅
凑近了些,把药膏搓在自己掌心,揉了揉,然后握住了那只四溢鲜红的手掌,温热而柔软
沐剑旭有些惊讶,但是微笑了一下,没有躲闪
“你别误会。”声音很小,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用曾经在战场上照顾伤员刀伤的熟练手法给他打上一个结
“这是我的荣幸。”看着那熟练的包扎手法,沐剑旭的眼睛深了深,“你好像很会包扎。”
“自然。”坦然的接受了这个赞美,一来是事实,二来是莫须有谦虚只能需要更多不必要解释
“你为什么退位?”把掉在地上的刀捡起来,看着上面的血迹,轻轻用袖子抚了抚
“因为不想当天帝,太累了。”就像再说不想出城游玩一样,太累了
金属的光芒已经重新露出来了,“那,为什么他还活着?”我们都知道,那个他是谁
那张永远带着笑的儒雅脸颊突然靠近了,语气很低,“可以先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喊了一声爹吗?”有些沙哑,有些突然
日期:2015-04-06 21:17
他听见了?!
那声因为太过于吃惊而失声断语,被这个一向周密而细心的人敏捷的捕捉到了
“你听错了。”
露出一个故作淡然而正常的微笑,往后靠了一点,离开这个微笑着看着我的家伙
沐剑旭顺势往前了靠了一点,“真的?”
“真的。”看似斩钉截铁的语气,父亲还活着,这个震惊的消息暂时压下了仇恨的糖浆
我不能忘了,这个微笑着的,和煦的像一律阳光一样的人的皮下面,有一颗怎样让我千疮百孔的心
“我不逼你。”笑笑,缩回刚刚的姿势,看着手上的棉纱,“这个打结的方式很漂亮,我理解。”
他理解?
他之前也是这样,不论我不愿意做什么,他都迁就,他都微笑着纵容
也就是这该死的理解,让我曾经以为,我或许已经得到他的心了,那温润外表下,像玉一样触手升温的心
看着这个发丝轻轻垂下的面孔,一时语塞,如果父亲没死,那么隐岐山的话猛然翻涌在脑海里
“沐剑旭,你是个禽兽。”
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吐出这几个声音小小却咬字清晰的字
为什么,要对你的棋子那么温柔
“我是。”那双温润的眼睛里面依然像藏匿着阳光一样,“因为她死了。”
咬字也很清晰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应“谁?”
“我的妻子。”把有些挡住眼睛的飘逸发丝从脸上抚去,露出那张面孔,这一抚能看出沐剑旭瘦了,下巴尖了一些,但是不影响他整体给人的温柔的,丝毫没有棱角的像春风一样的感觉,反而让人在恍惚之间想到了谪仙
飘逸在山水间的谪仙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声音有些干涩了
“她没有喝那杯毒酒,我低估了她对我的心。”沐剑旭的笑意里好像僵硬了一秒,他早就应该想到以苏沫的心性,绝对不会亲耳听见那份圣旨,他以为他的行动够迅速,在她想好前先把那杯酒段到她面前,可是他算错了,算错了苏沫的心
所答非所问
“有什么区别吗?死在你手下和自戕,恐怕后者更聊胜前者吧。”
干涩的声音有些抖动,他在说什么,我在说什么
“也许有。”半靠在垫子上的身影眯了眯眼睛,“不过我很快就回去找她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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