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皇五帝到夏商》
第44节

作者: 卢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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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6-29 09:17:47
  寒豷只盯着予的尸体,别的一概不管,他的眼里只有他,他对他的恨意并不假。寒豷的心狂跳起来:哈哈,达爹不是总认为哥哥浇比我强吗?看看到底谁强?!浇被予的老子手下杀死,老子把“通缉犯”的儿子杀死,也算是给哥哥报了大仇!将来,达爹将来的大位舍我其谁?!寒豷越想越美,唱起来:“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寒豷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呲牙裂嘴,想捂耳朵又不敢,只能听寒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唱着“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寒豷笑够了,把殳抗在肩上,潇洒地说:打开城门,把夏军的脑袋全给割下来,予的脑袋你们不能动,老子亲自割!
  寒豷小心翼翼地把城门打开一道缝朝外看,外面一片死寂,很难想像不久之前曾发生过众声喧哗的战争。横七竖八的尸体叠放得像噩梦一样规则或者不规则,暗红的血液把黄土染得脏兮兮的,夏军的灰色绣双红龙旗在风中孤独地飘扬着。(笔者按:夏军旗帜的颜色是我编的。战国那帮书生根据五行说胡扯什么黄帝土德瑞,所以旗帜是黄色的,夏朝属木德所以旗子是青色的,我才不信哩!我编的比那帮书生更靠谱,后启不是脚踏两只赤龙去天帝那里做客或者做小偷吗?所以龙是夏朝的吉祥物。为什么是灰色的呢?因为灰色不在五行色青、赤、白、黑、黄内,我看着踏实。)

  寒豷把城门再打得开些,风裹着甜丝丝的血腥气拂面而来,寒豷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然后缓缓跨出一步。他每走出一步就停下来,朝前方打量,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夏军溃逃时掀起的灰土已经尘埃落定。
  寒豷放心了,把殳抗在肩上,右手拔出腰间的石斧,直奔予的尸体而去。就在他们离尸体几十步远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尸体翻身而起,若无其事地拔下革甲上的箭,弯弓搭箭朝寒豷他们射去!(8.6)
  日期:2015-06-29 12:00:19
  寒豷和他的小伙伴们完全惊呆了,应该说是吓傻了,他们倒是听说诈尸,但谁也没见过,何况是如此壮观的“诈尸”?胆大吓得转身就跑,胆小的吓得迈不动步。寒豷最先反应过来,大喊:其中有诈……他不喊还好,一喊更糟:可不是有诈,诈尸呀!寒豷的士兵乱成一锅粥,体力差的当场就被踩死了。
  寒豷没有机会把话说完了,他忽地觉得喉头一冷一热一紧,就仰面朝天倒下了。寒豷的军队就这样溃败了,没死的被予收编,戈城的土墙上竖起了灰红两闪儿的旗帜。

  《左传?哀公元年》载:“使季杼诱豷”,季杼就是予。予的皮革恰到好处地被箭射破,又不至于对身体产生太大的伤害,于是予和他的士兵就装死,于是寒豷就上当了。当然,战斗的经过和予的计谋都是我想象的,我的想象也许比战国那帮惯于扯淡的儒生说的话靠谱些。《左传》没有透露予诱豷的任何细节,我总不能不负责任地说予男扮女装给豷补衣服,然后用针把豷给活活扎死吧?予的这一招和三十六计里的第十四计“借尸还魂”虽形似,但有本质上的区别,其实它是第三十七计:“集体诈尸”。

  寒浇和寒豷一死,寒浞就成了没有胳膊的残疾人。这个从未打过败仗的枭雄从此节节败退,被伯靡率领的两斟联军和昆吾部打得无还手之力。终于,伯靡攻陷寒浞的大本营,亲手杀了寒浞祭奠相的亡灵。寒浞的脑袋高高悬挂在飘扬的红灰军旗下面,“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恰似一张破碎的脸”,寒浞苦心经营六十年的王朝破碎了。少康在为父亲报仇的同时,也为杀父仇人后羿报了仇,后羿地下有知,该为自己当初的一念之仁庆幸。

  纯狐的结局呢?我不知道,我希望她善终。我希望她见到后夔和伯封时说:“我为你们报仇了!”,那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说“谢谢”,纯狐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8.7)
  日期:2015-06-30 09:13:35
  寒流退去,夏朝重新回到了大禹子孙的手中。少康把都城建立在商丘,那是他父亲相当年的流亡之地,那是梦破碎的地方,也是梦开始的地方。因少康建都此,故商丘有了另外一个名字夏邑。
  那些袖手旁观的诸侯们看见大势已定,于是纷纷跑来锦上添花恭喜少康就业,就像黄帝当初击败炎帝和蚩尤之后,被诸侯拥位天下共主一样。历史规则其实和丛林规则一般无二,弱肉强食而已,哪来的什么德配于天?当寒流汹涌之时,那些观望的诸侯们在哪里?现在他们全都出现在夏邑,齐心协力张罗少康夏家铺子重新开张的典礼,如《竹书》所言:“诸侯始闻之,立为天子,祀夏配天,不失旧物”。

  少康光复夏朝的大业里,谁功劳最大?追杀寒浇的女艾?诛杀寒浞的伯靡?还是诱杀寒豷的季杼?他们功勋卓著,但功劳最大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少康的岳父虞思。没有方圆十里的“一成之田”作为根据地,少康就是断线的风筝;没有那五百人的“一旅之众”,少康就是孤魂野鬼;没有二女为他生下英明神武的儿子季杼,能否最终驱走寒流还是个问号。
  于是少康登基那年,虞思享受了帝王一般的尊荣,来朝的诸侯像朝拜天子一样拜见虞思。(“帝即位,诸侯来朝,宾虞公。”)(8.8)
  日期:2015-06-30 11:18:42
  少康二年,少数民族同胞东夷之一的方夷前来拜谒。《竹书》上提到这个事件时云淡风轻:“二年,方夷来宾。”,宾就是臣服,东夷哪里轻易就会认输?他上台的第二年,应该是忙于内务,哪里有空讨伐?方夷为什么主动“来宾”?它置另外八夷于何地?它们可没打算“来宾”,也许九夷内部闹矛盾了,其中因由无籍可考。

  先秦史籍里,很多都是这种天气预报式的,一句话就是一年甚至好几十年,尤以孔夫子削过的鲁国史书《春秋》为甚,几乎只剩下人物生卒年表,如果没有《左传》和其他别国的史料相佐证,后人根本就不知道礼仪之邦鲁国发生了多少“非礼”的事,难怪孔夫子急了要删,并辅之以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春秋”笔法,认为如此便可以让“乱臣贼子惧”,孔夫子好自负、好天真啊。
  打了多年的仗,吃苦的肯定是百姓。等国家稍微稳定,少康把工作中心从战争转移到农业生产上。粮食,才是硬道理,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历代王朝的更递基本上都和粮食有关。中国的百姓历来温顺有加,他们只有被饿极了才有兴趣成为创造历史的主人。
  后稷的后人似乎都继承了祖先务农的手艺,少康时代的司农不窋也是后稷的子孙,他同样担任祖先曾任的职位,主管农业的最高行政长官,那时的司农比现在的农业部部长地位高得多,差不多是副相的位置。不窋肯定尽心尽力地为少康工作,因为寒浞罢免了他的官职。(“三年,复田稷。后稷之后不窋失官,至是而复。”)看来寒浞打仗内行,搞经济建设是外行。历朝历代,农业生产都是头等大事,寒浞轻视农桑,倒台是早晚的事。(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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