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走后,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留在本市的几个同学聚了几次。那些同学有本系的,也有外系的,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有一个还是我的排球球友,他扣的球我一向接得好,给他传球也很到位。聚会的时候大学说我显然经过了爱情的滋润,用蕾的话说我整日沉沦在温柔乡里,已经不记得世上有同学这回事。
所有的同学都知道我和城谈过恋爱。因为城一直在校外打工,这一群人中没有人和他关系近,一段历史,慢慢就忘记了,反复提起和刺激对我没有意义。大家也都清楚。
大家都在互相通报联系过的同学的消息,有一对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各自恋爱轰轰烈烈。毕业分到一个城市,两个人好上了,而且据说十一就结婚了。这个世界。真让人看不懂了。大学的时候,激情,荷尔蒙,神秘,性快感,都使人冲动,初恋不懂爱情,很多同学也没有关于天长地久的想法,如果一方有,另一方没有,最后受伤害的一定是投入的一方,有对性的热衷,有对爱的渴望,能配合在一起的,不多。
开学了,班级有十二个同学。三个女生。其中四个是工作以后考的脱产研究生,这一部分人在社会上工作久了,对学校的事并不热衷,整天在意学校的事的还是直升研究生的。班级有一个同学是保送上来的,他一连四年获得一等奖学金,按总评分最高,不佩服不行,他来自胶东农村,考大学的时候是我们班成绩第一名,朴实,热情,没有太多话,但绝对聪明,几乎每个同学有不会的问题,如果有点上进心,想弄懂的,找他,他都会解答,是我们的学位辅导员。
我和他关系一直很好,他现在在一家上市公司,已经是董事长秘书了。
我的研究方向比较热门,导师又是一个学者,他手上正有两个课题在做,我一开学就和同学到他家拜访,师母很热情地接待我们,他女儿也读研究生,和男朋友在加拿大。他的项目刚开始做不久,我正好参与。时间一下变得很紧张。参与课题研究进步很快,因为可以接触很多实际东西,也知道哪些方面的欠缺。每个导师的弟子都有一个专门的自习室,我很长一段时间就在宿舍,图书馆,自习室,食堂中穿梭。偶尔去大哥的公司取送资料,去刘的父母家或者导师家吃饭,看望他们。每天中午晚上定时和刘通电话。我给他讲我的学习情况,同学关系,事无巨细,他都认真地听着。他也给我讲他的学习生活。经常是夜深人静,他在电话那边轻轻地和我说耳热的情话,真到我的欲望一次次被他撩起,不能自拔,我和他从电话中倾听对方传来的呻吟般的呼吸声,这呼吸声一直伴我入眠。
我又开始了自己做爱的过程,因为有他,有他给我的高潮的感觉,每次都会想着他让自己达到一个又一个高潮,第二天在电话里告诉他,他兴奋地说我是小妖精,小色女。然后告诉我他也想要我,他想我的时候就会冲动,会想着我叫着我的名字自慰。两地相思,用煎熬形容真的合适。
蕾也上班了,刚开始工作的新奇感让她很兴奋。经常打来电话说一些工作上的事,很久不到我这里来玩,有一天忽然来了。告诉我,她和于分手了。并没有太多伤心。我看惯了分分合合,但也不希望朋友的恋情这么不可靠,感觉到很伤感,她笑我:是我失恋,又不是你,倒好象你比我还难过。来寻求你的安慰,真是一个错误,失败。
我现在尽量保持平静的心去思考这些事,我想是什么使我们失去对初恋的忠诚。欲望,不是理由,我们知道控制和引导身体的欲望,也有时会屈服于它,但我们一定是爱过。每一滴眼泪都是真实的,里面含了伤悲和苦痛。初恋,是人生麦田中第一颗麦穗,懂得挑选,而且运气好的,就只要保存好这一个就是,而过早拾起的,面临第二次选择的时候,就会后悔,因为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放弃。无论如何选择,自己不后悔,就是最好的。
因为有外地同学来出差,本市的几个同学又聚了一次,这次是同系的学生聚会。包括在本市读研的,大部分同学过来了,因为刚结束学生生涯,还对学生生活很留恋。城没有来,人多,坐了两桌,叽叽喳喳地互相通报情况,以及没来的同学的情况。
忽然有一个同学提起城,说这小子不知怎么纵欲,听说得了肾炎,进了医院,不知重不重,问有没有人去看过他。其他人不说话,都看向我。
我的心一下悬起来。我知道这个人和我无关了。但我还是牵挂,这牵挂来得毫无缘由,但确实有。我的心砰砰跳,故做平静地问:是吗?怎么就得肾炎了呢,这个病听说不好治,听说在哪个医院了吗,有时间我们去看看吧。同学们又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在市中心医院,再怎么讲也是同学一场,该去看看。
饭也没吃好,惦记着这件事,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苍白,瘦,而且做爱的时候持续的时间很短,不知他和欣在一起,欣是否有过完整的性爱。
大家散了以后,蕾握着我的手,我送她出学校。她问我:你去看城吗?我没有犹豫地回答:去看看吧。蕾说:听说是欣在照顾他,不知她什么态度。我说我没态度她凭什么有态度,我认识城的时候她算老几?那一刻心里的委屈变成眼泪流出来。我不知道是因为牵挂城,还是恨他的无情和我的这种牵挂。蕾拍拍我的手说:别哭了,再怎么说他们现在在一起,应该是欣问你算老几,我恨恨地:算老大,怎么还有个先来后到呢。蕾说好好好,算正宫娘娘,只是被打入冷宫了。我气得掐她,也不哭了。本来就是这样,我也没有理由和欣争,如果她不希望我去看城,我也没必要打扰他们的生活,只是当时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无法控制情绪。
没想到的是,居然是欣先来找我。
那天刚回到宿舍门口,门卫老伯喊:亚,有人找你。欣从门卫室走出来,瘦了,有黑眼圈,应该是照顾城留下来的。还穿着那条蓝色的裙子,令我想起那天的情景。心中有恨。欣是一个老练的人。而且为今天的开场白,不知演练过多少次。她大方地伸出手:亚,我早就想来找你了。我和她握手,说,我以为你会内疚。你来找我是想和我做朋友吗?看着来往的同学,欣说:出去谈吧,这里不方便。
学校附近的小咖啡馆。对面坐下来。欣说:我想你应该恨我吧。我应该说对不起。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主动过来,请给我这个机会。欣的坦诚和自责一下子击中了我,我的心里升起了委屈,但是,立刻原谅了她,我委屈了,你应该知道,你要有个态度,别的,我不需要,你喜欢就拿走好了。虽然爱情不能转让,但我被背叛了,总要有个安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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